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有你當墊背的，怕什麼！”她豪氣萬千“説嘛，為什麼？”她特想知道答案。那滿身的傷痕，每次幫他換藥時，都會為他難過。

“我曾經救了個朋友。”他聳聳肩，滿不在乎。

“就這？”捧月不信。

“就這。”他點頭“當初我不知道他的身份，純粹只是看不慣多人圍攻他一人，所以上去幫忙。”

“然後？”捧月追查到底。

“然後我被砍傷。”假假真真，真真假假，火霆不語。

“可你説他是‘朋友’。”捧月臉正經。能被他稱為朋友的人，一定是值得和他做朋友的人。

火霆裂開嘴笑了。

“也許我該重新考慮你到底是不是豬頭。”

“欠扁。”捧月又輕易地被惱，粉的小拳頭直轟上火霆俊俏的臉。

“開開玩笑啦。”火霆易如反掌地接過，以大手將她緊握的小手包住，沒有鬆開。

捧月紅了臉，僵直了身體，沒敢動彈。除了換藥，這似乎是他與她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有個女人一直纏着他不放，她卻剛好是某個小幫派幫主的女人…”

“那個面子掛不住的幫主找人挑上他？”捧月接話。太像小説情節了，她忍不住猜道。

“聰明。”他將她蜷起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伸平，再握入掌心內。

“因為我剛好路過，波及在內。”

“然後你贏了？”捧月猜出興趣。

“所以後來才被追打得糾纏不休。”他將她的手放回，對那血腥的一切不怎麼在意。

“那為什麼現在倒沒有找你麻煩？”捧月覺得如今事情太過平靜。

“運氣。”他淡道。不想讓她捲入莫名的事故中。那個朋友也不是個尋常人，看出他的義氣，所以利用另一幫的勢力，徹底滅了那個小幫派，絕了後患。當然，這是住到她家之後的後話。

“哦。”也許是男人間的事情，看他不願多説。捧月只是嗯了一聲，表示懂了，隨他的意不再多問。後他若想説，她再聽吧。現在她只想問他為什麼不再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好大，好暖。

大手放棄捧月小手的原因，只是為了桌上一堆堆的盤子。火霆似瞭解她心思般，還故意將盤子敲得砰砰響，捧月自知自明，如聽話小狽一樣，乖乖轉移到沙發。三天前她自告奮勇刷碗摔了四隻盤子，火霆當場發誓不再讓她碰家務。

縱觀從洗菜到洗碗，她本就是個家務白痴。難怪她當初會説開支花在外賣上。真是沒得救。但單純而快樂的捧月，該是放在心頭好好疼愛的人。讓她受苦，他捨不得。

未來或許不定，但他只想給她這刻最好。急肺炎，被神的無助，體的脆弱演變成侵蝕健康的夢魘，一再糾纏捧月不放。可憐她在牀上躺了三，才略有好轉。

自從火霆強她説愛他之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只有瑞奇遵守責任，三天來和醫師、傭人沒有離開她牀邊一步，只怕她的病情會惡化。

捧月虛弱地因高燒而乾枯的，為屋內的悶熱而有絲心煩。就在幾分鐘前，她堅持讓沒有休息過的瑞奇與醫生回去小睡片刻。非常動於他們細心照顧，只是，在偶爾昏睡醒來之時，她多麼希望候在牀邊的人，能夠是他。

其實那只是她一廂情願罷了。火霆，似乎不再是原來那個火霆。

“口渴嗎？”平靜的屋內乍然一聲詢問。

捧月不置信地看着踱步至眼前的人，為上一秒美好的夢想如今實現而目瞪口呆。

他從哪裏冒出來的？他從剛才就一直在屋內沒走嗎？她為什麼沒有發現？

小心地拿了棉花沾了些生理鹽水，細心地點點她乾裂的邊。看她疼痛得眯了眯眼，火霆淡淡説道“可能有些染着疼，忍一忍。”她水太久，需要補充鹽分。

恍惚間，又回到遇到她發燒他悉心照料她的過往。那時的他，温柔體貼，將她呵護得一若珍寶。清淡的香米粥，鮮的菠菜，口而不油膩的清蒸魚泥…為了大病初癒的她，他費盡心思在廚房裏忙乎。

“怎麼了？”看她望向他的眼竟不知不覺中湧出淚光，不由自主地問。

如今的他，只怕不會再為她洗手做羹湯了吧？

“只是想起了你熬了好久的香米粥，還為此燙了手。”她了鼻子，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不斷往邊沾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忘了？”她不置信地急切偏回頭來，不顧虛弱的體，語氣開始動。

“怎麼可以忘記！怎麼可以！”捧月被他冤枉，大聲嚷着“就算在離開你的子裏，我也一刻也沒有忘記過的一切，它們…是我最珍貴的回憶，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輕易地否定？”她質問，氣吁吁。

“那，我可以理解為，你還愛我？”他又開始出那種像探尋什麼的目光，巡尋她的臉。

捧月啞口。自從重逢後，他為何總執着於這個問題？他對她的態度，不是已看似死心了嗎？那個花園中的女人…？

她不想回答。現實的殘酷，更因為相信心照不宣。即使分離，時間是十三年。

這一次，火霆沒有執意強迫她給答案，只是以深沉而略帶無奈的目光盯了她好久。不知是否明瞭她的身體不允許。他轉開眼，最後一次輕柔地將鹽水沾滿她邊，然後放下棉籤。

“快些好起來吧。我等你。”等什麼？他沒有説完，就離開了。留下捧月，重回空蕩蕩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