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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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有的男人來説擁有了完美的女人卻開始喜歡不完美的女人；就好像吃慣了山珍海味卻開始喜歡吃青菜蘿蔔。林志豪就是這樣的男人。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內涵來看方曉菲都是近乎完美的歲月在她身上留下的淡淡痕跡把她打磨得更為成優雅。然而他現在開始對這個叫邱麗萍的胖女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和趣。

那天他回到家已經凌晨兩點了。方曉菲坐在沙上睡着了。看得出來她一直在等他。他打開手機一看天哪！竟然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都是她打來的。他想起剛才在纏綿的時候接連有兩個電話他嫌煩就把電話機給關了。正在想如何去圓這個謊這個時候她醒來了。

“回來啦。”她看着他説“回來了就好。外面的應酬多也累的。知道你們當領導應酬是推不掉的事情不過以後可別太晚了別把自己搞得疲力盡的。你看你一股酒氣一定是喝醉了不敢立即回家吧。還有你的手機沒電了別忘了充電啊。我先去睡了你洗個澡也早點休息。”説完她就進卧室了留下他一個人在客廳的沙上一接一地煙突然沒有了一點睡意。他一邊暗自慶幸自己不用去圓這個謊子就已經為他準備了最佳答案；一邊半閉着眼睛在雲霧繚繞中回味剛才所有的細節到意猶未盡。想到從明天開始可以有一週的休息時間他到無比愜意。

五一期間是旅遊的黃金週他們本來打算一起出去旅遊。但是前段時間他丈母孃正在住院（椎上長了骨刺壓迫神經需要手術）他老婆要照顧她所以就沒有時間去旅行社預定。等到後來她丈母孃身體基本恢復了他們再想要去預定卻已經太晚了五一期間的行程都已經被訂滿所以只好作罷。現在他在暗自慶幸幸虧沒有訂成他覺和老婆一起去旅遊應該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不如空去和邱麗萍約會。

五一節那天豔陽高照。街上人山人海馬路兩邊還擺滿了花。商業區十分喧鬧。音響店裏的兩隻大音箱正對着大門口唱着:“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冒時的你還掛着鼻涕牛牛。

豬！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看不到邊。

豬！你的耳朵是那麼大呼扇呼扇也聽不到我在罵你傻。

豬！你的尾巴是卷又卷原來跑跑跳跳還離不開它。

哦~~~”最為熱鬧的是步行一條街那裏全是昂的女人們和拎着大包小包汗浹背的男人們。也有幾對年輕的情侶親密地手挽着手有的手裏各自拿着一串糖葫蘆串在吃着臉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那時他們還不存在誰征服誰的問題只是盡情地享受着愛情的甜一如他們手裏的糖葫蘆串一樣美味可口。他們不曉得這糖葫蘆串是吃一粒少一粒的。

林志豪被老婆拖出來逛街覺很無奈。他就是不明白女人這種動物平時做一點事情就喊“累”；可是在街上一遍又一遍地壓馬路卻從來不喊累更為令人稱奇的是穿着那雙尖頭細跟的高跟鞋居然能維持這麼好的平衡一走就是好幾個小時。

一家賣運動休閒服的專賣店裏傳出震耳聾的搖滾音樂門口豎着一塊大牌子寫着“全場十五元起”（但問題是這個“起”字讓人頗費思索）一個女營業員拿着喇叭站在凳子上不住地喊:“便宜啦便宜啦全場十五元起快過來看看啊！”

“走我們過去看看。”方曉菲拉着他的手走了進去。她東挑挑、西揀揀從這件摸到那件端詳再三、猶豫再三經過深思慮以後終於挑出一件；穿在身上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進三步、退三部、轉個圈再照像是在跳誼舞那樣子像是在自我陶醉、又像是在自我批判。

“我覺這衣服穿着顯年輕。”方曉菲説。

“嗯你本來就年輕。”林志豪答。

“你覺得好看嗎？”

“嗯好。”他面無表情的回答不耐煩地東張西望。

“你看也不看怎麼知道好不好？”她有些生氣了。

“我在看呢。”他説心想不知道她有完沒完。

“但是我覺得這種衣服沒氣質。我現在這個年紀穿這種衣服會不會顯得有點扮哪？”她又説像是在説給他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可能吧。這種衣服就是適合那種細丫頭穿的。”他説。

“那你剛才還説好。”

“不是你先説好的嗎？”

…

類似這樣的爭論在他們逛街的時候經常會生。

他們逛完這家又逛那家方曉菲興致。林志豪掏出一支煙了起來。他端詳着眼前這個並不陌生的女人:“大概這就是女人的“戀衣僻”吧。”他暗自想。

在一幢大廈前面的空地上他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人領着三隻猴子在耍猴很多人在圍觀。好久都沒有看到猴戲了好像這只是在有關童年的記憶中出現的情景突然他覺彷彿回到了童年。猴子很機靈表演玩了還不忘向圍觀的人討賞錢。周圍的人都看得很盡興都覺得猴子很好笑。

“人在看耍猴猴也在看耍人呢。”他突然有了這樣一個奇怪的想法又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那隻猴子或者説是跟那隻猴子無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