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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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他認識了大他五歲的苗茵，為了她，他斷了學業，也與我們斷絕來往，拼命的工作，想證明他與茵茵之間的愛情，誰知道苗茵居然揹着他在工作時，偷偷與別的男人來往，還讓他當場捉姦在牀…”

“從此他緊閉心扉，拒絕相信愛情，認為造成他一生悲劇的始作俑者就是愛！這件事也是造成他後人格偏差的主要原因，無論我們怎麼做，都無法解開他的心結。”莫承德握住她的手動的説:“所以，他並不是不愛你，而是還沒有體會到愛的真諦，還沒有勇氣接受你的愛！請給他一個機會，留下來，為了你們的愛情也為了熙語，請你留下來。”

“就算我留下來那又如何？他本不需要我，他最需要我的時刻是昨晚，我和他一同向眾人説謊，現在他已經得償所願當上莫氏企業的總裁，該是我這種不起眼的小人物退場的時候了。”他不愛她，她留下來有什麼用？

“他的靈魂需要你的愛來救贖。”莫承德真摯且肯定的説。

“他需要的並不是愛，你和我都明白，在他的生命裏，只有權力和財富才可以消用他心中的空虛；我的存在與否，對他而言本無關緊要。”自從那天的羞辱後，她就不敢再奢望出現奇蹟。

“難道你想見死不救？你忍心看他一輩子活在憎恨的陰影之下？”他動之以情，試圖想要博取允涵的同情。

“十年的恨意太深了，歲月都無法撫平他的傷口，渺小的我更是無能為力。”允涵雖然憐憫他所受的傷害，但是對於撫平他的傷口一事卻是愛莫能助。

包何況，他帶給她的傷害太深太深，讓她沒有勇氣去嘗試。

“允涵，你那麼愛他，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也許你可以解開他的心結。”

“爸，能救他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若是他執意將自己深鎖在象牙塔中，誰都無法走入他的世界。何況他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無憂無慮、不相信愛情，可以免去許多受到傷害的機會，在結束每一段情，飽受摧殘和傷心落淚、傷口的人永遠不是他呀！他儘管把傷害帶給別人。”允涵傷心絕的泣，她已經對這份愛完完全全的絕望了。

“允涵，就算是我求你，為了熙語，留下來好嗎？這個孩子已經用恨意度過了十年，你希望他往後的子都這麼過嗎？”

“我當然不希望！但是我無法活在沒有愛的婚姻裏。我會嫁給他，那是因為我愛他，我相信他有一天也會愛上我；但是事實證明，他不愛我，我要用什麼理由留下來呢？”

“就當作給你們的愛情一條生路，再和自己賭一次，也許你可以拯救他沉淪的靈魂。”莫承德試圖為她打氣。

“我倒覺得他需要的不是我，耶穌的救段或天主的神蹟，那種力量可能比較偉大；再不然心理醫生的心靈療效，也許還派得上用場，雖然遲了十年。”允涵自我解嘲，她太瞭解自己的勝算，她不願再拿自己破碎的心去碰撞他那冷酷的鐵石心腸。

“你才是他最好的心葯。”莫承德深深這麼以為。

“別灌我湯了，經過了這些事，我已經看清愛情本身的殘酷面。”允涵仍然堅持己見，雖然她一點都不想走，但是留下來只會徒用傷。

“那今晚先跟他説一聲再見，陪我吃一頓晚餐，明早再走好嗎？”莫承德苦苦哀求。

允涵拗不過他的誠意，只能答應，而且今天離開或是明天離開，其實並沒有任何差別，結局也不會有所改變。

在涼如水，窗外飄起微微的雨絲，允涵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附景緻，用手指不斷在氤氲的玻璃上隨意畫着。

莫熙語推開房門，望着她孤寂的背影，他的心中充滿濃濃的歉意，面對她無怨無悔、真摯的情，自己竟毫無能力可以接受她的情。

“謝謝你，昨晚為我所做的一切。”他鼓起勇氣，終於將道出口。他十分謝她在晚會上全力配合，將總裁夫人扮演得十分稱職，超出他的想像之外。

“這是官方説法，還是你個人內心的謝意？”她語帶嘲諷的問。自從那次爭執後，他變得既冷淡又客套，她不懷疑，若不是昨晚那場盛會，他今天也不會説出這一番話來。

“這是我的腑肺之言，我真的很謝你。”他走近她。

她轉過身，望進他深邃的眼眸“除了謝的話，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話要對我説？”

“如果我求你留下來，你願意嗎？”他以試探的口吻問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回到從前的生活方式，那充滿歡笑、快樂的子。

“理由呢？”她反問他。

“讓我們回到從前的生活方式，忘了那該死的協議，也忘了要們之前的爭執。”

“説出一個具體、讓我必須留下來的理由，也許我可以考慮一下。”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但她的眼中卻隱約閃爍着淚光。

她彷彿看見了他當年的悲傷，一個人寂寥的承受命運無情的鞭撻，最後，只能用冷漠與孤獨搭建起象牙塔，層層包裹起真實的自我，杜絕所有善意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