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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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點,從凌家主宅的三樓悄悄地走下一個人。
朱炎光着腳右手上拎着一雙涼鞋,左手提着皮包,躡手躡腳地從三樓走下來,時不時回頭探視身後是否有人。她已經一個多月沒回家了,前兩天打了電話回家時,電話那頭老媽怒吼的聲音差點把她耳朵震聾。她還清楚地記得她那媲美河東獅吼的老媽當時説的話:“朱炎,你這死丫頭,給老孃死到哪裏去了。我打電話到你學校,學校老師説你不做了;打到你租的房子,你室友説你好幾個禮拜沒回去了。你倒給你老孃説説清楚,這一個多月你到底死去哪裏了?你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不説一聲就跑了個無影無蹤。還有,你王媽媽上次要介紹你的對象,這次正好回來,這麼好的金龜婿,你要是不看的話,你娘我就和你斷絕母女關係。老孃告訴你這個禮拜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把你登報作廢了。你這不孝女。”一通電話,她只説了聲“喂,媽”之後就是老媽這段噼裏啪啦的話了,也不聽她講一句。看來老媽氣得不輕,通常她老媽在連名帶姓地叫她時,那就是告訴她,皮最好繃緊一點,免得死得太難看。這次不回去不行了,她還失去了老媽着她做的工作,要是等她殺到這裏來,她的小命到時恐怕真的不保。她老媽生起氣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麻煩的是她還要顧着凌昊雷。在綁架事件結束後,不知他搞什麼鬼,這陣子盯她盯得特別緊,硬是要她緊跟着他,他去哪裏她都得跟着他,連睡覺都被他死摟在懷裏,不可放鬆。最近他看她的眼神讓她的心臟有種説不清道不明的覺,就像…像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一樣。人也緊張起來了,以前她不是這樣的。好不容易今天逮到一個他不在的機會可以逃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包袱款款,就偷溜下樓了。為免驚擾其他人,她連燈也不開,還好夏天時分,即使太陽沒有出來,屋內也有些微的亮光,足以讓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跑了。
已經走到客廳了,馬上可以開門出去了,嘿嘿…朱炎機警地捂住嘴裏要發出的偷笑聲,可不能大意啊!
“啪!”一道微弱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裏響起,由於屋子裏太安靜,所以就算這聲音非常微弱,但還是清脆到把朱炎嚇了一跳,接下去的更讓她吃驚的是,客廳裏那盞刺目的大吊燈已然亮起,照得她無所遁形;而眼前見到的一切恨不能讓自己立刻消失不見。
他…他…他什麼時候坐在客廳裏的?!離她兩米遠的地方,凌吳雷坐在沙發上,一手撫着下巴正興味盎然地看着她,那眼底閃過獵人抓到獵物般的光芒。哦,她不會這麼慘連落跑都被這男人逮個正着吧?
用力瞪大自己的雙眼,以期自己看到的只是個幻影,但是在瞪了又瞪、眨了又眨之後,這個念頭宣告陣亡。老天爺、佛祖、上帝、耶穌,真是天理何在!為什麼她剛剛會那麼自信他不在呢?他肯定看出了什麼端倪,才會擺這個陷阱逮她的。嗚…這下好了,她肯定慘了!她實在難以想象自己的下場為何。
“你…”該説什麼好呢?現在説什麼都覺得蒼白無力,事實擺在眼前,何況她手上還提着一個包包。
“這麼早,去哪?”凌昊雷以磁低沉的嗓音“柔和”地問道。
“去…去…”支吾了半天也想不出説去哪兒好敷衍他,在他鋭利的綠眸中她有些詞窮。
“回家。”凌吳雷涼涼地幫她回答。自她打完那通電話之後,眼光閃閃爍爍,他就知道這女人心裏有鬼。原本想等她主動告訴他的,但這女人卻竟想瞞着他偷跑。為此凌昊雷十分不悦。
“不、不…好吧,回家。”垂下雙肩,朱炎小聲承認,在他注視下,知道什麼假話都無法欺騙他。他是怪物啊!看得這麼明白,只等她送上門做甕中之鱉,就知道他小心眼。
而她——是怎麼啦?要回家是理直氣壯的事,怎麼覺得像是自己理虧哩?
“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去了,我媽要我回去。我現在要回家。”聲音比剛剛的喵嗚聲響了許多。很好,找回些許勇氣了,這才對嘛。她又沒做錯事幹嗎怕他?
“那為什麼偷偷摸摸的不敢告訴我?”他又不是吃人的野獸。
話是這麼説,可心底聽到有個輕微的聲音在反駁:你不敢是因為你被老媽去相親。
他又不是你什麼人,你相親關他什麼事。又一個聲音在説。
真的不關他的事嗎?那你的心怎麼酸酸的,誠實點吧。第一個聲音道。
你只是和這男人吻了幾次,僅此而已。
哈,那你幹嗎緊張…
兩個聲音烈地在內心掙扎着。
“怎麼啦?你不是能言善辯的嗎?舌頭被貓咬了。”不知何時凌昊雷已欺近她身,摟着她的,見她一個勁地發呆也不答話,他蹙眉。
白了凌昊雷一眼,朱炎不在心裏嘀咕,什麼嘛,要是説了他就放人,她還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嗎?
“我媽最近身體不好,老病又犯了,我要回去看看她。你讓我回家好不好?”拉着他的衣領,她撒嬌地説。硬的不行就改用懷柔政策,反正今天能離開才是重點,簽訂“喪權辱國”的條約都無所謂啦。
“ok!”看她半天后,凌昊雷快地答應了。
“真的,謝謝你,雷。”她高興地送上紅親了他一下,沒去深想為什麼他這麼好説話了。
凌昊雷肯定這女人隱瞞了某些事實,否則她不會這樣積極主動地吻他。不過,不急,該知道的,他一定會知道的,到時候就算她不願意,也由不得她。
“但是,我有個條件。”凌昊雷微笑地展現了商人本。
“好,不要説一個,十個我也答應。”她太高興了,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陷阱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