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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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蓮直呼張晴的名,又以“我”自稱,親近之意明顯。

但是張晴對她,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親近。

在遼陽時她不缺朋友,也不願主動與人結;現在,則是不想同任何一位公主有過多牽扯。

“新寧謝公主抬愛。”張晴對唐蓮施禮,卻仍是恭謹有加。

同時也讓唐蓮受到她對她的疏遠與冷淡。

唐蓮的臉漸漸淡下來。

原本跟着唐蓮一起過來的兩位小姐其中的一位便柔聲道:“公主,咱們回去坐吧。”另一位冷哼一聲道:“不識抬舉!”唐蓮便被她兩個牽手挽胳膊的拉回去坐了。

張晴還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在哪裏。這些公主和伴讀們都應該有各自的位置,她得站着等一會兒。

可是站着也會被人指責。

“讓開!好狗不擋路!”後邊傳來唐苡的聲音。

這教養,真的很欠缺啊!張晴在心裏暗歎。

跟着她來的秋池當即要火,卻被張晴甩了一記警告意味濃重的眼神。

被狗咬了,難道就要回頭咬回去嗎?

秋池當即閉了嘴。

張晴施施然轉身給唐苡行禮,同時心中哀嚎:好累呀!

但是唐苡並沒有叫張晴起身,反而是許茗煐柔聲對張晴道:“新寧縣主快起身吧。”張晴並沒有動。許茗煐並不是公主,唐苡正愁揪不到她的小辮子,她若是聽了許茗煐的話起身,豈不是正中唐苡下懷?

唐苡的另一個伴讀則是冷冷的看着張晴,並未出言。

冷冷的哼了一聲,唐苡扭身到左面第一個位置坐定,許茗煐跟着她走過去,卻並未入座,而是站在她身邊苦勸,想讓唐苡命張晴平身。

另一個伴讀去到唐苡後面的後面的座位上坐了。

唐苡冷着一張臉油鹽不進。

幸好先生及時到來。

教公主們讀書習字的先生年近三十,姓秦,字漢鍾,他雖未入仕,卻是當世大儒秦先生的次子。

於舉業上他沒什麼興趣,但他的學問卻是連大學士們都口稱讚的,還有人説後會成為像秦先生那樣的鴻儒碩學。

以此看來,當今皇帝對公主們的教育還是很看重的。

“怎麼跪在門口?”秦漢鍾進門便驚訝的看着張晴問道。後又想起什麼,道:“你是新寧縣主?”張晴回道:“回先生話,學生是新寧。”秦漢鍾便對她抬手,“快起來,”説着轉頭環環看向座位上的此刻已經盡皆起身的公主小姐們,冷聲道:“鄙人受聖上所託來教授諸位課業之時,便已有言在先:鄙人不入仕、不做官,入宮教授也只會將諸位當成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以,在我的課上,以後不準再出現此類以權勢壓人之事!”話説到最後,他的眼神落在唐苡身上。

大概也是知道唐苡平裏的子如何的。更何況,唐灡遲到了,還沒有來。

唐苡的臉由紅轉白、再由白轉青。

“新寧縣主過來,”秦漢鍾對張晴招手,指着最前面中間的位置嚴聲説道:“以後,你就坐這裏。”這間屋子中的屋子通共只有三豎排,唐苡坐在左邊首位,那右邊首位一定是唐灡的,叫她坐到那兒去,不是叫她兩個給夾在中間了?

“先生,”張晴抬頭看着秦漢鍾道:“您給學生安排其他位置吧,學生坐在角落裏就好。”秦漢鍾當即對她瞪起眼睛,似乎又要長篇大論一番,她便再不敢違逆,乖乖的到那座上坐了,順手接過秋池抱着的匣子,將筆墨紙硯端正的擺放到桌上。

見她如此秦漢鐘面稍霽。

忽然外邊一陣噪雜,唐灡帶着人踢踢踏踏的跑進來,紅着一張臉對秦漢鍾道:“先生對不起,學生起晚了。”跟在她身後一起跑來的兩位小姐也是跑得臉通紅,跟在她身後連連抱歉。

“唉喲,公主您想想您都是這個月第幾次了?”秦漢鍾又氣得瞪眼,拿話兒來譏誚唐灡,“您還不如像寧祿公主那樣,直接請假不來算了。”唐灡對他又打躬又作揖的連連道謙,抬頭看見張晴坐在正當中,頓時驚訝的瞪大雙眼,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先生,”她指着張晴道:“那個位置為什麼給她坐了?”那可是她和唐苡那個討厭鬼都求而未得的位置,怎麼給這個小縣主坐了?

秦漢鍾沉聲道:“遲到的人哪有理由問‘為什麼’!快去坐下上課。”唐灡只得癟着嘴去右邊首位坐了。

果然那裏是她的位置。

她的兩個伴讀坐在她身後。

寧祿公主請假未來,她的兩個伴讀也都沒來,人到齊了,秦漢鍾便開始上課。

“今咱們講《王風》…”秦漢鍾清了清喉嚨,正要繼續説下去,卻被人打斷了。

唐灡忽然大聲道:“先生,上次《衞風》還沒有講完呢,您忘了?”先生還不到三十吧,怎麼記就這麼不好了?

秦漢鍾沉聲道:“今有新同學,所以開講新課。”

“先生偏心!”唐灡鼓着腮抱怨道:“竟然為她一個人改課。”説着瞥了張晴一眼。

“若為師果真偏心,便從頭開講,”秦漢鍾説着抬眼,看向諸人,“你們可願意陪着她從頭開始?”座上女孩子聽到這話盡皆變了臉,搖頭擺手嘴上説着“不要”沒有一個願意從頭開始的。

聽新課她們都覺得枯燥乏味,更何論是已經聽過一遍的課?

“先生,”張晴站起身,對秦漢鍾恭聲道:“您不必從《王風》講也不必從頭開始,《詩經》全文學生已經學過了。”原本再次被人出聲打擾的秦漢鐘面不虞,待聽完張晴的話後他當即來了興致,“噢?你背一段《碩人》來聽。”

“是。”張晴頜首,後抬頭,開始誦唸《碩人》。

清脆婉轉的聲音,抑揚頓挫的語調,直的脊背、端莊的神態,不由得使人心馳神往,眼前似乎真切的看到一個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美人兒。

一首詩唸完,秦漢鐘面欣賞,撫掌道:“好!你可知道,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唐灡和唐苡的臉已經越來越不好看了,其他人的臉張晴看不到,但是估計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但是,她不想不給秦先生面子,也不想當着唐灡和唐苡的面説自己不會,可是她也不願意因為自己一個人的關係耽誤別人的時間。

於是她非常簡練的、言簡意駭的將《碩人》的意思解釋了一番。

而這樣,卻也證明了她對《碩人》一詩理解的非常透徹,並不是照本宣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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