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璃兒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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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古岑涯已經下過命令,所以諸葛楚第二順利地進入了地牢。

暗隕還是和昨一樣,懶懶地靠在鐵欄上,臉平靜,看不出他的悲喜。

意識到諸葛楚注視的目光,暗隕些微抬了抬頭,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卻也並不説話。

諸葛楚一笑,然後轉身叫侍衞把門打開,隨即進入了牢籠。

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侍衞,大聲道:“今傷口可曾血?”暗隕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已經猜出一二,卻不敢妄下結論,故而仍是沉默。

諸葛楚靠近暗隕,一邊翻開他的衣襟檢查傷口,一邊低語道:“鬱璃姑娘讓我告訴你,且先養好傷,一切從長計議。”

“鬱璃?”暗隕這才變了神,驚喜道:“你是…”諸葛楚立即使了個眼,示意暗隕小心,不要驚動了外面的那些侍衞。

暗隕心領神會,於是也壓低了聲音,道:“你是她的朋友麼?可帶來什麼信物?”

“沒有信物!”諸葛楚回答,看見暗隕有些失望,又接着説道:“不過,鬱璃姑娘有話託我帶與你。”

“什麼話?”暗隕的眸子又是一亮。

“她説,你曾許諾要為她講一個故事,這故事尚未講完,以後是要還的。”暗隕一聽這話,心中一暖,頓時也明白了鬱璃的用心。

那晚在桃花山,他的確是説要為鬱璃講一個故事,因為他想將自己的過去説與她聽,但是不巧,故事還沒有開始,鬱璃就身體不適。現在他深陷牢籠,鬱璃卻教眼前這人將此話帶給他,為的,只是要他撐下去…

想到這裏,暗隕忍不住問:“她怎麼樣,還好嗎?古岑涯是否有為難她?”

“她一切都好。”諸葛楚一邊上藥,一邊説道。

暗隕神一緩,似乎終於放下了心裏的一塊大石,他地道:“多謝!”諸葛楚不由得驚奇,昨他命懸一線時自己救了他,他卻不曾道謝,今只不過將鬱璃安好的消息告知他,他卻如此

諸葛楚暗暗一嘆,然後利落地將暗隕的傷口重新包紮好,站起身,道:“在下諸葛楚,往後每會再來為你換藥,告辭。”暗隕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説,目送諸葛楚出了地牢。

現下暗隕已經是無所擔憂,只要鬱璃沒事,他自然會與古岑涯慢慢拖延下去,他深知古岑涯的子,也深知他的實力,因此用不了多久,他必定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到時候,古岑涯就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殺了他,但是那會直接引起兩國戰,他必定不會選。二是挾持他,與蕭沐禹洽談條件,雖不指望蕭沐禹能為了自己放棄西戎國的利益,但是此舉卻可為他爭取逃的機會。

“璃兒…”暗隕喃喃自語“我説過會帶你離開落雲谷,你一定要相信…”****這一夜,鬱璃又是無眠,她趴在牀上,一雙眼睛無神地盯着房間裏的一切,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好,那麼緻華貴,可是,她卻只是覺得冷清、無望…

這十以來,她的傷勢已經大好,原本令人發怵的鞭痕也漸漸退去,肌膚甚至變得比以前更加光滑剔透。看來諸葛楚的那藥膏,倒真的有着奇效。

古岑涯她已經是多不見,自從那他親手為她塗抹藥膏之後,他便不見了蹤影。據紅袖所講,他一直都在蒼狼閣,只是不曾來到卧房。

不來也好,省得她得處處小心。

正如此想着,鬱璃突然心中一陣絞痛,這種痛不似鞭傷那樣慘如撕裂,卻像是毒蛇猛獸一點一滴將其噬咬。漸漸的,痛楚便蔓延全身,不只是五臟六腑,甚至是四肢,都無一處倖免。

鬱璃一聲悶哼,她滿臉痛苦地蜷縮在牀上,緊咬着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是“無心”的藥力又發作了,只是這一回,她並不知道古岑涯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一瞬間而已,鬱璃已經大汗淋漓,她一邊搐,一邊用力地撕扯着藏藍的牀單,甚至連整個人滾落在地上,她也渾然不覺。

“你怎麼了?”隨着一聲揪心的大喊,房門突然被人推開,然後下一秒鐘,她就落入了一個男人的懷裏。

鬱璃睜開眼睛,看見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古岑涯,不由得心中難受,奮力地推開了他。

“該死!快告訴我你怎麼了?”古岑涯顧不得生氣,仍是執着地將再一次摔倒在地的她抱進懷裏。

鬱璃苦笑,聲音顫抖:“不是…你做的麼?”

“我?”古岑涯有些不明白,他緊緊盯着鬱璃的臉,然後似乎猛然清醒,立刻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息,整張臉瞬間黑下來。

“怎麼會這樣?”古岑涯不解地自語,他並沒有搖動金鈴,方才他只是站在門外,這十來,他總要來這裏瞧一瞧,見她安然無恙他才能放心。可是沒想到,今他才到窗口,竟然就見到了這樣驚人的一幕…

難道“無心”的毒會自動蔓延,現在已經不受控制?

想到這一點,古岑涯竟然生出了一絲恐懼,而這麼多年來,他甚至幾乎忘記了恐懼為何物!

“放開我…”鬱璃慘白着臉,已經渾身無力的她,居然還在撐着最後一絲力氣在推開他。

古岑涯心裏一痛,不顧一切地將她拉向自己,讓她的頭緊緊地靠在自己的膛上。他那麼用力,好像要將她進自己骨子裏去似的。

“璃兒,別怕…璃兒別怕…”古岑涯沙啞地開口,他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彷彿在哄一個哭鬧的嬰兒。

然而,這樣的柔情,古岑涯自己沒有察覺,疼痛難忍的鬱璃更是沒有覺。

許久,鬱璃終於在古岑涯的懷裏沉沉睡去,許是她太累了,因此再也沒有力氣睜開眼睛質問古岑涯。

古岑涯將她放在牀上,替她擦去汗珠,整理好髮絲,然後再輕輕地掩好錦被。

他望着她,看着她那動人的睫微微地撲閃,整個人那麼安靜,那麼乖巧…

只可惜,這樣的安靜與乖巧,註定不會是在她清醒的時候。

古岑涯一嘆,現在的他越來越苦惱,越來越惑,他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總是亂了方寸,總是那般驚慌!

他恨這樣的自己!

可是,他又無法改變,因此只能縱容自己越陷越深。

他甚至不知道,如果那暗隕真的帶走了鬱璃,他該如何!他還能再回到以往的子,做一個沒有心,只有仇恨的古岑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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