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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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觀不起眼,能卻不可小覷的車子,高速飛馳在入夜後的台北街頭。

彼以法緊緊握着方向盤,而旁邊的謝青雯,則是臉發白地緊緊握着…車窗上方的把手。

“可、可以開慢一點嗎?”只是一點卑微的請求。

彼以法沒理她。

據我搜集到的資料,梁伊呂之前曾經卷入一宗侵害疑案。説是疑案,是因為從來沒有起訴。媒體也很幫忙,報導都指往那名印傭編造故事,試圖敲詐梁律師的方向上去。”

“又是印傭?”怎麼全世界好像都請了外籍女傭,家家户户必備似的。

“沒錯,又是印傭。”顧以法扯扯嘴角。他盯着眼前的路,目不斜視。

“據我所知,吃過虧的,至少有兩名印傭。第一個和解了,拿了和解金回去印尼。第二次事發之後,那位印傭先被轉到別的地方,然後換僱主,可是梁伊呂后來還是設法查到了她現在的僱主,不斷去騒擾。”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在腦海裏轉過一遞後,謝青雯大膽假設:“那個印傭,就是董娘娘家的米麗?”

“不。”顧以法沉片刻,還是決定遵照之前的約定,把調查結果告訴她:“不是米麗。是你也認識的,諾瑪。”她突然靜了下來,久久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車內只剩下引擎的低低咆哮,“很難想象?”顧以法見她好半晌沒出聲,只是靜悄悄坐在那兒,死命抓着把手。他忍不住問。

“還是嚇呆了?你這反應不大對。”太安靜了,一點都不像她的本

尤其經過今天下午之後,顧以法很確定,謝青雯的本沒有改變,只不過是被磨練到學會努力剋制、適時隱藏壓抑而已。

“你以為我會捧着臉大叫『他本不像,你騙我你騙我』之類的嗎?”謝青雯回答“雖然説,伊呂學長像是在家只看口discovery頻道、翻國家地理雜誌當娛樂,閒來寫寫書法或聽聽古典音樂的那種人…”

“我也聽古典音樂:這有什麼不對?”謝青雯想到他的收音機永遠定頻在台北愛樂。小休息室裏面牀邊地上cd包羅萬象,從歌劇到響樂,從海頓、巴哈到史特拉汶斯基…確實,顧以法也聽古典音樂。

“沒什麼不對。”她乖乖地説。

她這才恍然,第一次見到米麗時,她用不大好的中文試圖表達的意思--“先生”是壞人,指的本不是柏景翔,也不是柏爸,而是梁伊呂。

壞人真的不見得長得滿臉橫詐狡猾,也有可能是風度翩翩、文質彬彬,氣質好、嗜好高雅的讀書人、高知識分子。

“米麗和諾瑪是好朋友,董家跟柏家距離又不遠--米麗其實是董鬱琦父母家的傭人。諾瑪常常去找米麗,被梁伊呂糾纏時,更是常會躲到米麗那邊去。之前本來要談和解的,不過沒談成,擱置了一陣子,最近又開始談了。我想,應該是梁伊呂試圖找諾瑪卻找不到,把目標轉到米麗身上。”

“學長,等一下。”謝青雯皺起眉,努力釐清自己的思緒。

“我覺得怪怪的。”彼以法卻誤會了。他立刻問:“暈車嗎?是不是想吐?抱歉,我開得有點快。忍耐一下,快要到了。”説着,他也同時放鬆了油門。

小心翼翼的程度,讓謝青雯覺得心頭暖暖的。

不過現在不是要温馨的時候,他們還有更重要的正事要辦。

她趕快説:“不是,不是暈車,而是我在想…有件事情怪怪的。如果照你之前所説,柏爸跟柏媽是出門避風頭,而諾瑪也跟柏爸他們在一起的話,那他們部行蹤不明好幾天了,可是米麗卻一點也沒有慌亂或緊張的樣子。她和諾瑪是好朋友,如果那麼擔心她會被伊呂學長騒擾,這個反應,會不會太平靜了一點?”

“你的意思是,米麗知道諾瑪在哪裏,所以不擔心?”謝青要點頭。

“我也是這樣想。”顧以法也點頭。

“而我在憂慮的是,梁伊呂可能也想到這一點了,要米麗説出來。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得快點找到米麗。”

“原來我想到的東西也沒什麼了不起,你們都想得到嘛。”謝青雯氣餒。

“害我剛剛還高興了一下,以為幫上忙了。”彼以法揚起嘴角,沒説話。

你只要好好待在我身邊,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就是幫我一個天大的忙了。他在心裏默默地説。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沒有注意到他際微微的笑意,只是繼續幫米麗緊張“如果米麗真的被伊呂學長帶走了,那…從下午到現在,也好幾個小時了,會不會怎樣…”他們終於回到顧以法辦公室附近,繞了一圈下來到停車場之後,一下車,顧以法便主動牽起她已經冰涼的手,領着她走。

“嘿,不要這麼煩惱。”他握緊她,試圖給她一點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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