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慧現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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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子與楊至質皆冷笑不語。留石公道:“南方眾多教派,以‘符籙三宗’立派最早,信徒最眾,但三宗弟子,散佈於四方,居家修行的較多,真正出家的甚少,一旦教門有事,能聚齊起來護衞的少之又少。

而全真教皆為出家道士,道觀數千,徒眾千萬,以前尚有我教北宗與之糾纏,如今我教北宗已亡,除佛門外,全真教一統北方教派,再也無所忌憚了。”慧空驚問:“貴教北宗已亡?何時之事?”留石公臉現悲憤之,道:“今午收到北方傳報,嶗山一戰,我教北宗梁左使、七大法王、五路掌旗使全部陣亡。”慧空嘆了一聲:“阿彌陀佛!”又道:“莫非全真十八子全部出擊?”全真十八子乃當年跟從全真掌教丘處機遠赴西域,面見蒙古成吉思汗的十八位弟子,個個修為深厚,丘處機之後,全真教兩任掌教皆出於十八子中,故此名聞天下。

留石公自顧怔怔出神了一會兒,才道:“全真教十八子僅十一人蔘戰。”此時連楊至質也不由動容。

慧空道:“所幸貴教教主袁天行尚能倖免。”留石公嘆道:“袁教主年初已去逝,否則嶗山一戰也不至於如此慘敗。”頓了頓道:“如今我教尚有北宗屬下部分山東義軍可與全真教眾多道士相抗,但教中高手僅餘南宗三法王、右使張三槍,即我師尊是也。

留石今便是奉師尊之命,前來告知諸位,全真教鷹使已偕同十八子中十三人南下。若得結盟,則共御之,否則請諸位各自珍重!留石告辭了!”説完,合袖一拜,帶着外頭等候的一干魔教隨從,迅即離去,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庭子望着他離去身影,喃喃道:“想不到他竟是魔教中人,一直在咱們眼皮底下行走江湖,可看走眼了。”楊至質道:“他武功不高,想必未得張三槍真傳。”庭子道:“此人武功雖低,氣度倒也不凡,魔教藏龍卧虎,不可小看。”轉頭望向我和左小瓊,笑道:“兩位小友,與這張留石可是舊識?”他一笑,臉容頓松,讓人覺親切隨和,全不似適才一派宗主的氣勢威嚴。我道:“今西湖…見過一面,咳咳!”開口一説話,寥寥數語,竟是腔泛悶,氣竭音啞。最後更是咳嗽起來。慧空伸過一指搭在我手腕脈上,眉間微皺,隱現憂。左小瓊急問:“我大哥怎麼樣?”慧空道:“阿彌陀佛,今幸得小施主相助,才擒住了逆徒慧現。小施主因此也受了內傷。”庭子和楊至質聽了慧空的話,都吃驚地拿眼看我。我暗自苦笑,所謂“相助”只不過是我無意中做了回魚餌,慧現則成了上了鈎的魚罷了。

慧空道:“慧現天資聰穎,於西域十年,竟已將密教‘催神大法’練到了七層,那逆徒估計也是看你資質不俗,才不惜損耗功力將你七竅毀傷,出觀擒你,若被他再施以控神術,你便終其一生,為其所用了。”我聽後不了口冷氣,怪不得我與慧現之間會有那種若有若無的奇怪聯繫,原來他竟打算控制於我。

庭子定定的瞧了我片刻,點頭笑道:“‘資質不俗’倒也不錯,只是命犯桃花,天生徒一個,可惜呀,可惜!”左小瓊道:“喂!有你這麼説人的嗎?”我滿臉漲得通紅,卻忽然想起與三師嫂、船孃的事,難道我真的是天生徒,別人僅僅通過命相都能看出來嗎?庭子含笑不語。楊至質道:“大師,方才可是有人來搔擾,打慧現主意?”慧空點點頭,道:“請隨我來。”眾人出了大堂,順着走廊拐到後面一個房間,慧真、疾風子都在那,西域喇嘛低首坐在慧現身側,右臂新紮綁着傷口,慧現則身子捲縮作一團,兀自昏不醒。庭子道:“是全真教?”慧空沉着臉,一邊搖頭,一邊道:“道兄請看!”走至西域喇嘛身旁,將臂膀的包紮處翻開了些許。庭子近前一看,道:“這…”目光探詢慧空。慧空反問道:“道兄以為如何?”

