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迷魂香馥復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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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奔馳一夜,終於回到悉的地方,她離那座蒼茫的雪峯已遠,男人所説有關“白家寨”目前情況的事言猶在耳,讓她不敢貿然返回。

她暫時在“延若寺”住下,寺中的老住持故悟大師與她爹親白起雄頗有往,常一塊談經論述,也同她相,是可以信賴之人。

她暗中暫住,並藉機打探寨中狀況,許多事果如天梟所言“白家寨”現不由羅醒獅一手把持,整個態勢已然大變,他重新部署過他的人馬,與中原武林建立新關係,徹底瓦解舊勢力。

他甚至祭出極其豐厚的賞金,下令全寨與雪原上的牧民們捉拿“白家寨”的大姑娘。

她是在幾次摸黑溜回寨子裏,分別見過三位八十高齡的長老,私下談過,才知寨中不少人敢怒不敢言,更有許多反抗的族眾被囚。幾前,她又一次溜回“白家寨”至地牢中查看,卻遭突如其來的圍困,因而被抓。

罷開始風聞她被重金懸賞,她尚以為羅叔是因痛失愛子,又對她誤解,才如此為難她,然而隨着後來的暗中查訪與刺探,漸漸驚覺,她想得確實太過天真…

像是沉睡許久,一覺醒來,好多事都變了樣,連自心也難問。

她雙手覆在臉上,微痛意,記起左頰捱了一摑,想必紅腫未退,嘆息便不能自制地穿過掌心,低幽徘徊,而思緒迂迴曲折,如雪峯中彎曲不絕、分岔又相的通徑,無人指引,如何也走不出那座亂之峯。

“原來你也會傷悲秋、唉聲嘆息。”男人練就一身“嚇人”的輕功,即便尋常行走,也這般無聲無息、形影如魅。

聞聲,白霜月反應好快,幾是整個人從軟榻上跳起來。

她翻身坐起,原是拿着清亮眸子瞪人,裹身的暖被此時自然滑落,她齒關一抖,忽地打了個好結實的寒顫,不由得垂眸往下瞧,卻驚得她險些尖叫!

她的外裳不知被收到哪兒去了,被子底下僅剩雪白的中衣和裏褲,而她向來是不穿肚兜兒的,此際,她貼着身子的中衣襟口竟輕敞開來,腋下的繫繩綁得好隨便,得鬆鬆垮垮的,瞧那模樣,本是被掀開、而後又隨意綁上。

還有誰會來掀開她的衣衫?!

“你、你!”狗改不了吃屎!偏要使這種爛招羞辱人,他才暢意快活嗎?抓緊衣襟,白霜月不曉得為何會氣得想淚。

或者,是因為他這一次的出手相救。

以他對“白家寨”如此高昂的“興致”再加上有那些隱匿各方、供他驅策的門不為他蒐羅無數消息,羅醒獅以她為餌,與中原武林合謀所佈下的局,目的便是要引他現身,先擒拿他,繼而再滅掉依附他的各方勢力…這底細,他不可能不知。

只是事情發展到如今情狀,她心中兩點疑團卻越聚越大。一是,她不懂那些人憑什麼認為拿她作餌,當眾處決她,便能引天梟現身?二是…他明知道四面楚歌、八方埋伏,總歸要有場惡鬥,怎麼當真來了?

白家寨的大姑娘和惡名昭彰的天梟私訂終身,決心隨他私奔…這是一開始,他有意散播在雪原上的謠言,必是有人信以為真,才以為她的命足以誘他前來,而他又為何要下這個餌?

她不懂。

是覺得她小命倘若就這麼沒了,不夠他玩?心裏頭不夠暢快淋漓?

就拿你“白家寨”來看,你真以為你父親白起雄便是正人君子嗎?為得利益,他曾幹下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哪裏知曉?

你父親不該病死,他若肯再多給我一些時候,我便能教他徹底明白,他當年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案親與他之間究竟有什麼瓜葛?

她白家也曾與他往過嗎?

天梟…那僅是江湖上的稱號,他總該有名有姓吧?

這遊絲般飄浮、難以捉摸的思緒啊,就差那麼一丁點兒的距離,她似是要捉到頭緒,卻一直停頓不前。

甩甩頭,嚥下喉嚨微酸的緊窒,她想,是他此番相救,讓她一時間模糊了彼此的角,把兩人敵對的關係暫且忘卻了,如今幡然醒悟,只覺難堪。

見那張麥臉蛋盡是不平之氣,半張臉微腫,眸中驕傲依然,天梟雙眉略挑,語氣淡淡然。

“你連着好幾被下葯,劑量用得頗重,神智昏昏沉沉的,若要等你全然醒覺過來,少説要三,我沒什麼耐等到那時候,才在你膻中和幾處位用針、以薄荷薰染。”膻中位在雙之間,經他提及,她身上果真有股薄荷葉香。白霜月想象着他為她用針薰染時的景象,臉脹得通紅,耳熱呼呼的,而頸後的寒豎起,一時間無言以對。

天梟又道:“不必太我,你我之間的帳還沒算清,你要昏沉不醒,對我十分不便。”衫擺一,他逕自在榻邊坐下,語氣平淡不變,琉璃眼倒見輝韻繁複,別有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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