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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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龍道人的身軀在被雲光拋出的一剎那，便是猛然恢復了原形本體，口中一聲龍，千餘丈長短的身軀硬生生剎住半空中的去勢，龐大的氣息暴漲的水般蜂擁而出，眨眼間就充斥了方圓十幾畝的所在空間。這老龍本來是一心都撲在巨人身上研究那奇異莫測的花紋圖案，也不知什麼時候就順着脊背到了巨人頭頂上方，剛把一道探索質的真元如先前般透入巨人頭顱之內，立刻就是引得巨人體內一番驚天動地的震盪，還未等他回過神來，就被從巨人天靈中噴出的一片雲光當頭轟個正着，整個人都被毫無形象的掀飛了出去。

“好厲害的大光明雲光，竟然比起西方教還要厲害幾分！”一時不防，就被莫名其妙的轟進半空，黑龍道人心中委實窩火萬分，不過他也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明白自己眼下已非當年全盛之時，此時此地不明就裏之下還要時刻小心三思才是。

更何況，方才從那巨人頭頂天靈中衝將出來的光明雲光，雖僅是一道，卻已經廣及十幾畝之大，光明照耀之所盡被那巨人體內強橫莫名的能量所充斥，尤其是這雲光看外形模樣都和記憶裏西方教那些證得菩提果位的佛陀菩薩們，放出的大光明雲光頗為相似，質一樣的單純純淨，可是真要對比起來，這雲光之中的力量卻更加的霸道強勢，少了許多的慈悲柔和。若不是自己真龍之體，身天生的強悍無比。只怕只這一擊之下，換做尋常修士就要被打地渣滓都剩不下一點來。

“怎麼回事？”雍容見到黑龍道人被那雲光一擊，當即就打得現出原形來，心中的驚訝又多三分。沒有人能比他更清楚這老黑龍的戰力到底有多強大，以他自己天魔分身為例，雙方雖然都處在天仙之境。但真若動起手來，如果放棄他手裏諸多強力法寶不用。僅憑本身戰力對抗，雍容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在實力全開的老龍手下到底支撐多少功夫。

當然了，法寶本身也是個人的實力之一，真要拼起命來。也不會有人傻到不去用法寶來防身攻擊。這只是雍容一種單純的假設而已，不過也在某種意義上充分説明了黑龍道人實力地到底強橫到什麼程度，就算他如今龍游淺水，修為下降到不足當年的百一，卻也足以讓它縱橫整個人間世界。

可就是這樣強大地黑龍道人，竟然被那沉睡中沒有一絲生命氣息的巨人，連動都不動一下，就被生生打得現出了原形來，如何不叫心中早已對這巨人小心翼翼的雍容更加的心驚跳。簾間心裏對巨人實力地推測頓時又重了三分。

“沒什麼，我見那雲光還以為是西方教一脈地大光明雲，如今想來也只是形似而神不似，只有樣子有些相像，威力卻是大了許多。不過。真要看起來。這身高几萬丈的巨人似乎也不是用法天相地的神通所化，而本就是天生成就長成的。在我記憶當中也只有上古天人一脈中的巨靈神族才有這等高大的程度。”黑龍道人此時也是平緩了心情，重新化作人形落了下來，聽到雍容問話，下意識的朝他身後虛空望了一眼，當下也不猶豫便將自己心中所想的推斷講了出來。自從在六道輪迴圖中見了雍容天魔法體背後的天人影像，這黑龍道人似是心有所看出了幾分來歷，連帶着對於雍容地態度無形中都是變得恭敬不少。

“巨靈神族？你是説那追的夸父一脈？”出身補天閣這樣的門派，雍容不可能不對上古洪荒的事情有所瞭解，何況他的本體已經開始修煉了胎於上古天人神通地“天人大道”凝結了天人法相出來，聽到黑龍道人地話，心中微微就是一動。

