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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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莫家俊一臉沮喪的在那裏對西山老陳罵罵咧咧的進行人身攻擊，雍容摸了摸鼻子:”我説得可都是實話呀！這玉佩的玉質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嗎，從古玩的角度上看也的確沒有什麼收藏價值。雖然俺隱瞞了一些東西，但是修道界的東西讓凡人知道了只能是招災引禍，俺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小子好。所以俺這實在實在是算不得騙人的。”雖然對於耍手段之類的事情並不牴觸，但是對象畢竟還是自己的一個朋友，雍容怎麼的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因此一邊裏在心裏為自己的行為找足了理由，一邊也是許下了”大不了後這小子有難，不妨幫他一幫”的諾言來安自己。

伸手在自己的大書包裏翻騰了幾下，雍容找出來一個翡翠扳指隨手遞給仍在大罵老陳不夠仗義的莫家俊。

“這是什麼？”看着被雍容硬到手裏的翡翠扳指，莫家俊一愣呆呆的問道。

“這是我上次去新疆和田考察斑查地區古墓遺址的時候，從當地文物販子手裏來的翡翠扳指。那個文物販子不識貨，説是清廷伊犁將軍的玩物，實際上這東西的年頭絕對是東漢以前的物件。”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人家莫家俊，隱瞞人家也就算了，還要從人家手裏”巧取豪奪”的，雍容一狠心就把前一次回師門時把玩的一件玉扳指拿了出來。想要拿人家的東西自然就要有東西來換，那玉扳指乃是補天閣歷代宗主收藏之物又豈是尋常玉器，但是再珍貴也不過是一件玉器罷了，哪裏比得上一件鐫刻着上古妖文的強**器來得誘人。

“扳指”莫家俊有些發楞:”還是東漢以前的玉製扳指，我靠，那得值多少錢呀？”雖然再收藏一項上莫家俊屢屢上當，但是對於一些基本的收藏常識還是極其紮實的。

扳指，古稱韘。

“韘”是“韋”字旁，韋是去的皮子。也就是説，扳指最初是用去的皮子製成的，系在右手大拇指上，用於鈎弦開弓。古時弓箭是主要的武器，古人在拇指上系塊皮子，既增加拉弓的力量，又可保護手指，所以稱“扳指”後來，有錢的人用玉或象骨取代皮子。一般的兵卒和獵户的扳指，是用酸棗木製成的。作為拉弓的用具，歷代沿革。入清後，以玉作為鈎弓扣弦之器，十分盛行。到了清中晚期，玉扳指成為一種純粹的藝術裝飾品，其材料主要是白玉和翡翠。一隻羊脂白玉扳指的價值？一隻羊脂白玉素面扳指，前兩年，一般在拍賣場上估價1至5萬元人民幣。一隻清代翡翠扳指的價值？1985年，台灣歷博將一批玉器運至美國猶他州的鹽湖城藝術中心展覽，其中一件清代翡翠扳指標價50萬美元。該扳指，通身硬綠，老坑玻璃種，無一絲瑕疵。

而莫家俊手中的這個翡翠扳指套在指上大小如意，邊緣有細小刀齒，形狀和莫家俊以前看到的一些扳指明顯不一樣，似乎實用的功能遠大於觀賞的價值。而且這方扳指的正面非常明顯的有着一道深深的劃溝，在翡翠這樣堅硬質地的寶石上能夠出現這麼樣的一道溝痕，很顯然那是經常與弓弦互相摩擦的結果。綜合自己的古董知識，莫家俊幾乎可以肯定的認定這個扳指絕對不是扳指盛行的清代產物，而是極有可能就如同雍容所講是東漢以前的寶貝。在記憶中凡是在那個年代以前的玉器可都是天價呀！更何況這翡翠扳指其渾澄不一且花斑各異，滿綠而清澈如水，他雖不懂鑑定，但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東西的價值了。

看着莫家俊手捧着扳指一臉的痴呆，抑制不住的口水已經有飛直下的趨勢，而且明顯的眼光有些渙散，雍容心中好笑。這翡翠扳指雖好，可畢竟是世俗之物對於他這樣的修道人來説只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當年擁有這個扳指的祖師只不是因為當年出身軍旅之中，後來求道有成算是對於俗世前生的一個紀念而已，如今雍容把他拿出來意在換那方玉八卦，也是心有所。

