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醉後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拔的身姿,白
的短袖,乾淨的臉頰,清
的短髮,炯炯有神的目光,我似乎已經認不出這個人。那永遠留着鬍渣,頭髮蓬鬆淩亂,目光呆滯的盯着螢幕的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丟進了時間的長河裏。他嘴角微微抖動,沒有那似有似無的壞笑,一臉輕鬆的神情自然陽光,讓我大吃一驚,愣在當場。
“好久不見!”本以為他在驚訝之餘會朝我路出舊時猥瑣的表情,不想只是大方的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清晰的雙眼皮跳動着熱情,彷彿見到昔
的好友一般。
“…”我的眼皮在搐,竟無言以對。
“剛剛比賽完?”秦峯見我愣在那裏,趕緊欠身讓過,似乎是邀請我進屋。
“唔!”紅碎花裙完全看在眼裏的我手足無措,答案貌似就在眼前,我喉嚨有些悲鳴,卻自尊的壓抑住。我忽而明白,此時此刻早已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我又何必再苦苦追尋呢?
“唉,李嚴,等等。”秦峯不解我為何轉頭離去,但並沒有追上來。
我是產生幻覺了嗎?現在是什麼時候?這裏又是哪裏?我懷疑自己的存在,雙手動去
覺自己的觸覺,手指甲深深的划動皮膚,真的不覺得疼痛。我在電梯裏像嗑藥後瘋狂的搖頭,左右踱步,身體不時
搐。我的呼
壓抑,
覺就要衰竭。我剛剛為什麼要去那裏?我要追尋什麼?沒有意識,只有夢境才會毫無邏輯。是夢魘,我被鬼壓住了,我要醒來,我要從夢裏醒來。
電梯門開了,我扶着牆壁走了出去,行為舉止讓周邊的客人避之不及。我到眩暈,太好了,我要醒了,我現在要做的事全身放鬆。腿雙早就麻木,意識想要抬腿卻沒有發出力氣,重心一晃,我重重的跌在地毯上。躺在地上的
覺真好,我就要醒了,就要醒了。
“那邊有個運動員,好像有些不舒服。”似乎有人在這樣説。
“醒醒,醒醒,你沒事吧…打電話,叫救護車。”有人跑過來,吃力的搖晃着我,我的身子好沉重吧。
“不要叫救護車。”我千萬不願意的睜開眼,不過我的自尊告訴自己不能把事情搞複雜,只得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果斷的説道。
“啊,沒事了,沒事了,趕緊扶他起來去那邊休息。小夥子可能是比賽強度太大了,休息一下應該就沒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我,吩咐左右將我攙扶起來。
我被丟到了大廳隱蔽的角落,大堂經理不想我影響到其他客人。我坐在舒適的沙發中,如願的沉睡過去。等到侍者將我叫醒,大廳裏已經人頭攢動,都是沒有比賽的隊伍退房離去。我正納悶我們的隊伍是去是留的時候,發現懷中揣着一身休閒服,是我自己的。這個小豹子,真是有心了。我繼續躺在沙發中,放空自己內心的一切,只記得給小豹子的承諾,或許我應該要回去了,可是,為什麼我始終不想起身,甚至不想去和隊伍説明自己要回學校。我究竟在怕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
“先生,你好。”好不容易,大廳裏的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我昏沉沉的站起來,走到前台。
“1606退房。”我自作聰明。
“先生,1606已經退房了。”侍者答道。
“啊!”我有些失落,有些茫,我也應該要走了嗎?
“先生,還有什麼能幫您嗎?”侍者見我發愣,問道。
“不需要了,謝謝。”我拿着自己的衣服,走向洗手間。
我鬼使神差的坐上了回學校所在城市的大巴,望着窗外不停變換的景,我不敢相信自己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我回去幹什麼?要去哪裏?我不停問自己,每一個地點的出現都被自己否決。沒有理由,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讓我能説服自己,説服自己一定要去。但是,每一個地方我都不願意放過。
下了大巴,我又上了回學校的公,最終莫名其妙的在離宿舍最近的車站下了車。校園裏靜悄悄的,到處是知了的鳴叫,鬧的人心裏很煩躁。晚風帶着濕氣吹過大地,幾個小時暴曬的暑氣蒸騰上來,我和路上零星的行人已是汗
浹背。已經是暑假了,一棟棟的宿舍樓孤零零的矗立在遠方,如果不是黑夜中有幾個明亮的窗户,很難發現那裏還有建築。想想走的時候,那裏燈火通明,在寒風習習中帶來無限暖意。而此時卻飄渺遙遠,沒入黑幕中的星辰閃過中,少不了讓人
嘆幾分淒涼。
我慢慢走在回寢室的路上,無聊的數着路上的行人。有些是因為食堂關門,寢室的兄弟相邀去外吃飯,或許有那麼一個兩個已經回家了,所以都是三三兩兩男生成行。還有些就是相擁着的情侶,漫長的暑假無法用炎熱阻隔他們,反而沒有了學校的任務,他們有時間痛痛快快享受愛情的甜。單單就我只身一人,總是那麼另類。
我走到寢室樓不遠處,抬頭望去。那個窗户,我已經過去從來沒有這樣尋找過你。沒有亮燈,我舒了一口氣,看來今晚就在這裏過夜吧。鑰匙,我早就藏在樓下的一個消防栓底下了。
“哢嚓。”現在是暑假,可門並沒有反鎖,我愣了一下,不過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於是我輕輕推開了門。
冷光,冷光中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嚇了一跳,習慣的伸手去開燈。光線立刻佈滿整個房間,一個身影坐在那裏映入我眼中,黑黝黝的。頭髮早就被油和頭皮屑連成一塊,連續幾天沒有洗臉的眼睛上都有很醒目的黃
晶體,那肖恩康納利
似的絡腮鬍,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打理了。消瘦的面容滿是憔悴,佝僂的上身盡是猥瑣,整個房間瀰漫着泡麪的味道,地上成片的紙團和垃圾亂七八糟混雜在一起。
“阿輝。”我都快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呆滯的目光裏閃過一絲反應,如同蠟像一般的身子動了動。
“你,沒有回去?”我見阿輝沒有反應,又開口。
“是你!”頓了大半會,他終於有了反應,而且是烈的反應。只聽到凳子倒在地上的聲音,還有隨着起身的紙屑飛舞在空中,而那暴走的身軀撲過來,狠狠的砸在我身上。
“阿輝,是我!李嚴!”我被打得猝不及防,趕緊去抓阿輝的雙手,可是拳頭像雨點一樣落下來,我不知道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