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象往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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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仍然在不停地淌，天仍然是亮了！我倦縮在客廳一角等待着審判！非常時期還是兩個女人冷靜，首先是萍兒起牀來。

她埋着頭收拾着一家人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去廚房的洗衣池洗衣，將衣物浸泡好後又忙着做早餐煮稀飯，象往常一樣做着她的工作，我發現她一邊處理家務還一邊落淚！

我的心痛得緊緊地揪在一起！老婆大約在七點半鐘出了房間，我仍然在客廳一角坐着，看到她眼睛紅紅的，萍兒這時回到自己的房間，老婆出來後對我們是視而不見，去了一趟衞生間徑直去廚房水池邊洗漱，然後回房拿上自己的手包早餐也不吃就上班去了。看來是要延期審判了，説句心裏話，我今天才見識了兩個不尋常的女人。

她們兩個的定力遠遠勝過了我，跟本不象通常在小説裏看到的老婆把老公和野女人捉姦在牀時那種樣子，發瘋、撒潑、糾纏、打鬥、哭鬧和尋死覓活！

我這兩個女的戰爭一反常態地平靜，真正進入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在兩個女人的影響下，我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狼狽狀，吃了一點早餐強打起神去了辦公室，一天無話。

戰爭前的靜默是可怕的，一整天我的心裏七上八下惶惶不安，不知道這兩個女人下一步將發生什麼，思緒紛亂一直找不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那天中午文文沒有回家吃飯，萍兒仍然做了飯菜等着我們回去。我回家吃飯時萍兒怯生生地問我:“哥，這回闖大禍了，怎麼辦呀？”我有氣無力地對萍兒説道:“萍兒，是我害了你，我對不起你！”萍兒着淚説:“哥，我不怪你，是我自願的，是我不好，害了你和文姐…”聽萍兒這樣説，我也不住淚，多好的女孩啊！我害了她又什麼都給不了她，她還這般待我…我真的很心疼！

我安着萍兒説:“萍兒，你為我們家付出了很多，是我們的好幫手也是我們的好妹妹，相信文姐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知道文文的心地很善良，從她昨晚到現在的表現我相信她不會對萍兒做出狠心腸的出格事情。

晚飯後，文文把孩子送到大院一位同事家玩，一個人回來了，我如臨大敵做好被審判的準備。

只聽文文平靜地説:“你們倆來房間坐下，我們必須好好地談談！”

…

＊＊＊一場家庭審判會就要開始了，這是一場道德的審判，也是一場人的審判！

我和萍兒怯怯地來到房間，自覺理虧大氣都不敢出，我在轉角沙發靠窗的邊上坐下，萍兒坐在房門邊的一隻小椅子上，主審官文文很鎮定，端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形成一個三角鼎立的態勢…

沉默良久，還是文文先開金口，她説:“昨晚你們倆的醜事我想了一整天，考慮保全你們的名聲決定家裏解決，我們必須好好談談。”老婆第一句話讓我涕淋佩服得五體投地，説明她不會跟我們胡攪蠻纏，萍兒聽了後開始悄悄地淚，接着老婆怒目圓睜直視着我説:“首先請你老實坦白，你們偷雞摸狗的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小聲説:“去年夏天。”剛説出口我就後悔，説是前不久開始的就好了。老婆氣憤地説:“好！一個是好丈夫，一個是好妹妹，在我眼皮子底下竟然偷了一整年多！”老婆仰起頭看着房頂，強忍住眼中的淚水不讓它跌落，把巨大的傷痛與淒涼壓在心底。文文再次直視我的時候眼中含着一種哀怨的怒火，聲音也變大了:“你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怎麼這麼不知羞？你禍害什麼人不行卻偏偏禍害萍兒，人家還是個大姑娘，你叫她後如何嫁人？

這事你得説清楚，你得負責任！”我連忙點頭認錯:“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一時鬼心竅，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萍兒！”這時萍兒嘴説:“這事不怪李哥，是我不好，是我自願的，對不起文姐！”文文見萍兒竟然説不怪李哥更加來氣，轉過頭衝着她説:“萍兒，我不知怎麼罵你，你竟然還幫着這個臭不要臉的説話，真是氣死我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下場？”萍兒哭出聲來説:“不知道！”文文見萍兒哭得可憐西西的，能覺得到萍兒對我是動了真情，聲音平和了很多。她對萍兒説:“我一直把你當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看待，你看現在成這樣怎麼辦啊？”她緩了一口氣又説:“你是個大姑娘，現在被這個臭男人搞了，你以後怎麼過呀？我都為你急！”萍兒哭着説:“我以後不嫁人，也不會帶姐姐為難，不會破壞家庭，我…”她言又止。我突然想起有一次萍兒在我懷裏説: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一起不分開多好啊！莫非她真想一輩子無名無份地跟我們在一起生活？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子！我的眼淚也開始在眼眶裏打轉，複雜的心情難以言表。