“這老龍最近對我的態度可算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看來對我身後那連我都莫名奇妙地巨人，他最少也是能知道一二。只是，以這老龍的脾氣，沒有直接和我言明，我想要從他嘴裏得到確切的答案，怕也不是什麼容易事情，好在我還有通天九道可以修煉，待到此間事了，騰出功夫來，我倒要讓天魔練上一練，把那巨人影像真正凝成個實體出來，我卻不相信以我補天閣的資料典籍還怕查不出來。”雖然有心直接去問黑龍道人，可是如今這情形，連能不能出去都是未知數，雍容也只是在心裏稍微腹誹了一下，就自把念頭轉了過去，留待以後。林雷“不錯，上古天人包容眾多，巨靈神族正是其中長的最為高大的一族，我曾見到過他族中那夸父一面，平地身高也有二三萬丈之上，坐在地上，頭顱都能探出雲層。據説，這還是因為受天所忌不為大道相容的緣故，在天地初闢之時，他們的祖先龍伯本就是頂天立地，身材高的只能棲身在歸墟海外大荒之地，後來還是因為一時嘴饞，把馱着東海五仙山的神龜給吃了二頭，岱輿、員嶠二山於北極，沉于歸墟之下，那個頭才是真正的高大無邊，比這巨人又是不知高了幾十幾百倍了。”被巨人云光拋飛而出，黑龍道人臉上看似無甚異樣，以他脾心中卻是倍顏面大失，只是眼下情形不明不願輕舉妄動，是以言語間乾脆就把上古天人身軀最是高大的夸父一族搬出來和這巨人比了一比，也算是了個心理平衡，略微順氣一些。

“上古年間，還沒有人類，天地元氣充沛的不像話，什麼東西都是朝着巨型化發展，等閒蹦出個東西來都有千百丈大小的，身高多少都不稀奇，不過隨着天地元氣益消散。一切物種也都隨之退化，否則哪怕洪荒世界再廣大無邊，像夸父那樣的巨人多了，早晚也都會像現在一樣人口膨脹地連生存的地方都沒有。照這麼説起來，後來實力最強大的天人一脈不是消失滅亡，就是明哲保身隱居幕後。人類主宰世界，也未嘗不是屬於平衡天道的一種手段。正所謂是強不持久。弱不消亡，卻是大有道理的一句話呢！”心裏先是一番嘆，不過這些想法都和眼前的一切沒什麼關係，連世界都不是一個世界。也不會有什麼可能在這裏出現洪荒世界上古地天人就是。這光明巨人充其量就是個頭長的有些類似罷了，怎麼地也扯不到一起去。

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找到出去的辦法，才是正理。等他心中念頭轉完，再去看巨人頭頂的時候，此刻那沖天而起的雲光已經如落地海水般，縮回了巨人天靈之內，只不過居高臨下仔細俯瞰下去，卻被雍容找到了一處意外地發現。

“這裏原來就有一個大嗎？”一直以來。都是遵循着嚴謹的搜索態度，雍容從巨人腳底板下開始，一路往上尋找，現在也不過是剛剛到了口左右的一片區域，連那被他視為提供全身能量聚變核心的心臟所在。他都還沒在複雜至極的花紋圖案中找到開始動手的眉目。當然也不可能接觸到巨人最頂端的天靈頂門，也不會發現這裏竟然會現出一個口朝天的縫隙。

而黑龍道人方才也是力全神貫注。研究巨人身上奧妙難測的花紋圖案，心神集中之下只是順着脊柱往上搜尋，連自己到了人家腦袋頂上都是後來才知道地，如今眼見那雲光落下，自己方才所在之處居然出這麼一處縫隙，也不由是奇怪的很。也不知道這縫隙是被剛才巨人體內強烈的能量反應硬生生的裂開的，還是原本就存在地。

“難道這光巨人是和別人戰鬥之後受了重創，才在這裏陷入永恆地睡眠的？要不然何以頭上怎麼會有這麼大地一道裂縫？”有鑑於剛才黑龍道人的下場，雍容沒有急於前去探查，只是將身子往下落了一落，看的更清楚一些。

巨人頭頂的裂縫對比整個頭顱並不算大，可要是落在雍容眼中卻已經是一道長有百八十丈，深不知幾許的大了，想要以神念靈識探查一下，才一觸及巨人頭頂，就被那頭上密佈的白聖炎彈了回來，起不到什麼效果，任他用盡目力望下去，也只能隱約看到這裂縫似乎深入顱腔內部，曲曲折折，看不到頭。

直覺的到這裏應該就是自己能夠找到些許答案的地方，雍容心中微微有些動，思慮再三之後，體內真元一轉，下一刻便自右手中指指端出了一道淡淡金光，凌空盤旋三週，緩緩落向了那縫隙之中。

他這道金光質柔和，乃是雍容為了探查縫隙內部情形而以體內天魔神通模彷彿門一脈的真元波動，釋放出來的。相比於自家魔門氣息西方佛門的真元質更加接近於天使神族的光明能量，兩者之間似乎也不會太過排斥才對。

