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前塵悠悠生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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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要勝她。

她頑強固執,他愈要她認輸。能將她一舉擊潰、粉碎她的意志和驕傲,他想,那應該會帶來不可思議的痛快,比直接了結她命更要人幹千萬萬倍。

修長獷的手又一次糾纏了她的發,不只在指間卷,更湊近鼻下輕嗅。

白霜月大可再與他“搶奪”自己的秀髮,爭不過,也不過再被他運勁扯斷青絲罷了,然而此刻她並未動作,僅怔怔地盯住男子半垂的峻顏。

他神態篤定,她則心思紛亂。

他所提的正是她心中所憂,不只“白家寨”的幾處石礦,連位在西南端背風山面的大片牧地,恐怕也教羅醒獅一人併了。

除掉這些,寨中地牢裏還囚着不少反他的族眾,即便羅醒獅極有可能拿那些人當誘餌,引她自投羅網,她又怎能不救?

“你説這麼多,究竟意為何?”她小心翼翼地呼,眸光如泓。

他留連她發上的淡香,輕嗅,印落一吻,害她喉兒和口又無端端麻癢起來。

“我幫你奪回‘白家寨’。”低嗓幽柔。

“為什麼…幫我?”她暗暗嚥下喉間無形的硬塊,澀聲問。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這般的施惠不可能不索求報酬。

他雙目微眯,狀若沉,像努力在思索着她的問題,斟酌出個絕佳答覆。

片刻後,他啓答道:“羅醒獅不得我的緣,惠炎陽與我又有深仇大恨,再有…”琉璃眼如寶藍天幕,而銀輝似火,直勾勾地鎖住她。

“我要你。”心被某股力量發狠撞擊,震顫至四肢百骸,她臉有些兒白,白得略顯透明,在不甚明亮的燈火中,猶能瞧見膚裏好淡、好細的青筋。

“你要我…”深口氣,內心隱約猜到,她仍勉強問出。

“做什麼事?”他將把玩在指間的髮絲纏繞再纏繞,髮絲愈纏愈短,她的臉不得不傾靠過來,一寸寸被動地朝他移近,直到兩人鼻尖幾要相觸,他温熱的鼻息煨着她不知何時開始輕泛涼氣的膚頰。

四目相凝,他端詳她許久,她則在他瞳底瞥見兩個蒼白的自己。

忽地,他的鼻貼住她的,他薄而暖的嘴輕她微啓的瓣。

他自在地侵犯她的領域,把答案低低地、暗帶着笑地、徐緩且清楚地隨着親吻,喂進她嘴中…

“就做女人躺在男人身下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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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顫抖。

雙肩發顫、兩排貝齒也好不爭氣地發顫,彷彿那團寒氣打心底竄出,即便她裹着再多、再厚的裘毯,也消除不盡那莫名的惡寒。

西的冬季已至盡頭,雪初融,冰凍三尺的湖面在晴的温柔撫下,漸漸由厚冰化作薄霜,結出奇異且耐人尋味的冰晶圖樣。原野有了不一樣的風光,深深嗅入,猶然沁冷的風中帶着微乎其微的泥土與草腥味。

天好藍,藍中又染開幾抹青靛與寶紫陽在冬盡的這一天臉。

多美好的時候,為什麼會冷得如此不尋常?

縮成團兒坐在“延若寺”頂樓的平台上,白霜月重新裹緊身上的毯子,揹着靠石塊堆砌的矮牆,仰臉兒,微眯的眸底攏着困惑,靜謐謐地瞧着湛藍髮亮的天際,似在費神深究。

“延若寺”樓高四層,寺中供奉蓮花生大佛與觀自在菩薩,尋常來參拜的都是西高原上的牧民,以及南北山麓的少數民族。

寺中的頂樓平台一向寂靜,因通道建得極為隱密,知道的人並不多,而白霜月則是小時隨爹來寺中時,被一頭在寺裏迴廊悠晃的放生羊引走注意力,追着、跟着,不意間才發現了往這頂樓平台的通道。

“咩~~”羊叫聲傳來,不一會兒,偏灰的豐豐用角頂開虛掩的通道木門,圓滾滾的身軀跟着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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