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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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安采妮表情生硬地朝他挥手“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情非得已呀。”阿忌掩饰起久别重逢的喜悦,故意跟她大加抱怨。

“我是现代的岳飞,我爸则是可恶透顶的秦桧,人家充其量不过只下了十二道金牌,他刚是早十通,晚十通,三天共六十通越洋电话,就差没让我的耳朵穿孔爆裂而已。”

“对不起。”安采妮歉然的说,瞧他话语间的不情不愿,她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就这样?”未名太便宜了吧。

“我可是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特地赶来的。”

“不然呢?”错的又不是她。安采妮已经开始后悔大老远飞到这寒冷剌骨,一点也不漫的巴黎来。

阿忌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丢进租来的宝蓝轿车的后车箱,然后站在她面前,非常仔细的盯着她瞧。

“别这样看着我。”她不安的说。

“令你意?”他疯言疯语的病丝毫没有因为身处异地而有所改变。

“哈。”标准的自恋狂。她不屑地把脸侧转一旁,却立刻让他给板了回来。以为他又不良企图,她忙道:“别在这里吻我。”

“唔,很好的提议。”阿忌脸上的笑靥更深了。他身子前倾着,把那张带着气的脸移到她眼前,让彼此的距离拉近至只剩咫尺,以便鼻息相闻。

“我累了,请直接送我到饭店吧。”为自己一时的失言,安采妮脸上的红云直飘到耳子去。

“让我亲一个。”他的口气仿佛着要糖吃的小孩。

“别闹了,我真的很累。”她话声才落,他已不顾来来往往行人的侧目,给了她一记热情洋溢的亲吻。

“唔,不错,毫无杂质,和两个半月前一样芳香人,回去我颁一个贞节牌坊给你。”

“你是专程要我来这里忍受你的讥诮?”安采妮真的光火了,愤然推开他,悻悻地朝相反方向快步离去。

阿忌猿臂一伸,将她揽了回来。

“几十天不见,你的幽默比以前更退化了。”他连声可惜之后,为防她一时兴起,又要耍大老婆脾气,索张开双手,将她圈在前。

“究竟要不要送我到饭店?”她生怒的俏脸看在阿忌眼里,却是千娇百媚,丽无比。

“让我再看你一会儿,别,我保证就只是这样看着你。”将她挣扎的手握入掌心,他定定的望着她瘦削苍白的容颜。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我不懂。”他这算什么问题?没头没脑。

“你懂,你只是不肯承认,不敢面对。”轻轻拥她入怀,他一改放不羁的轻佻态度,神情凝重的低语“你累得连呼都觉得是沉重的负担,为什么不学着释放自己?大仇未报,你也许已经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划得来吗?”短短几句话,即道尽她潜藏灵魂深处的所有心酸血泪。但她仍好强的仰起下巴,假装自己很好,本不曾受伤。

“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只是缺乏睡眠,睡一觉就没事了,真的。”

“我在你眼中看到强忍的泪。”阿忌气不过她的故作坚强,却又不能将她大卸八块,只得愤愤地推她坐入车子里“给我好好保重,我可不想在三十岁就变成鳏夫。”车子滑出车道,他扭开音响,播放出来的是披头四的“草莓园”安采妮是个非常忠诚的披头,长途疲累之后,能欣赏到这么的歌声,对她而言是另一种形式的甘霖。

他对巴黎似乎的,超速、蛇行、闯红灯,一点不含糊,简直比本地人还要如鱼得水。

“什么时候回台湾?”长久的沉默后,她突地问。

“说不准。”他总是没有张固定的时刻表,好似生命永远在空中飞舞。

“爸妈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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