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生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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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抉擇，這本就是人生最難的選擇題之一。花可眼前這位常獵户，哦不，是常隊長，他給的問題卻要更難數倍。

如果要死，怎麼樣才能死，如果要活，怎麼樣才能活。

看看這問題問的，放眼世界，誰聽説過反正沒聽説過，這他孃的壓也不是人類能問出來的問題啊想死，多麼簡單，談起自殺方法，世間恐怕有幾千幾萬種，可這對於常隊長來説，卻是千難萬難，因為他無論用什麼方法都不會死，他本就不用生理器官的機能來維持生命的，就算身體腐爛只剩白骨，都死不了，這份痛苦，當真是生不如死，想死，何等之難想活，看似也很簡單，只要不死，那就是活着了，可對於他來講，同樣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現在連心跳都沒有，前一個拳頭大的透明窟窿，基本上可以説已經跟人類沒啥關係了，這樣説起來，他卻又跟一個死人差不多。

不生不死，半生半死，難生難死，這就是常隊長目前面臨的最大困惑。

可是，又能給他什麼幫助呢心中念頭轉了無數，他竟然用滿懷期待的目光看着，這一刻，他甚至似乎已經忘記了什麼擅闖古墓的令，也不再大聲叫喊殺無赦，此時，他只是一個可憐的人，一個歷經千年劫難，卻不生不死的人，此時，對於他來説，什麼金國，什麼古墓，什麼王者，什麼守護，統統都是話，他只是想搞清楚，自己到底該是活人，還是死人。

嘆了口氣，緩緩對他説:“要説，你現在是活人，不但是活人，而且你以後還要繼續活下去。”他瞪大了眼睛，道:“哦這話從何而説，分明已經是個死了千年的老殭屍”他説這話的時候掃了墨小白一眼，又繼續道:“現在連心跳都省了，你卻怎麼説，是個活人呢”微微笑道:“你錯了，生和死的界限，其實從來都不是以這一具皮囊為標準的，有些人活着，他在別人眼裏卻已經死了。有人死了，但他在別人眼中卻是永遠活着。生和死，指的並不是身，而是，靈魂。”他愣愣的看着，已經聽的呆住了，又説:“靈魂不滅，人就是活着的，靈魂滅了，那才是真正的死，你就算沒有身，但你的靈魂永遠存在，你就是活着的。你記得過往，記得歲月，記得逝去的一切，更何況現在你還有身，好端端的站在們面前，這不是活人，又是什麼呢”他的眼中出茫的神，已經被的話糊了，喃喃道:“難道，就要一直這樣活下去麼，可是”説道:“你先不要這樣問，你先問問自己，你是否想為你的王，永世守護這座被遺棄的古墓麼”他眯起了眼，道:“王的命令，雖然歷經千年，可當初發過誓言，永世守護，無論生死，凡有擅入古墓者，殺無赦”忽然有些奇怪，問道:“倒是很好奇，到底是哪位王者，有這等威嚴，讓你甘願千年不變的守護在這裏。”他目光中漸漸出敬畏，望着空曠的石室，緩緩道:“你可知道，金國一位開國大將，完顏宗弼，他戰功赫赫，威震天下，被封為都元帥，越國王，世人皆稱其四太子，又名兀朮。”頓時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金國完顏宗弼，兀朮，金兀朮勒個去金兀朮啊提到這位金國大將，貌似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説起完顏宗弼，可能沒幾個人知道，不過金兀朮，卻是大名鼎鼎啊，但凡知道岳飛的人，就必然知道金兀朮，這兩人可以説算是一輩子的生死冤家，岳飛傳的故事，更是從小就經常聽爺爺講過。

不過金兀朮竟會在這裏修建陵墓，倒是出乎的意料，但想來也算正常，因為在當時宋朝已經丟了半壁江山，這裏正是大金國的地盤，而在一些民間説法裏，這一帶也的確有金兀朮陵墓的傳説。

這常獵户説出墓主身份，眾人都是驚訝，他臉上出一絲傲然神，卻隨即黯然道:“和這墓中眾守衞，雖然並非守護元帥的陵墓，而是守護冥界通道，但元帥令出如山，等甘心奉命，只是千年已歷，眾兄弟苦熬歲月，身不能動，魂魄不安，現在只希望，能讓兄弟們早得到安寧，魂魄早入輪迴，們在此地苦守千年，怎麼説也算對得起當年的承諾誓言，也該夠了。”他這一説，才終於明白了他的真正目的，而站在他身後的那些殭屍武士們，雖然個個面無表情，猙獰恐怖，但卻一起低了頭，顯然在他們殘留的意識裏，也對此事耿耿於懷。