三個人都在傷心，三個人心裏都在血，三個人的眼淚都在忍不住往外湧！本來是一場嚴厲的審判變成了一場深沉的情碰撞。還是文文點破了玄機。

她還是對着萍兒説:“你這個傻孩子，你要看清楚現在是什麼時代，又不是舊社會我可以把你留下來，你終究是要嫁人的！我把話説明白了，我不可能跟你共享這麼一個臭男人！”老婆轉過頭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發着她心中的醋意。

萍兒沒説話還是在那兒一個勁地抹眼淚，很傷心的樣子。話説到這份上我心裏安穩了許多，雖然我和萍兒的事已經到了頭，但我一開始就沒有拆散家庭的念頭，我對文文的情遠遠要比萍兒深厚得多，但同時又深深覺對不起萍兒！

我壯着膽子對文文説:“老婆，是我做錯了，我對不起你們倆，我以後一定不再犯錯了，請你寬宏大量原諒我們這一次。”老婆一隻胳膊肘撐在書桌上，頭依在自己的手背上眼睛看着地面在沉思，沒有搭理我。我想她是在尋求辦法，妥善解決當前問題，給我們一個最終的審判結果。

幾分鐘以後，文文終於揚起頭來仍然對萍兒説:“萍兒，自從你到我家來，我待你象一家人，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害了你我也有責任，是我在懷孕和生產期間忽略了這個臭男人，以致發生了這種事情。

你説説我們可以為你做點什麼，或者説為你補償點什麼？”萍兒哽咽着説:“我什麼也不要，只求文姐的原諒！”文文見萍兒這樣又接着説:“你為我們家做了很多事，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都記在心裏，我們全家都很！

但是現在終究是發生了這個不該發生的事，我很痛心！所以你們倆的事我不想過份地去計較！但是，你不能再呆在我們家了，你去自謀生路吧，我不想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萍兒聽後更加傷心地哭泣。

覆水難收！我和萍兒之間發生的事已經無法挽回，文文説出的話看來也無法收回，接着她果斷地説:“萍兒，我看這樣，這個臭男人對你做的那些事我會慢慢地修理他！至於你，我會盡快為你找份工作，你又聰明又能幹長得又漂亮，相信很快就會過回自己的正常生活！

這期間，你仍然在我家裏做你該做的事，以後我們還可以做好姐妹，這事就這樣了啦，好吧！”文文轉過頭恨恨地對我説:“我們倆的事沒了，帳我會慢慢清算，我再次警告你，這段時間不要再歁負萍兒，讓她安安心心地離開我們家，以後更不要有什麼牽扯，讓她好好地工作，好好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聽着文文誠懇地説出這些話，我連連稱是，竟也動得下了眼淚，萍兒哭得更是傷心！我們從文文的話語中都聽懂了她的良苦用心，她理解了我和萍兒的真情，從頭到尾沒有一點為難萍兒的意思，反而處處在為萍兒着想，護着萍兒，真是位難得的善良女人！

本來，我跟萍兒發生關係只是異之間情發展到一定階段的體現，始終沒有涉及婚姻和家庭，更沒有謀逆文文的任何意念。現在聽文文情真意切的一席話，有誰不為之動容？

文文看我和萍兒沒什麼話説，如釋重負地説了聲:散了吧，然後三個人各自收拾着自己的那顆支離破碎的心情。

萍兒去鄰家接回孩子，象往常一樣，讓她母子倆先上牀睡下，然後自己洗洗回房去了。我去萍兒房間取衣服洗澡時看了她一眼，見她呆呆的坐在牀頭沉思沒有説話，從此我們不能再有非份之想了，深知不能再做對不起文文的事了。

從文文處理這個事件中我看到她內心有一般強大的力量，一股非同常人的力量！預料中的一場硝煙沒有發生，隨之而來的只是一縷微風吹起了心湖中一絲漣漪！雖然沒有大風大，但清波細足以讓一湖水久久不能平靜。

她的處事方法讓我佩服之極，讓我見識到一個特別女人的智慧，同時也讓我認識到文文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柔弱文靜的小女孩子了。我回到房間準備上牀睡覺，沒料到被文文攔住，她説:“不要臉的髒人別想上牀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