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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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捏着手機看了好一會音樂鈴聲都要結束時,才接起了電話。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梁昊權的聲音帶着淡淡的不悦和煩躁。
景行半靠着躺在牀上看着睡得香甜的辰辰,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在把玩着辰辰的玩具。聲音壓得低低的,“梁總,請您有話快説,我現在不太方便。”梁昊權被噎了一下,習慣了景行的順從,哪怕是之前的拒絕也是一副全然為他着想的姿態,這樣直白的不耐煩讓他很不舒服,竟是有些堵得他不知道該説什麼才好。
“辰辰睡了?”景行輕輕笑了,“梁總什麼時候對別人的孩子也這麼關心了?”‘別人的孩子’幾個字在梁昊權耳裏聽得異常諷刺,“辰辰真的是別人的孩子嗎?”
“不然呢?”
“你什麼時候也喜歡和我繞彎子了。”
“梁總,您又是什麼時候喜歡打聽八卦了?”景行語氣帶着笑意,梁昊權覺得十分刺耳。
“我不喜歡你這陰陽怪氣的語氣。”你不喜歡,我偏要這麼笑,“呵呵,梁總,我現在似乎不需要考慮您是不是喜歡吧?”梁昊權深了一口氣,“景行,我們能好好説話嗎。”景行鼻子哼了一氣,語氣淡淡的,“梁總,您大晚上還是過年的時候打來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是想讓人好好和你説話的態度嗎?”
“我想知道辰辰的事,我尊重你,希望從你嘴裏知道真相,而不是採取其他方式。”
“真相?好,我告訴你真相。”梁昊權直直的坐了起來,心裏砰砰再跳,手心都冒出汗來。
“梁昊權,您是太高估我還是太低估自己的防備能力?雖然那時候我們確實很親近,可想要從你這偷偷取得子去
孩子,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孩子生下來,讓您自始至終一點消息都沒有。您覺得這樣的事,可能嗎?”要不是這手機上印着景行的名字,這聲音確定是景行,梁昊權真要懷疑電話那頭的人是不是他認識的景行。這樣的咄咄
人,這樣的嘲諷語氣,都讓他十分陌生。
景行越説越動
動,似要把心裏的話一下子都傾瀉出來,“是,我從前十年裏一直在犯賤,我當時是喜歡你,願意為你做任何事,願意把所有的一切傾注在你的身上。你沒有回應,我認了,我還不至於痴心妄想我喜歡誰誰就必須喜歡我。何況是您這樣優秀的人,怎麼會看上我這樣滿大街能抓一大把的人。
可難道這十年的糾纏都是我的錯嗎?你敢説你沒有在我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給我若有似無的希望讓我趨之若鶩,讓我不捨得放棄不捨得離去?直到你膩煩了把我一腳踢開是,因為我的失誤害得左小佐差點沒了命,可你捫心自問,我作為總裁助理,那個時候是把私人情放在第一位還是公司利益?我可沒忘了您最討厭的就是公私不分,況且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左小佐惹了大人物差點被整死。
我們認識十年,在梁氏共事六年,因為這麼一件事你把我轟出梁氏,好我沒話説,我全都認了。你之前道了歉,咱們就當前塵往事一筆勾銷。可現在是怎麼?我有了孩子你是眼紅呢還是眼紅呢?還是現在覺得少了個盡心盡力的幫手不習慣又後悔了?是不是以為那一句抱歉就可以有資格奪走我的東西,干涉我的人生?”
“景行,我不是…”景行的聲音帶着深深的疲倦,“學長,放過我好嗎?如果你覺得辰辰不是我的孩子,我不配擁有他,我可以把我和辰辰的dna報告發給你,這樣可以嗎?”已經有六年沒有聽到這個稱呼,梁昊權幾乎快要忘記,忘記那個青澀少年,亮亮的眼睛一臉茫然又故作老成的問他,“學長,哲學系往哪裏走?”這樣一個青澀乾淨對着未來充滿希望的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臉上擁有完美笑容卻難以壓抑內心黯然的患得患失陰鬱青年。
“不需要,我相信你。”景行笑了起來,“這就是你相信我的態度?大半夜電話過來質疑辰辰不是我的孩子,這就是所謂的相信。”梁昊權幾乎是口而出,“我不是質疑他不是你的孩子…”
“所以你在逗我玩?”
“景行,你知道我在説什麼。”梁昊權説不出的煩躁,可是讓他説出心中所想,又難以開口。
景行突然笑得詭異,聲音低低的猶若魅惑,卻十分瘮人,生生把梁昊權嘴邊的話給嚥了回去,“梁總,您這話的意思不會是…辰辰是我們兩個的孩子吧?我不知道科技已經發達到這個地步,可以融合兩個人的子生成一個孩子。梁總,其實這是個科幻世界?”
