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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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呀,妈。”萧尘明的脸飞快的红起来“你别瞎说。”
“都读大学二年级了,谈朋友也是自然不过的事哦。”母亲又夹上一箸菜到萧尘明的碗里“什么时间带女朋友回家里来玩哦。”陈锦念忽然烦躁,把面前的碗一推:“我吃完了,你们继续”随即站起身往卧室走去。
母亲不女儿
费粮食,抱怨着说:“每次都剩菜剩饭的,这怎么可以?”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体问萧尘明:“今天不是周末啊。”
“周三。”萧尘明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一边说“是锦念叫我回来的。”陈锦念有些气堵地倒在上,把枕头拿过来
在头上,却还是隐约听得到母亲和萧尘明的对话。
“她怎么老是把你叫来叫去的。”母亲低声埋怨“你还是要以学业为主啊。”
“大学课程没中学那么紧的。”萧尘明顿了一下说“…而且的确是因为有事她才找我求助的。”
“她一小丫头能有什么事啊?”母亲的声音里是不屑,随即站起身去打开冰箱,转过脸问“我新榨的果汁,你要尝一尝啊!”
“妈——”萧尘明把尾音拖得长长“学校里有男生欺负锦念。”母亲没有接萧尘明的话,而是朝这边走来。
随即,陈锦念听到了剧烈的拍门声,啪、啪、啪——就像是耳光一下一下甩在自己的脸上,痛瞬间传遍全身。门外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你给我开门!开开门!”有什么东西像是
水一样涨起来,漫过脚背,涌过
口,一直到彻底覆盖了头顶,看不见光亮,也发不出声音。
三从什么时候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陈锦念躺在黑暗里,眼睛睁得又圆又大。
有什么东西像是沾在太上,牵扯着神经使劲地跳着。
陈锦念抬手按住额头,在一片漆黑中闭上了眼。
萧尘明就像是横亘在陈锦念生活里的一道巨大的分水岭。
像是一条静默而绵长的山脉。
这么多年,以温柔而安静的姿态,稳固地伏在陈锦念的生活里。
在他出现之前,母亲带陈锦念一个人生活,常常被小朋友们指责自己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然后哭花了一张脸的陈锦念抱住母亲的腿要爸爸。
母亲把陈锦念抱在怀里:“妈妈给锦念买冰凌吃,好不好呀?”陈锦念就搂着母亲的脖子亲了又亲“妈妈真好。”那么温柔的呵护在萧尘明出现后被分去了一多半。
嗯,一多半。
那个时候的陈锦念是妈妈的全部吧。妈妈对自己的,像是
当当的一池子水,光是溢出来的,就足够陈锦念幸福很长很长时间了吧。
这样的生活在萧尘明出现后却戛然而止了。
曾一度觉得这个高出自己一头的男生野蛮地夺去了自己的幸福,一直到他慢慢成为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像是嵌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样的男生:每天骑着单车载自己去上学;在别人再骂自己是野孩子的时候朝那些小孩挥舞着拳头;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照样让自己吃
穿暖;在伤心的时候伸过一只手来
自己的头顶;每次试考卷子下来后帮自己一道一道去讲解那些被打上红叉的题目;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大声向他喊:“哥,救我!”这样的男生就是萧尘明,曾一度让好友秦斯羡慕得两眼发光。是不是每一个女生都希望自己的生命里有这样的一个男生?
温柔的、体贴的、和善的、好看的。
就算是他是自己的“哥哥”哥哥。
四叫做萧尘明的男生,和陈锦念的第一次碰面是在六年前。
六年前的萧尘明还是个初中生,而且随时都面临着辍学的危险。
原本的子就不好过,终年酗酒的父亲丢了工作不说,还欠了一
股债,因为萧尘明的出生而导致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撒手西去,父亲始终对这个儿子心怀芥蒂。打骂儿子成为他酗酒之外的另一大
好。
生活的潦倒、贫穷使得少年形成了内向自卑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