果然，這金光往下一落，並未引起如同黑龍道人方才一樣的劇烈反應，在雍容很是有些期待的目光中順順利利的落進了那縫隙當中，四周的花紋圖案也都一如既往沒什麼變化。可在雍容和黑龍道人各自小心翼翼的相繼也落進縫隙之中的時候，卻發現先前雍容打出的那道金光早已經被裂縫中濃稠如水般的光明能量的排斥分解下，只是向前行進了不足百丈，便自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裂縫中的能量濃度實在太過濃烈，外界濃郁的光明能量在這裏幾乎全被壓縮成粘稠的體實質，極端強大的排斥力量從雍容和黑龍道人進入其中的一剎那，就如同山嶽般四面八方朝着兩人擠壓過來，沒有半分的漏餘之處。就彷彿置身在黑龍道人四海瓶中天河水凝成的一元重水中，周身上下每一分寸都被龐大無邊的壓力所覆蓋着，幸虧兩個人都不是尋常之輩，自有重寶護身，一個頭懸寶鏡。清光如水罩下，一個手託羊脂玉瓶，萬千水光盪漾同輝，雖然也有些吃力，護住身體卻也綽綽有餘。

這巨人的身體結構彷彿和人類並無二致，頭顱天頂之下。透過厚達百十丈的頭骨就是容納大腦地顱腔空間，只不過等到雍容找到這裏之後。才發現巨人腦中竟然沒有任何的大腦物質，就如同是一箇中空的巨大球形空間，本應是泥丸宮中心所在的一片區域裏只是孤零零生長着一棵高有三尺的小樹。

見慣了巨人身上一切的大，冷不丁看到這一棵才三尺高下地小樹。任誰都是一陣不太舒服的心理落差。尤其是這一棵小樹長地也是奇怪至極，不但未曾紮在地，更是虛浮在半空高處，將底部及上百上千條的細遍佈在周圍幾丈的空間虛空裏，每有三兩個呼的功夫就是一陣收縮，將四方空中濃稠地光明能量以眼可見地速度扯進每一條的系中。

雍容在這奇怪的大陸並未呆上多長時間，不過為了尋找一切可能離開這裏的出路，他和黑龍道人可是首先並分兩路把整片大陸都查看了一個遍的，算上這地下的空。這一棵三尺小樹也是他們迄今為止見到的第二樣東西。而且雍容對於這株小樹本身的材質也是並不陌生。

通體都是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的菱形晶體，三尺高地小樹就好像是以世間最純淨的水晶石雕琢而成，大的樹幹，撐起傘形的樹冠，百十條枝杈伸展織間。就連那茂密的樹葉也都是如水一樣地透明結晶。再一留心細看。這小樹上還結着成千上萬顆玻璃珠大小地果實，星星點點。藏於枝葉之間，被那四周散發出潔白光輝的光明能量一照，掩映之下，絲絲霧氣纏繞其上似乎每一顆圓圓地果子中間似乎還有着點點陰影，有些像果核種子，又似乎是孕育着什麼東西。

“這裏果然有些門道，看起來都是一樣的材質呀！”雍容忽然呵呵一笑，伸手自懷中拿出了那已經變化了形態的原罪密匙，饒有興趣的舉到眼前，和那三尺高的水晶小樹仔細做了一番對比。正要考慮着是否要冒着一定的風險走上前去近距離觀察一下，找到兩者之間的某種關係，在他手中的剛才還是好好的原罪密匙，忽然光芒一閃，發出嗡的一聲輕響來。

“有戲！”眼見着巴掌大小的原罪晶石在手掌中莫名的亮起一道光芒，雍容心中就是一喜，只覺自己先前所想當是無錯，這東西果然是和眼前這株小樹有些關係。念頭未斷，遠處那小樹也似乎是覺察到了什麼，三尺高下的身軀往上一攢，千百鬚齊齊搖動，無論是樹幹，樹葉，還是果實俱都在一瞬間放出令人側目的強光來。

被這光芒一照，身旁的黑龍道人還不覺怎樣，手持原罪的雍容卻只覺得一股滔天大力自那強光中落在自己手上，只一剎那，強大無比的力往回就是一扯，幾乎連自己都要被凌空拽了起來。順勢再一鬆手，晃眼間，憑空光芒一卷，在他手中的原罪已是星般落在了小樹正面的一處樹缺口上，大小如一，渾若天成。卻原來這兩者本來就是一體的。

