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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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從牢裏被無罪釋放後的第五天,廣悦酒樓辦了一天的水席,宴請各方舊雨新知。還請了城裏許多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擔任座上嘉賓,連縣太爺都特地來捧場。隔天,酒樓正式重新開張做生意,馬上就恢復了從前的熱鬧吵嚷,門前又是一片車水馬龍。
明明是個歡快喜的好
子,可是在忙碌的午時過後,廚房裏卻傳來了一陣哭聲。
“嗚…”大福坐在長條凳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讓從未見過他這般“柔情”的徒弟們全傻了眼,差點連菜都給炒焦了。
“師傅,您就別哭了!”阿辛連忙放下鍋鏟來勸他。
“悠悠要出嫁是好事,您哭成這樣多嚇人吶!”
“你懂什麼?我可是把悠悠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看待,她要出嫁了我當然捨不得呀!”大福邊擦淚邊嗟嘆。
“唉,沒想到我們師徒緣分那麼薄,還相處還不到一年,她就要遠嫁他鄉,後也不曉得有沒有機會再見,你説我能不傷心嗎?嗚…”
“師傅…”專程親自送喜帖來的悠悠,聽見師傅這麼説,終於也忍不住淚如雨下。”師傅,悠悠一輩子都會記得您的教誨,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您的,我也實在捨不得離開大家呀…嗚…”悠悠越想越覺得不願嫁.越想越覺得無奈委屈,忍不住玫聲大哭。這下子,才剛哭歇的大福又跟着哭了起來,急得所有人全停下手邊工作來哄這一老一小,就怕這“鬼哭神號”傳到外頭,會嚇得客人全跑光。
“發生什麼事了?”拓恩剛從外頭回來,一聽到哭聲,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廚房,沒想到卻意外地發現悠悠在這兒。
阿辛瞧見他,像看見了救兵。
“二爺,還不就是悠悠送喜帖來,師傅他捨不得小師妹出嫁,就一直掉淚,結果惹得悠悠也跟着哭。哎,真是傷腦筋…”
“福師傅。”拓恩走到大福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爺…”其實拓恩一進來,大福就止住淚了。沒人比他更懂悠悠出嫁最傷心的會是誰,只有他知道,這幾天拓恩在人前強顏歡笑,人後暗自神傷,他要再哭給拓恩看,未免太不“人道”了。
“悠悠,你也別哭了。”拓恩掏出布帕遞給她。
“你來得正好,我準備了些賀禮要給你,跟我來一下。”拓恩領着噎中的悠悠離開,一路來到了他房間,開了鎖,從一個暗櫃裏取出了成套的金飾。
“我打了些首飾給你做陪嫁,本來想託福師傅拿去給你,今天你來剛好,看看喜不喜歡,不喜歡我還可以送去改改款式。”看着那黃澄澄的金飾,悠悠一陣鼻酸,淚水又馬上湧上未乾的眼眶。
“二爺,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這些首飾太貴重了,我絕對不能收,你有這份心意我就很動了。除了我娘,這世上就屬你和師傅對我最好,就像是我的大哥和父親一樣,能認識你們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了!”大哥…
拓恩悵然苦笑。她哪裏會知道,他最想做的是與她結髮一世的丈夫,而非兄長。
“我也是…把你當作極親的人。”他把首飾放人錦盒中,牽起她的手放在她的掌心。
“一個姑娘家出嫁怎麼可以不戴半點首飾,這可是討喜氣的,你要是真當我是哥哥,就別推託,不然我真要生氣了。”
“二爺,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手捧着沉甸甸的金飾,悠悠心裏也滿盛着他的恩情。
“眼看着我一旦出嫁,或許就沒機會報答你三番兩次救我的大恩,而你還…”
“你不需要報答我什麼。”他強忍着心痛説道:“如果你真要報答我,那就答應我,一定要過得幸福,倘若有人欺負你,儘管告訴我,我會為你作主,不要委屈自己,知道嗎?”她噙淚頷首。
“嗯,二爺,你也是,一定要保重自己,把酒樓經營得有聲有,我…我…”其實她想説的才不是這麼生疏的客套話!
這幾天,為了自己腦袋裏的蠢念頭,悠悠本就沒一夜安心閤眼過,她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喜歡他的,越想越捨不得跟他就此分開。可是她能説嗎?他是她的大恩人,給她工作養家,還救她
離牢獄之災,她怎能厚着臉皮告訴他,她就快嫁為人
了,心裏卻還奢望着能嫁給他呢?
“別哭了。”拓恩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淚滴,不捨又無奈地説道:“好了,趁天還亮着早些回去吧,我駕馬車送你。”
“不用了。”
“你帶着這些金飾不太安全,沒見着你平安到家,我是不會放心的。走吧!”悠悠不再拒絕,就由他一路護送回家。”二爺,你要進屋坐坐嗎?”下了馬車,走到了家門前,悠悠卻不想就這麼跟他分開。
“不了,你快進去吧!”他知道自己不受她母親歡。
“那…後會有期了。”悠悠黯然垂首,轉身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