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蕥兒險遭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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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有什麼好事?”她忍不住了,張開嘴就喊人。

這窮巷子就是這等好處,一家挨着一家,蕥兒提起嗓子喊,附近鄰居全紛紛跑出來看熱鬧。

上回讓雲青和關關幫了一把的李二叔兒子,發現尖叫的是蕥兒,來不及看熱鬧,便先搶着跑到方家通知。

見有人走出來,汪文同倒也不慌不忙,舉起手中的荷包笑説:“各位鄉親來得正好,剛遂送了我這隻荷包做定情,在下本有心娶,卻沒想好替我做見證,我與蕥兒妹妹,郎有情、妹有意、相處甚歡,妹妹到蕥兒妹妹臨時改變主意,這教在下情何以堪?”他居然如此信口雌黃、顛倒黑白,這等關乎女子名譽之事,他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胡説八道,腦子一轟,蕥兒氣得兩行淚水翻滾而下。

倏地,他手中荷包被人奪走,汪文同一個急轉身,對上關關的冷臉。

關關走到蕥兒跟前問:“還好嗎?”蕥兒委委屈屈地點了下頭。

這個女子…更美!她是誰?會替蕥兒出頭,是她的姊妹嗎?真美,美到讓人開口説不出話,只能口水直,看,那皮膚細白得像上好的瓷器,那雙眼睛勾人似地望住自己,南開城裏幾時搬來這麼美麗的女人?

如果能將這對姊妹一箭雙鵰,他願意把滿屋子的妾室通房都送出去。

“敢問姑娘高姓大名?”他疾步上前,猴急的模樣令他斯文掃地。

關關不動聲地握了握蕥兒的手臂,輕輕丟下一句,“別害怕。”説也奇怪,她並沒有多看蕥兒一眼,不過是把身子擋在前面,昂頭對着眾人,蕥兒卻不再到害怕,她緩緩吐口氣,定定地看着關關的背影。説不出口的覺在心頭織,織出一張不知道名字的網子,在這個網裏,第一次,她對關關充滿信任。

“請教這位公子,你方才説的話都是真的?我妹妹於你,果真是郎有情、妹有意?果真將此荷包送予公子,作為定情信物?”關關神自若,連脾氣都沒有發,只是複述他的話,便將場面給鎮下,吵嚷的圍觀百姓瞬間安靜下來。

我妹妹?她果然是方蕥兒的姊姊?好得很,這對姊妹花若真能常侍自己左右,此生足矣。

“姑娘,在下姓汪名文同,是上元十年的秀才,我與蕥兒妹妹相識近月,言語投契、心靈相合,若能得姑娘的同意,讓蕥兒妹妹委身於我,必會專心一意、疼愛妹妹,好好照顧她一輩子。”他刻意揚聲説出自己的秀才身分,再輕蔑地掃一眼周遭的人們,自覺高人一等。

關關本想速戰速決的,但見此人如此無恥,忍不住想挖苦他幾聲,輕輕一笑,説道:“上元十年的秀才,至今還沒考上舉子嗎?這秀才可真是當得歷史悠久啊!”她沒把話挑明説,可所有人都聽明白了,上元十年的秀才考到現在上元二十六年,足足過了十六年,連個舉子都沒考上,這輩子的功名大約也就這樣了。

有人捂着嘴偷偷樂着。

汪文同卻不覺得關關在諷刺自己,便咧了嘴道:“妹妹不知這科考有多難,許多人花一輩子時間,連秀才也考不上。”

“是嗎?蕥兒,咱們家大哥從秀才考到進士,考了多少年?我記得是三年吧。”蕥兒明白她的意思,接話道:“是三年,二哥花得時間比較久,不過這次要順利考上進士的話,算算,也只比三年多個一星半點兒。”她現在能正常説話了,望着汪文同的眼裏帶上鄙夷。

汪文同聞言,瞬地臉一變,這對姊妹花的哥哥居然一個是進士、一個是舉子,沒聽説過南開城搬來這一號人物啊!不會是誆人的吧?如果有這麼厲害,怎會住在這下九的地方?又怎地讓妹妹拋頭面做營生?

他尚未想明白,關關又開口:“這位公子,照你所言,前後算算你大概也近三十歲高齡了,至今仍未成親嗎?”

“回姑娘,在下家中已有一正室,不過在下與蕥兒妹妹情投意合,娶蕥兒妹妹…”為妾二字,在想起她兩個哥哥的功名後,迅速改了。

“娶蕥兒妹妹為平。”

“蕥兒啊,這可不是姊姊愛説你了,咱們是什麼家庭,多少青年才俊你都看不上,怎會看上一個秀才?又是一個老得可以當咱爹的秀才,若是哥哥們知道此事,能不生氣?姊姊明白,女人喜歡壞壞的男人,可並不是喜歡長壞的男人啊,就算我們老把你拘在家裏、少了點閲歷,你也別挑這等長相缺德、醜得令人拍案叫絕的男人吶。”關關的刻薄引來眾人一陣譁笑,這會兒蕥兒已經平心靜氣,也能順着關關的話演下去了。

“姊姊,莫聽此人胡扯,他是汪老闆的兒子,我去汪家雜貨鋪時,與他不過一面之緣,連話都不曾説過半句,怎麼就扯到情投意合四個字?也不知道是秀才公子老得腦子不好使,還是被鬼了心竅,竟能胡言亂語、攀扯至此。”

“這樣啊…”關關上上下下打量了汪文同一番。

“也是,我看這位秀才大叔雙眼混濁、腳步虛浮、神智不大清楚,要不,各位鄉親介紹個好大夫給這位老秀才醫醫,免得他在外頭見到頭腳稍微整齊的女子,便説人家與他情深意重、非君不嫁。”關關句句諷刺,惹得眾人鬨堂大笑。

“你以為糊幾句,事情就可以過了嗎?方才大家全都看見蕥兒妹妹的荷包在我手上,如果不是定情信物,誰會把如此私密的東西送給男子。”

“是送還是搶啊,秀才大叔是個男人,力氣比女人大,何況我家妹妹手裏還抱着那麼多東西呢,如果秀才大叔硬要搶奪,我家妹妹怕也無法阻止吧。”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搶?你到外頭探聽探聽,我們汪家在地方上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又是個堂堂秀才出身的男子,要什麼東西沒有,需要去搶一個小丫頭的小東西。”通常他把秀才身分拿出來蕩個兩下,大夥兒就會連忙點頭稱是,沒想到這回竟沒派上用場,他目光四望,這才發現沒有人站在自己這邊,看一眼關關、蕥兒,再打量周遭的百姓幾下,這下子,他心頭敞明,知道今兒個沒法子落得好了。心頭打橫,想道:就算他得不到,也要潑方蕥兒一身髒水,讓她沒臉在鄰里間走動。

“是啊?何必呢?”關關接話。

“説難聽了,我想要什麼女人沒有,需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如果不是妹妹口口聲聲説着好話,説一不見如隔三秋,説她心心念念想得全是我,哄得我一顆心亂糟糟的,我何至於靦着臉上門來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妹妹立身正、沒招惹過我,豈會發生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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