正在考慮怎麼開口把話題扯到換玉八卦上，卻見對面的莫家俊猛然回過身來，一把擦去已經到嘴邊的口水，一臉諂媚的靠了上來。

“大哥…“莫家俊的臉上如同盛開了一朵‮花菊‬:”小弟對您老人家的敬仰之情如同天崩地裂，雲開出，飛砂走石天昏地暗…有如那滾滾長江之水奔騰到海永不復。您就是小弟生命中的一顆明燈，您的光芒將永遠照亮小弟那貧瘠而又黑暗的道路…大哥求求你可憐可憐兄弟我吧，您就把這扳指…借我玩上兩天吧…！”知道手裏這翡翠扳指的價值絕對不菲的莫家俊壓就不曾有過把這東西買下來的想法。這扳指的價值是在不是他所能承受不起的，但是莫家俊此人收藏成癖，眼見這麼一件寶貝放在眼前都無法回家去，又怎能甘心。他知道雍容此人平裏最不看中金錢外物，心念轉動下便是起了向雍容借來把玩的念頭。

被莫家俊一番表白嚇了一跳的雍容使勁的拔了開莫家俊的雙手和不斷蹭向自己滿是鼻涕眼淚的大頭，急急忙忙的向旁邊挪了一個座位。本來是一心想要換的雍容做夢也想不到莫家俊竟然沒有提出據為己有的想法，一番做作竟然只是為了把這扳指帶回家去把玩幾天，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過，不用把師門長輩的紀念品送出去，也是一件好事，既然莫家俊都提出來雍容又豈有不答應的道理。

“你要借回去玩，那就拿回去玩吧，記着玩膩了還回來就是了。”雍容裝模作樣的大手一揮:”反正當初也沒花幾個錢就買來了”聽到雍容答應自己把扳指借回家把玩的要求，莫家俊又是一陣呆傻，看向雍容的目光中滿是星星在飛舞。就這樣把一件天價的古董隨便的借給別人把玩幾天的行為，在莫家俊的思維裏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本來就沒有想過雍容會同意的念頭，畢竟這樣的一件寶貝換是誰恐怕都沒有放手的打算吧。

使勁的攥着手裏的扳指，莫家俊咬牙切齒的擰了自己手臂一下。劇烈的疼痛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莫家俊不由得對雍容大欽佩:”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好他的，絕對不會出任何意外。”莫家俊表情嚴肅的對雍容説，鄭重的表情一如**員在黨旗下宣誓的模樣。

揮了揮手，雍容笑呵呵的道:”都是朋友，別來這一套。不過話又説回來，我也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説”莫家俊一副為朋友上刀山下火海兩肋刀的模樣。

雍容心裏呵呵直笑，臉上卻也是把眼睛咪成一條縫:”我現在正在做隋唐時期以及隋唐之前關於道教文化的一些課題，手頭上缺不少資料。你的這塊玉八卦是那個時候的產物而且雕刻的文飾很有道教風格…所以我想拿來研究一下…“雍容目光子莫家俊。

“我以為什麼事情呢，説得這麼鄭重”莫家俊撇撇嘴:”反正不是什麼好東西，你不説我也準備扔了的，你儘管拿去就好了。管他是切片呢還是分割隨你的便，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你的了。”莫家俊很有一點大義凜然的樣子。

“那就謝謝了”雍容心中歡喜，把玉八卦進包裏，緊接着站起身來道:”那我就要回去趕快研究一下了，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撤了。”輕易的得手讓雍容心花怒放，再坐下去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還是早些回去研究一下的好。

莫家俊哦了一聲，仍在低頭把玩着手裏的扳指，在雍容經過身邊的時候，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拽住雍容的衣服低聲問道:”你這東西到底花了多少錢從人家那裏淘來的。”雍容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告訴那傢伙這更本就不是翡翠的而是前清時期燒製出來的一種綠琉璃，本就不值錢…所以那老闆賣給我只有50塊錢…“一邊接着往前走雍容一邊説道。反正就是撤瞎話，怎麼説不是説呀！

就在雍容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圖書館的時候，就聽見背後轟隆一聲書桌椅子倒地的聲音中響起莫家俊同志一聲憤怒到了極點的怒吼:”商…你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