不過這事可卻難辦了，放眼看去，這石室各個通道都擠滿了密密麻麻的殭屍武士，一算，怕是有數千人，雖然其中有武士，也有奴隸，但渴望自由和重生的願望，卻是一般無二。

皺了皺眉，低頭思索了片刻，常獵户的意思很明白，他是想讓幫助他們，離這守護古墓的苦差，早入輪迴，獲得新生，畢竟千年的歲月實在太久遠了，不由暗歎口氣，看來無論什麼樣的誓言，也抵不過時間的侵襲，終究是會變的。

但這可是個大難題，要超度這麼多的千年老殭屍，工程實在太過浩大，再説，現在只有一枚度魂針可以引渡魂魄，面對這麼多的殭屍，頓時生出一股深深的無力。

回過頭，和其他幾人互相對望示意，他們也都微微聳肩，表示愛莫能助，其實也沒指望，這幾個人，打架追蹤什麼的還可以，超度魂魄，那得是陰陽師的活。

想到陰陽師，就忽然想到了司徒隕，於是心中登時一亮，忙開口對常獵户説，可以幫助他們，但是需要回去想想辦法，因為這工程量實在太大，難度又實在太高。

常獵户頭一仰，問需要多久，遲疑片刻，沒答應他具體的時間，因為實在是沒有把握，但面對他期待的目光，又不忍讓他失望，再説，此時此刻們被人家包圍，還得身啊。

於是告訴他説，七天之內，必定會有消息給他，而且以忌師的名義承諾，這件事，會管到底。

常獵户這才放了心，仰頭向天，長長嘆息，對説，他依然還會在山中的小中等，不過，他不想再看見其他人，因為在履行承諾之前，他還是要奉行責任:擅入古墓者，殺無赦最後，常獵户伸手一揮，那些殭屍武士登時如水般退卻，但跟之前的隆隆聲不同，這一次竟然是悄無聲息，不由暗暗吃驚，看來這些人都是訓練有素，進退有法，之前是為了震懾們，故意出來的聲響，而現在的無聲撤退，才是真正的本事。

片刻間，通道內乾乾淨淨，所有的殭屍武士都消失了，常獵户獨自站在那裏，仍然是面無表情的指着其中一條通道，對們説:“從這裏出去，每逢石室，便走最右側的通道，然後，你們就會看見古墓的大門。”對他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咱們後會有期。”當下，們再不猶豫，便一同從他指着的那條通道走了出去，轉出了幾個石室之後，前方果然出現了墓室大門，向羽上前掀動機關，那大門扎扎傳來機括轉動之聲，他微笑道:“這裏就是進來的門户，看來那近衞隊長，倒是沒騙們。”大門緩緩開啓，天光透了進來，們不由出了恍如隔世般的笑容。

外面已是清晨，看來們在這古墓裏待了整整一夜，回頭看看，眾人身上都是有些狼狽，多少都帶了些傷，就連南宮飛燕，也是略顯憔悴，髮絲微亂，看着眨了眨眼，調皮的笑道:“這回你又接了個大生意，上千的殭屍等着你解救咧。”苦笑道:“別鬧了，只是答應他幫他想想辦法，至於有沒有用，也不知道。”冷清揚忽然道:“還有事，先走了。”他説完話，也不管們的反應，居然説走就走，墨小白在後喊道:“哎哎，別急着跑，咱們打的賭還沒完，那個貓奴你不抓啦”冷清揚頭也不回的説:“廢話，貓奴已經被你們抓走，還打個的賭，不過要警告你們，貓奴絕沒有這麼容易就被制服，就算你們滅了她的魂魄，但是要想救人，可就難上加難了。”他這一説，才想起來，貓奴的事情還沒解決完畢，還有那個術師墨小白在旁邊忽然説:“表哥，剛才看見那個術師了。”愕然問道:“你説什麼你在哪看到的”

“呃，就在咱們從那個青銅門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術師已經沒有了頭，但是，卻從地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