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剛失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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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東陵絕慢慢的站了起來,看着池木木的笑容中,展開一抹冰涼的笑容,那笑容悲傷而又絕望,像是接受着讓人最難忍受的事情一般!
“朕在你的心中,竟是如此不堪麼…”東陵絕角緩緩的上提,眼中的悲傷一點點的被冰冷和失望取代:“你好好休息,朕先走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再鬧,也是沒有用的。”他説罷,一個轉身,就離開了寢宮,往外走去!
“東陵絕…”池木木在身後艱難,卻又憤恨的叫着。
那些伺候的太醫和身旁的太監宮女,聽着池木木叫東陵絕的名字,一個個都嚇的面如土,驚詫的看着池木木,暗暗的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池木木就像發瘋一般,厲聲呵斥道。
“娘娘,現在必須要叫穩婆來,你腹內的孩子已經死了,再不叫穩婆來…只怕對娘娘體玉有損害啊!”兩個老太醫苦口婆心的看着池木木,神滿是悲傷。
“滾,滾…”長樂宮裏,池木木悲傷的哭聲傳了出來。
雖然池木木沒有讓人叫產婆,也喊着讓這些人滾,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真的滾出去,而是由一個太醫做主,巍巍顫顫的給池木木叫來了穩婆。
池木木捂着腹部,在牀榻上打着滾。
身體一陣陣的疼痛,就好像有一輛大卡車在她的身旁慢慢的輾過一般,疼不生。
都説生孩子痛,原來小產也這麼痛。
不止身體痛苦,心裏更痛。
產婆來了,準備了熱水,在池木木旁邊用特殊的手法摁着她的肚子,一遍遍低聲説道:“娘娘,再用力,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
“啊,啊!”池木木大聲的喊叫着,肚子鑽心凌遲一般的疼痛,傷心而又絕望。
眼淚,從她的眼角不停落下,身體的疼痛,似乎暫時的掩蓋了心中的痛。
她能夠覺到身下在
血,彷彿身上有一塊
,正在一點點的與她
離一般…
初時知道自己懷了身孕,池木木並沒有特別的高興或者期待,只是覺得有了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可是現在,當這個孩子馬上就要離開她身體的時候,池木木才知道,自己有多在意這個孩子,自己有多希望這個孩子可以平安無事。
可是,東陵絕他怎麼可以,怎麼有資格取走這個孩子…
“啊!”一聲尖叫,池木木覺一團東西從身體滑出,然後是嘩啦啦的血
,撕裂般的疼痛直襲腦門,她大叫一聲,徹底的陷入昏
…
東陵絕離開長樂宮,卻沒有回承乾殿。
而是獨自一人去了御膳房的酒窖裏。
御膳房的人多半都是見過東陵絕的,見到他來,也無人敢説話質疑,齊齊像東陵絕行禮。
等了許久,也沒等到東陵絕喊起身的聲音,再次抬頭,卻見東陵絕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酒窖的門口,看到東陵絕一個明黃的衣角。
眾人面面相窺,又跪了許久,知道確認東陵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來,才站起來,各自忙碌。
東陵絕進了酒窖,直接就打開了一罈陳年花雕,也不細細品嚐,只是仰頭如牛飲。
花雕的烈刺
着咽喉,辛辣的
覺讓他清醒了一些,卻不由想起池木木訓斥他的話語,心中更是萬分難過,面無表情的又連續灌了幾口苦酒,卻不知借酒澆愁愁更愁,他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池木木的面容卻愈發的清晰。
他臉無表情,眼中卻串着憤怒的火苗。
“池木木,你這個蠢女人…”東陵絕低呵一聲,酒喝的愈發的猛烈,不一會兒功夫,人頭大小的一罈花雕早已經飲盡!
他又開了一罈,繼續狂飲。
可憐這酒窖中幾壇珍藏的花雕,不過半個時辰,就被他喝去一般。
“木木,木木…”酒勁上頭,東陵絕喃喃的呼喚着池木木的名字,酒窖裏,回應他的,卻只有酒罈碎裂的聲音。
他心中空虛萬分,從未有過的失落和傷心湧上心頭,又是不甘,又是憤怒。
最後,那一張帶着眼淚的容顏卻出現在他的面前,彷彿一把利刃一般,刺這他的心。
她的眼淚,就像烈酒一般,狠狠灑落他的心間,讓他痛不生。
“池木木,朕一定要好好的懲罰你!”又一罈酒入腹,東陵絕越想越不解氣,倏的起身,離開酒罈,在御膳房眾人詫異驚恐的目光下,施展輕功,飛快的來到長樂宮。
長樂宮的寢殿內,蠟燭早已經燃盡。
整個院子裏,都陷入詭異的安靜。
似乎是應到池木木的悲傷一般,今晚的長樂宮,竟然無一人點燈,唯有清冷的月光灑下餘暉,安靜的落在長樂宮的每一個角落。
東陵絕在池木木的寢宮門口落了下來,慢慢靠近那扇雕花的紅漆木門前。
門緊緊的關閉,東陵絕搖晃了兩步,在門口站定。
他伸手,想敲門,卻如何也鼓不起勇氣。
他提腳,幾次想踹門而入,卻是如何也不忍心…
一陣微風吹來,房間裏面的血腥氣混合着藥水的苦味飄散而來,刺着東陵絕的
官,他不由仰頭,打了一個噴嚏。
“是白荷在外面嗎?”許久,寢宮裏,傳來池木木一聲虛弱的聲音。
聲音雖小,可東陵絕卻分明能夠覺到説話之人的絕望和悲傷。
她一定很難過吧。
東陵絕心想。
剛剛失去孩子,還是第一個孩子。
而且,還是心愛的男人親手喂她喝下滑胎的物藥,她怎能不難過?
醉醺醺的東陵絕腦子有些不清醒,卻想,他什麼都沒有説,什麼都沒有解釋,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池木木難過,會誤會他,也是正常的。
“誰在外面?”許是許久沒有聽到回答,池木木又叫了一聲。
東陵絕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池木木似乎起牀了。
他猶豫了一下,幻想着池木木虛弱的起牀的場景,再也忍不住,猿臂一伸,將門推開。
窗户沒有關,清冷的月光照進來,牀榻前,一個瘦弱的身影沒有披外衣,眼睛謹慎的眯着,向東陵絕的方向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