“我是認真的。”
“所以呢?還是梁總您懷疑…梁總您不會是大半夜寂寞了,想看我光身子吧?”梁昊權徹底噎住了,景行現在還真是異常…大膽。
這時候辰辰搖了搖腦袋,發出不耐煩的聲音,景行趕緊拍拍他的肩膀,辰辰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又沉沉睡去。
景行再出聲已經恢復了平常,不再那麼囂張刺人,“梁昊權,我不管你怎麼想,也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手段。我要説的是,辰辰是我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享受現在的生活,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破壞現在的寧靜。如果你還顧念我們好歹相識一場,就請不要打擾我們。如果你因為我的失誤傷害到了左小佐,故意做出傷害我的事…”
“你非要故意氣死我嗎?我至始至終從來沒想過要把孩子從你身邊奪走,更沒想過要傷害你。”
“那多謝了。梁先生,有時候人不能太貪心,這是我的經驗,願與你分享。”梁昊權有種深深的無力,“我和左小佐真沒什麼。”
“哦。”
“哦是什麼?”
“你不必告訴我這些,我沒興趣也沒必要知道。”梁昊權嘆氣,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本的原因是他自己。
“我可以去看你們嗎?”電話那頭安靜了,梁昊權又道:“好歹是老同學,怎麼,這麼不給面子?”
“我能攔得住嗎?”
“那我當你是同意了。”
…
“沒事我掛了。”景行打了個哈欠,再乖的孩子帶起來也很累,何況他現在還沒有全恢復。
梁昊權有些捨不得,卻也不忍心再鬧他。
“可以再發一張他的相片嗎?”
“還不都那樣,有什麼好看的。行了行了,一會發。”梁昊權笑了,“好,晚安。幫我親辰辰一下…”電話那頭傳來嘟嘟的聲音,梁昊權搖頭苦笑,捏着手機期待着相片。沒一會,相片發了過來,這次是睜開眼睛的樣子,怎麼看怎麼美好。
景行糊糊的接到一條短信,一看整個人都醒了。
下次希望能看到你們父子的合照,另,農曆12月27出生,依然是條龍,滿月酒我可以參加嗎?
擦,果然蓋彌彰是行不通的,一下子就被人戳破。不過那又怎樣,這層窗户紙不會輕易被戳破,就算戳破,又能奈何他。大不了魚死網破,在梁氏這麼久,怎麼可能手裏沒有些好東西。
景行把手機到角落,調成勿擾模式,矇頭大睡。
正準備睡着,辰辰哇哇大哭起來,景行無奈的拉開被子,惡狠狠的罵了一句,“你們父子倆專門來克我的。”邊説邊把辰辰抱起,温柔的哄逗着:“辰辰,爸爸在這裏,不用害怕,是不是餓了,爸爸給你衝…”景行恢復得很好,比懷孕時候看着還圓乎了些,臉
紅潤。姜媽媽雖然依然很擔心,可在十五那天也鬆了口讓他出門去辦事。
十五過後回家過年的在外打工人員又要出去了,如果不趁早和他們聯繫好,到時候人走了就遲了。姜媽媽也知道這事要緊,就讓他穿得嚴實點,還把火盆搬到小竹樓去,放在腳下上面用毯子蓋着腿。
大家見到他這個仗勢也沒大驚小怪,都關心起他的身體來。過年得病這也忒糟心了,若不是萬不得已,誰會大過年貓家裏哪也去不了。沒人懷疑裏邊的真假,都以為他真得了病,看現在樣子好了許多。甚至還以為這辰辰就是故意接過來給他‘解’的,村裏有男孩能帶來福氣的説法。
“小行啊,你那是咋個説法?”堂爺爺家隔壁的二炮子首先發話,二炮子有三十多歲,為人直豪氣。家裏有兩個娃,還有四個老人,一直是媳婦在家照料着。他結婚這麼多年,也就每年過年時候能和媳婦待幾天,跟七仙女和董永似的。有時候過年加班,他捨不得那些錢,有時候一兩年都不能回來。原本想着賺個幾年就回來了,結果賺錢的速度還沒有物價漲得快。兩個孩子都是能讀書的,他也想着今後能送上大學,不得使勁掙錢可怎麼行。可他偏偏是個戀家的人,這些年在外邊甭説多想家了。這不,一聽景行這想找人幫忙開發荒山,有工錢拿,他就想着要是還成就留下來搭把手,掙點是點,賴在家裏有一天是一天,錢少平時再出去找點零活幹。
景行見人來得差不多,就開始講起自個的計劃來,“二炮哥,你別急,先坐下來等我慢慢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