“難道是…”庭子在遲疑中窺見慧空的神,險些跳將起來:“怎的可能?”慧空點頭道:“昔便有傳聞,海瓊子臨海結廬,苦修仙法,曾遇魔人登門問道,印證心法,可惜隨後不久,海瓊子水解化仙,此案不了了之,人皆以為傳聞不足信。但今看來…”遲疑片刻,目光凝定,斷然道:“老衲以為傳聞不虛!來者三人,功法詭異,前所未見,西域大師未與那人體肌相觸,卻被虛爪所傷…貧僧以金剛指勁相探,那人真氣團抱自身,外氣皆為其所用,正是魔功一路。”慧空尚未説完,庭子眼中光閃爍,道:“不必多説了!慧現剛離全真到得本宮,便有此事發生,與全真教定然不了干係!難道是…惡魔島尚有傳人,已與全真教勾結在一處?”打眼望向慧空,目光中驚疑不定。慧空也惶然動容,低頭口宣佛號不止:“阿彌陀佛…”楊至質道:“然則魔人如何潛進宮來?宗陽宮守衞森嚴,便是全真教也無此實力闖入!”慧空道:“魔道非是一路,定有不可測知者。”庭子沉思片刻,道:“未必,未必。”陡然發聲:“護教何在?”

“諾!”宗陽功四面八方,遠近各處,羣道轟然響應。其中一名道士隨後朗朗答道:“啓稟掌教,全真道士聚眾宮西,不知其意,徘徊良久,現已離去。榮王等人與太乙教眾,則剛從東門出宮。”

“榮王剛走?”庭子詫問,隨即喝道:“適才為何不報?”

“這…”那道士期期艾艾,有些慌亂:“玉師叔突然身子不適,昏不醒,現下是…屬下疾炎子代為奏告。”庭子哼了一聲,收束心神。

忽然一眼瞥見:“咦,慧現怎樣了?”慧空道:“適才來人將慧現劫去,幸遇張留石等人以魔教火功阻攔了片刻,我等方才趕上,將慧現搶回。但奇怪的是,慧現已被人施了手腳,神志不清。”庭子近前察看,沉半晌,道:“以慧現之行事,既便藏身全真教,經書也還未落入全真教手中。”聽他語氣,似乎對慧現為人處事十分悉。幾人輪番在慧現身上施法,慧現雖然醒來,卻痴呆呆不解一語,看樣子被人以怪異法門制住了心智,眾人一時束手無策。

慧空道:“看來只能先將慧現押回少林,貧僧有位師叔畢生鑽研神心術,或許能破解也不一定。”庭子道:“也只好這樣了。”我一直等候機會。

此時見眾人一時無話,忙朝庭子跪下,連連磕頭。眾人都詫異地看過來,庭子道:“小兄弟為何如此?快快請起!”雙手虛託,我頓半邊身子如處雲端,不由自主的便直起了身。我大聲道:“求各位道長、大師,將我師姐救出!”除慧真外,慧空等人都驚問詳情,我便將全真教為奪《元棋經》襲擊青陽山,神龍門一派生死散離之事説了。

庭子嘆道:“想不到《元棋經》一直在你師尊手中,那海瓊真人嫡傳弟子金丹南宗掌教留元長多年前便已失蹤,想必你師尊一直無法將《元棋經》轉於他。貴派一向清靜自守,不料竟因這一部經書,遭了全真教毒手。”慧空道:“《元棋經》乃上古遺物。而海瓊真人以畢生所學作注,據傳內含許多失傳的奇門術法,全真教謀奪這部經書,恐怕不僅僅是外頭傳言的與佛門爭奇鬥富、炫耀典藏這麼簡單。”楊至質點頭沉思道:“全真教的野心眾人皆知,只是此時尚未與其正面敵對,若貿然派人前往棲霞觀救人,只會給對方以口實,立時引發道門大戰,後果不堪設想。如果僅是暗中相救,棲霞觀全真高手着實不少,又有誰能夠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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