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斷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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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會意地托起温婉的手臂,縱身上樹。蘇政雅原)e們説得雲裏霧裏便心裏有些着急了,現在見她們乾脆扔下他不管,直接上樹了,更是急得又蹦又跳,嚷嚷着叫水玲瓏也帶他上去。
水玲瓏這才發覺居然還跟來個蘇政雅,一臉嫌惡地問温婉:“把這傢伙帶來幹什麼?!”温婉附到水玲瓏耳邊小聲説:“這傢伙的孃親是大長公主,公主動誰也不會動他。所以關鍵時刻,説不定能派上點用處。”水玲瓏想想也是不無道理,扁扁嘴。縱身跳下去,將他也一把拎了上來,安放在自己和温婉中間,冷冷地警告説:“別亂動,掉下去的話,摔死你。”蘇政雅的好奇心早就被院子裏發生的事情勾了去,也不在意她在説些什麼,只顧睜大圓溜溜的眼睛往裏頭張望。見公主在一排婢女的環繞下,端端正正地坐在屋檐下。階前站了兩個身材健壯的嬤嬤,手裏提着鞭子,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喬紛楚楚可憐地伏倒在地,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身上有被鞭子打過的痕跡,衣服多處破損。
蘇政雅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屑地“嘁”了聲:“我當是什麼,原來是皇表姐在罰下人,你們真是大驚小怪,無聊!”
“什麼下人?紛紛是我們的好朋友!”水玲瓏對這種不屑的語氣頗為憤慨,一把拎住蘇政雅的衣領,恐嚇道。
“再敢説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把你從這裏丟下去!”蘇政雅一把拍開她的手,哼聲説:“你以為我怕你啊!這麼無聊的事情我才懶得看!”説着,他挪挪身子準備爬下樹,但腳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腿完全使不上力。估摸着以自己現在“半殘廢”的情況,自行下樹似乎是有那麼一點困難。強自冷哼了一聲,轉身坐回來。
“看在你們無聊到連這種事情都看得津津有味的份上,本少爺就勉為其難地陪你們一會好了!”
“誰要你陪?!”水玲瓏抬手就要將他一巴掌拍下去。温婉知道蘇政雅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覺得沒必要這個時候拆他台,連忙攔住水玲瓏。這時,院子裏喬紛的哭聲驀然變大,温婉心中驚了一驚,連忙定睛看去。
只見公主朝那嬤嬤使了個眼,嬤嬤便抬腳朝喬紛踹了一下,狠聲説:“彈!”喬紛哭着將手瑟瑟地扶上琴絃,顫抖着彈了幾個音。公主突然冷喝一聲“錯了”嬤嬤手裏的鞭子便“啪”地一聲
到喬紛身上。
喬紛的哭聲陡然淒厲起來,大聲分辯:“我沒有彈錯!”
“還不承認有錯?!”公主眼中寒光一閃。嬤嬤就又“啪啪”了兩鞭過去。喬紛臂上地衣衫被撕裂。殷紅地血
一下子泛了上來。
“婉婉…”水玲瓏緊張地揪緊了温婉地衣服。温婉也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瞅瞅悠然自得地坐在旁邊蘇政雅。正想着該怎麼利用這個傢伙。然後有人冷哼了聲“夠了”緊接着是“錚”地一聲驚心動魄地絃斷之聲。
“你我之事與她無關。公主何必是非不分。遷怒無辜。”公主轉目望向長身而起地宋清羨。勾起角冷冷一笑:“宋先生説地是什麼話。彷彿本公主是有意在刁難你們似地。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試探這個自説自話地小賤人。到底是不是真地是先生地知音麼?”
“知音已絕。無須公主費心。而且宋某已經決定。從今天開始。不再彈琴。若違此誓。有如此琴!”説罷。他將一直陪身而帶地古琴高舉至頭頂。然後“砰”地一聲重重地砸下。在公主面前斷成了兩截。決絕而毫不猶豫。
“宋先生…”喬紛眼淚汪汪地。泣不成聲。
公主看着斷琴呆了半晌,才緩過神來,煞白着一張小臉,僵硬着聲音説道:“既然宋先生不需要知音,那麼也就是説這個小賤人是信口雌黃,欺騙本公主!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給我往死裏打!”
