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報深仇氣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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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牛見鳳娃替他説出了他要説的話，先是一愣，接着正道:“是呀，還有比替朋友上刀山，下油鍋更夠義氣地嗎？”鳳娃糾正道:“為朋友從容赴死，當然夠義氣，如果能和好朋友朝夕相聚在一起，豈不更好嗎？”鐵牛急忙搖手道:“不行不行，俺不能和你們朝夕相聚在一起。”李鳳嬌不由柳眉一蹙問:“為什麼？”鐵牛見問，面現難，有些遲疑地道:“俺有俺的心事，俺不能告訴你們…”李鳳嬌立即道:“説出來有什麼關係，説不定我和還可以替你拿個主意。”鐵牛卻堅定的道:“不行，俗話説得好‘見人只説三分話，不可盡吐一片心’，俺的心事怎麼能告訴你們？”李鳳嬌一聽，立有被拒千里之，嬌靨頓時被斥得通紅。

鳳娃一看李鳳嬌的難堪相，趕緊正道:“你以前在戲圈子説書館學的那些話，不可以隨便亂説，説錯了不但會得罪好朋友，很可能還惹來殺身之禍…”話未説完，耳畔已響起李鳳嬌的傳音道:“，讓他走好了，我們只好暗中保護他。”鳳娃一聽，立即改變話題道:“鐵牛哥，你當真要一個人上路，我和鳳姊姊也不便堅持己見，非跟着你一塊兒走不可。看你那麼堅決要一個人走，想必這一路飲茶、住店、吃飯，都有人免費招待你，既不要銀子也不要錢…”一提到銀子和錢，鐵牛口輕啊，神一變！但他旋即一脯，豪氣地道:“沒錢不要緊，俺會找個大城重鎮人多的地方賣藝打拳討個飯…

話未説完，鳳娃已不客氣地道:“今天你賣藝打拳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呀？由早晨打到吃午飯，不但沒有打到一文錢，還險些鬧出人命來。”鐵牛卻不服氣地道:“那是因為有此地的惡霸“催命閻王”在場…”鳳娃未待鐵中説完已憤聲道:“告訴你，任何大城重鎮都有惡霸地頭蛇，除非你先低三下四的前去投拜望他，看盡了他的傲慢嘴臉，否則，你別想打到一文錢。”鐵牛聽得一瞪眼，正待説什麼，李鳳嬌已快催促的道:“太陽都快下出了，咱們先回北關大街上吃晚飯，然後分給鐵牛哥一部份盤纏，明天一早他一個人就上路了，我們倆也該走…”話未説完，鐵牛已不好意思的道:“不不，俺不能再打擾你們了，更不能拿你們的銀子做盤纏。”鳳娃一聽，當真有些生氣地嗔聲道:“你聽説過一文錢能死英雄漢的故事嗎？”鐵牛立即正道:“誰説俺沒聽説過？當年俺山東就有一條英雄好漢，姓秦名瓊字叔寶，他就是因為病因在招商客棧，拿不出店飯錢，得他賣掉了騾馬，當掉了瓦面金剛鐧，最後…”李鳳嬌早巳蹙起了柳眉，起了，這時見鐵牛哥越説越起勁，不由一揮玉手，催促着道:“我的肚子早已餓了，咱們先去吃飯，等吃完了飯再聽你的秦叔寶賣馬當鐧！”説罷轉身，當先向林外走去。

鳳娃趁機向着鐵牛一肅手，忍笑風趣的正道:“快走吧！吃完了飯，鳳姊姊還要聽你繼續説‘瓦崗寨程咬金當皇帝，羣雄奪帥’呢！”鐵牛聽得神一振，頷首贊好，即和鳳娃跟在李鳳嬌身後，同時認真的道:“俺最敬重的是忠臣孝子、烈女俠男…”鳳娃卻刁鑽的接口跟着道:“俺最痛恨的是貪官污吏、惡霸娃…”鐵牛一聽，立即正道:“最呀，俺也是呢！”但是，他卻沒注意，説了“娃”兩字後的鳳娃，嬌靨通紅，直達耳後，不自覺地別過了頭去看向別處。

就在三人走出松林，將要接近官道的同時，由北關大街口外行人中，挾雜着兩個十八九歲一身土布衣的年青人-個瘦高，穿土黃衣褲，兩隻眼睛滴溜溜，一望而知是個靈小夥子。

另一個身材矮小，穿黑衣灰褲，塌鼻扁嘴，兩隻眼眨個不停，是個天生受人支配的小人物。

這兩個年青人，一高一低，帶上既沒有乾糧袋，肩背上也沒背有行李。兩個人步履輕快，説説笑笑，神情顯得十分愉快，無憂無慮，很有幾分愜意。

也就在這兩個年青人有説有笑、步履輕快前進着的同時，跟在李鳳嬌身後和鳳娃並肩前進的鐵牛，突然目光一亮，口歡呼道:“小狗子！二柱子！小狗子！二柱子！”只見兩個年青人先是-愣，同時止步停身，，轉首一看身軀魁偉、懸重劍的鐵牛正向着他們兩人飛步奔去，神情都有些惑。