而得到了失去不知多久的一部分，三尺小樹的形態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晶瑩剔透的樹幹當中不知從何升起一團五彩的雲霧氤氲，煙氣般蒸騰而起，轉眼就將整株樹木變化的五彩斑斕，寶光四，體積雖然沒有增大變小，可是這一瞬間一股磅礴浩蕩的生氣撲面而來，整棵樹都彷彿一下子活了過來一樣。

眼看着原罪密匙和小樹合二為一，不分彼此，雍容就是一皺眉頭，那原罪可是開啓空間門户的鑰匙，沒了這東西，自己還能不能順利離開這裏？現在是不是要採取一些手段，把原罪再拿回來，還是稍安勿躁，接着看下去？這令雍容有些猶豫不決。

“他在和我們説話。”正在心裏考慮，旁邊黑龍道人忽然沉聲説道，臉上出一種奇怪的神來，也讓雍容心神一清。舉目看去，卻只見那小樹懸在半空中，鬚一陣搖晃扭動，自枝葉間發出了一陣斷斷續續，頗有規律的古怪聲響，恰如人類之間説話一樣。

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雍容就是一愣。修道者不是凡人，對於生命的理解也不僅僅侷限在人類身上，自然知道天地之大，無奇不有的道理，但凡生具智慧者長的什麼樣的都不奇怪。像是雍容這樣的，見到的各種非人生物，妖魔鬼怪也不在少數，可是他也平生第一次當面和一顆樹進行對話。

世間之物凡有七竅者皆可成道，不過除人類以外，非人種族修煉起來的通靈之物都可以被稱作妖族一類，只不過是因為修煉的方法方式，以及所秉持的信念和理解不同，有的被稱作妖仙有的被叫做妖魔罷了。而在眾多的妖族種類當中，也屬草木山石這類的存在最難得道，往往有那深山大樹年逾千齡，即將生髮靈智化形為妖，便自有天雷從天而降，以雷火擊之，阻其進化，是以人間長有雷擊木一説，千古傳。

只是這樹妖一旦度過雷劫，就能化形成*人，元神離本體而自顯於外，為過雷劫者卻是沒聽説過還能生出智慧，與人説話的。這眼前的小樹倒是奇怪！

聽了幾句，雍容也沒能聽出什麼東西來，人有人語妖有妖言，更何況是還不是同一世界中的兩個種族，連十八竿子都打不着，想要明白對方説些什麼，雍容心裏也沒底。

本來在地球上人類的語言早已成為所有智慧種族的通用語，無論妖魔鬼怪，化形之後都要掌握人類的語言，至不濟有那拙嘴笨腮不善言辭，或者是乾脆就沒有辦法講話的特殊種類，也都會以神念靈識代替講話來直接。可那畢竟也是一個世界中的種族，再不相同也會有點共同點不是，但眼下這情況卻是屬於不同宇宙間不同生命的對話，還能不能純憑意念溝通，誰也不知道。

試着以崑崙鏡避開兩者之間的光明能量，雍容小心的以神念送過自己的一句話，先小小的打了一個招呼:“你好！”畢竟這小樹也是雍容在這世界裏見到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生命，外面那光明巨人雖然強大的每邊，可是體內連一點生命氣息都沒有，如今連腦子裏都是空空如也，天知道到底是在睡覺還是真就死了，比起眼前這棵和自己主動溝通的小樹而言，的確也算不上什麼。況且自己想要離開這裏的希望還要寄託在人家身上，第一次對話，管他聽不聽得懂，足夠的禮貌都是必須的。

生命間也許會有物種本身巨大的區別，但是神層面上的思維卻少有不同，雍容這裏才一試探着向對方發出信息，就出乎意料之外的得到了小樹劇烈的反應，雙方之間的溝通並非絕不可能。

不過，這投到他心裏的第一段話，還是讓他一陣的莫名其妙。

“恢復…迴歸…恢復…迴歸…！”整段話都是斷斷續續的，能被雍容真正理解的只有恢復和迴歸這兩個詞語而已，其他的一大段話語都是模模糊糊，語意不明的，本就練不成話，也分不清其中到底包含着什麼意思。

“我聽不明白你在説些什麼，不過這並不重要，只要你能聽明白我説什麼就好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現在我希望能夠回到我的世界裏去，請你幫我打開空間之間的通道。如果，你真能聽清我的意思，那就想辦法讓我能明白你在説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