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屍首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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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立國本是默默不語的坐在一邊着煙,一聽我問他,他搖了搖頭,示意這裏有外人不太好説話。

“小易,咱們出去聊聊。”張立國忽然冒了一句,沒等我回話,他就站起身先走了出去,站在大門外等着我。

我沒搭理嘀嘀咕咕不停的周雨嘉,給周巖打了個招呼,站起身就走出了火鍋店。

見我出來了,張立國點點頭,帶着我坐上了停在路邊的警車。

“今天出大麻煩了。”張立國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難看,跟冷不丁得知自己患了絕症似的,大口大口的着煙,半響沒説話。

一看他這副模樣,我心裏猛的跳了一下,也沒發問,靜靜的等着他説話。

“羅大海的屍首不見了。”我眉角狂跳了幾下,啞然半響,試探着問:“你剛才是不是説羅大海的屍首不見了?”張立國狠狠的了一口煙,重重的拍着方向盤罵道:“狗嘞!這個爛絲兒太囂張了!等老子抓到他,一槍崩了這狗的!”(爛絲兒,貴陽方言,跟雜碎這類罵人的話一個意思)“羅大海屍首不是在警察局的太平間嗎?能憑空消失了?”我萬分不解,讓一具屍首憑空消失,別説是我了,就連老爺子都沒這本事。

“看太平間的那倆小夥子今兒下午都昏了,一小時前才醒過來。”張立國咬着牙説:“就在他們昏的期間,監視器黑屏了,而且正巧那段時間太平間附近沒多少人看守,嗎的,屍首就這麼沒了。”我倒了一口冷氣,心裏的警惕又往上竄了幾個檔。

給我威脅信的孫子應該就是跟羅大海爭搶書信的孫子,爭搶書信的孫子應該就是今天盜屍的孫子,這孫子竟然能把擺在公安局太平間的屍首給盜了本事不小啊。

也不對啊,那孫子至於嗎?

這封絕書裏雖然寫了關於“死復重生”的秘密,但也沒寫這東西在哪兒啊,況且死復重生的秘術存不存在都是個問題,更很有可能是杜撰出來的,那孫子難道真相信有這玩意兒了?

關於死復重生這種秘術,我是沒聽過,家裏的那堆古書上也沒記載過,而且老爺子也沒聽説過。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跟警察過不去,這不是找死麼?

再説了,當時他跟羅大海爭搶,絕對是看完這封絕書才起的心思,內容都看完了,拿一張廢紙有用嗎?

“你知不知道他拿羅大海的屍首幹嘛?”張立國問我。

我想了一會兒,用着不確定的語氣説道:“有兩種可能吧,第一種,他想借着羅大海的屍首把羅大海的魂魄招回去。”

“他能招回去嗎?”張立國有點緊張了,在他的觀點裏,無論怎麼樣都絕對不能讓犯罪分子得逞,想要招魂,我就偏偏不讓你招。

“招個,有我保着羅大海呢。”我搖搖頭,身子忽然哆嗦了一下,莫名的寒意自骨子裏霎時湧出,連續不斷的開始往四肢百骸蔓延着。

我苦澀的咧了咧嘴:“好像我知道他用羅大海的屍首想幹嘛了。”

“想幹嘛?”張立國問。

“他説不準是想拿羅大海的屍首死我”我腦門上開始冒汗了,這孫子真他嗎是喪心病狂了,控屍這種事兒他還真幹得出來在我的記憶之中,老爺子曾給我説過,靈煞鬼如果要按照實力進行種類排名,那麼排在第一的肯定就是屍首。

“世間靈煞鬼種種,魁首必然為屍,其次則為惡鬼,最次則是畜生。”這是老爺子的原話。

屍首只是一個概括詞,只要是人屍變作的物,那些都屬於屍首的範疇。

例,屍首詐屍時所形成的行屍,魂走魄不散所形成的走影,不懼刀槍的僵,還有畜生附體的畜孴(ni第三聲),跟惡鬼附體的陰孴。

上述的這些玩意兒都是隸屬屍首的一部分,每個都是比王雪還要棘手的物,要是我真對上了它們,估計麻煩就大發了。

話説回來,這些玩意兒是不可能跟我對上的,因為它們都是自然形成的物,形成的過程中完全沒有任何人的干涉。

茅山一支,湘西一支。

這兩個支派似都是以趕屍降屍出名,降服屍首的本事它們認第二,那就絕對沒有人敢認第一。

其實茅山跟湘西兩脈所修習關於屍首的法術並不止以上兩種。

完整的其實是降屍,趕屍,控屍,煉屍,這四門本事都是湘西茅山的看家本領,特別是煉屍這一門本事更是重中之重。

老爺子所教的五大門,趕屍這一門就包含了上面的四個本事。

我知道煉屍的原理,也知道怎麼煉,但我還真沒煉過,因為老爺子説這屬於術,玩多了容易玩手,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在這世道,哪兒有屍首給我煉?況且我煉那玩意兒出來幹嘛?那不是找國家和諧麼!

煉屍來對付我?

他沒這麼多時間,煉一具屍首少説都得一個多月,他哪兒來那麼多閒工夫,沒見他都急得給我威脅信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控屍來幹我,只不過我還真猜不到他用的是哪門的本事控的屍首我一邊着煙,一邊思索着,腦海裏頓時就湧出了一個公式。

偷羅大海屍首的人=跟羅大海搶絕書的人=給我威脅信的人=喪心病狂拿屍首想我的孫子=這孫子要出殺招了。

這孫子不簡單啊,要麼不出手,要麼一出手就是殺招我抬手太陽,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猜測。

説不準盜屍的是另外的人呢?或者給我威脅信的是別人呢?

這些都説不準,畢竟我沒見他,等到時候打個照面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

“我得回去一趟。”我拉開了車門,轉頭對張立國説:“張叔,這事你們繼續調查,先把跟羅大海爭搶書信的人找出來,其他的以後再説,這事兒急不得。”張立國點點頭:“你小心點,那狗的都給你威脅信了,説不定他就得從你開始下手。”

“沒事,有情況了我就打電話給你。”我擺擺手,站在路邊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我就着煙思索了起來,細細想着怎麼防備那孫子。

急中生智這詞兒跟我沒緣分的,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對策,只能敵不動我不動,先觀察對方的路數,然後再見機行事。

雖然這辦法笨的,但就目前而言,這辦法是最有用的辦法了。

半小時後,出租車在花圈店外停了下來。

我下車後就徑直走進了一旁的小巷,打算從側門進屋,畢竟今兒沒開店,要想從大門進去就得開卷閘門,麻煩的。

進了側門,我拉了拉老式燈的開關,沿着走廊進了大廳。

“這破燈也該換換了。”我連着按了好幾下大廳的光燈開關,但卻絲毫沒有反應,好像是接觸不良的老病發了。

我轉過身,剛準備去裏屋拿個椅子墊着轉轉燈管,只聽身後猛的傳來了一聲嘶啞的怪笑,我動作立馬僵住了。

“姓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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