“啊…”喬紛頓時花容慘變,蜷身伏回地上,在長鞭之下死死地護住腦袋。
“你——”宋清羨的臉驀地刷白,想衝過去拯救喬紛,卻怎麼也衝不開侍衞們的重圍。
“哇,婉婉,想到辦法了沒有啊,婉婉!”水玲瓏也哭了起來,使勁搖晃温婉的肩。
“我們再不救紛紛,紛紛就要被打死了!”温婉也心急如焚,一直想不到其他好點的辦法,只得一拍蘇政雅的肩説道:“你幫我們把喬姐姐救出來。”蘇政雅可不像温婉她們,他晃着腿看熱鬧看得正悠閒。一邊“嘿嘿”笑得幸災樂禍的,一邊搖頭晃腦地説:“我不幫!”
“你幫不幫,不幫我揍你!”温婉攔住水玲瓏,按回她的拳頭,顧自對蘇政雅説道:“你幫我們救喬姐姐出來,我們就帶你去參加武林大會,怎麼樣?”温婉信口胡謅了個好處忽悠他。心公主都對江湖有着那樣一種偏好,成長環境相仿的蘇政雅,應該也會很嚮往的吧?
見蘇政雅怔了怔,温婉連忙繼續添柴加火地説道:“你知道什麼是武林大會麼?就是所有的武林高手,都聚在一起,切磋武藝,一較高下。還會有絕世高手決戰紫之顛,大戰三天三夜,風雲都會為之變
,草木都會為了含悲!”温婉用盡了能想到的所有的詞來渲染場面的雄壯恢宏,以勾起蘇政雅的興致。
本來男生便比女生更向往任俠江湖的子,這會在温婉刻意的誇張下,更是聽得蘇政雅兩眼發亮,當即滿口答應:“好,一言為定!我去!”趁着他答應的當口,温婉連忙指使水玲瓏帶着他一道衝下去。
突然從天而降了兩個人下來,院子裏的人嚇了一跳,侍衞們立刻警覺地圍擾了過來。蘇政雅蹙蹙眉,高聲嚷嚷起來:“皇表姐,我好不容易才溜出來見你,你就這樣對我啊!”|;:“你跑來做什麼,嫌皇姑姑罰你罰得不夠重麼?”
“我這不是偷偷溜出來的麼!”蘇政雅“嘿嘿”笑笑説。
“聽説我手下有個不長眼的小賤人,衝撞了皇表姐,就趕緊過來看看。小賤人生死事小,被孃親抓住再受點罰也更是不足一提的小事,萬萬不可讓皇表姐氣壞了身子麼!”蘇政雅一邊説,一邊朝水玲瓏使眼,讓她去扶喬紛過來。但水玲瓏就是一個榆木疙瘩腦袋,只顧對着被打得遍體麟傷的喬紛抹眼淚,沒明白過來蘇政雅的意思。蘇政雅等了半晌沒見有反應,不由地怒了,抬腳朝她踹了腳,冷聲説:“還不去把小賤人拖過來,還要把她留在這裏惹皇表姐生氣嗎?!”水玲瓏這才醒過神,慌慌忙忙地衝過去扶人。毓心公主的臉
一沉,正要發話,蘇政雅連忙奔過去,連聲説:“皇表姐,皇表姐,我前些天又尋到個大——寶貝。”説着,他便揪着公主的衣袖,繪聲繪
地描繪起來。
“是株這麼大的珊瑚,上面有七種不同的顏。用
子或者其他東西去敲敲它,還會發出不同的聲響。要是拿扇子朝着它扇風,就會發生女孩子唱歌的聲音。”公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稀罕物,忍不住問了聲:“是麼?”蘇政雅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還有香氣呢,白天和晚上又不一樣。白天是濃郁的苿莉香,晚上有點像安神香,睡得特別舒服。”
“在哪裏?”公主有興趣了。
蘇政雅回眸見水玲瓏已經揹着喬紛出去,順利地與安東來會合了,便抓抓臉,訕訕笑笑説:“在夢裏,嘿嘿。”
“你…”公主氣得臉都黑了“砰”地一掌恨恨地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起身憤然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