但是，身材較高的瘦削青年，先是目光-亮，接着歡聲跳起來，大聲呼叫道:“鐵牛！

鐵牛啊！”説話之間，雙方已到了近前。

身材矮小的名叫小狗子，瘦高的名叫二柱子。

三人一到近前，立即興奮的擁抱在一起，彼此興奮的歡呼着彼此的名字。

從後面跟上來的李鳳嬌和鳳娃，只得站在七八步外含笑望着這三個由孩童即在一起長大的大孩子。

三人一陣擁抱歡呼之後，身材瘦高的二柱子首先離開了鐵牛，並以興奮驚異地目光上下打量着鐵牛。

接着他歡呼道:“哇，鐵牛，沒想到幾年不見，你已長得如此高大魁偉，還穿着這麼氣派的新衣服…”另一個身材矮小的小狗子卻接口道:“不但換了新衣服，身後還跟着兩個花不溜丟的姑娘呢！”鐵牛一聽，頓時想起了李鳳嬌和鳳娃，神一驚，口怒斥道:“小狗子，你再胡説俺就踢你的股！”踢字出口，右腳已起“蓬”的一聲踢在小狗子的股上。

鐵牛這時何等功力，只小狗子“哎呀”一聲，一個矮小身軀就像被踢的皮球，一連幾個跟斗，只向一丈以外滾去。

二柱子一見，非但沒有去拉去救他，反而拍着手，哈哈笑個不停，覺得小狗子被踢非常有趣。

但是，鐵牛看得神-變，大吃-驚，飛身縱了過去，俯身伸臂將小狗子的翻滾身體擋住，順手像老鷹抓小雞般將小狗子提起來放在地上。

只見小狗子被踢得渾身滿臉都是枯草塵土，拼命的搖頭眨眼股，看來似是十分的痛苦。

李鳳嬌和鳳娃不便説什麼，也不便呵斥鐵牛魯，只是俏生生的站在原處含着微笑看着。

鐵牛卻-面為小狗子身上拍打着枯草塵土，-面埋怨道:“俺以前就告訴過你，‘處事戒多言，言多必失’，你看看，結果被俺踢了個人股…”話未説完，小狗子已笑着道:“沒想到你坐了幾年牢，竟坐出了這麼大的勁頭，一腳就把俺踢了十幾個跟斗。”-提起坐牢，鐵牛的面頓時大變，立時機警的左右察看看，想看看是否有人在注意他們。

所幸距離官通尚遠，商旅行人都急着趕進街內宿店，似乎沒有人注意他們。

鐵牛卻-拉小狗子和二柱子，神情緊張的急步説法待向松林前走回去。

一回頭，立時發現了李鳳嬌和鳳娃，急忙又恍然止步介紹道:“小狗子，二柱子，這位是俺的大恩人鳳姑娘這位是先給俺銀子的…”小狗子和二柱子一收嘻笑之態，趕緊向着李鳳轎和鳳娃，躬身哈，含笑説道:“鳳姑娘好，姑娘好，俺是小狗子二柱子，小的時候施和挾鐵牛玩的時候，都足光着股不穿褲子…”話未説完，二柱子已用肘“蓬”的一聲撞在小狗子的脯上小狗子被撞得哼了一聲，身形踉蹌，一連向後退了兩三步。

二柱子卻望着小狗子，自覺懂事的呵斥道:“你這小子真正混蛋，難怪鐵牛一見面就踢了你一股，守着娘兒們怎麼可以説咱們男人不穿褲子的事？”説罷，尚向着嬌靨通紅強忍笑容的李鳳嬌和鳳娃一哈，抱歉的道:“這小子就是這麼不懂事，説話不經過腦子。”李鳳嬌和鳳娃一聽，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心中説着:你小子也不見得好到那裏去。

但是，李鳳嬌依然微紅着嬌靨，含笑道:“不礙事，都是自家兄弟姊妹，説錯了話也不會介意。”小狗子和二柱子見李鳳嬌自稱兄弟姊妹，神情同時-呆，正待説什麼，內心憂急如焚的鐵牛已拉着他兩人急急向林前走去。

李鳳嬌和鳳娃相視一笑，同時慨地搖搖頭，似乎在説:“一條鐵牛已經夠頭痛的了，現在又來了兩個活寶。

只見鐵牛將小狗子二柱子兩人機警的拉至一片荒草處，才緊張的壓低聲問:“你們兩個離開老家，跑到這裏來幹啥？”小狗子和二校子同時正道:“是李爺爺叫俺兩個去香吉縣接你回去呀！”鐵牛一聽，不由生氣地道:“不是叫你們買棺材把俺的屍首拉回老家掩埋呀？”小狗子和二杖子一聽，俱都愣了。

緩步跟過來的鳳娃最焦急，知道師父的計劃要被揭破了！

正待説什麼，李鳳嬌已在旁道:“鐵牛哥，你應該先聽他們兩位説完了，再説你這邊的變化！”鐵牛立即催促道:“好，你們先説。”二柱子搶先道:“咱們縣的贓官被革職罷官，押到府裏去了，換來的新縣太爺是個青天縣衙了。”鐵牛聽罷，既李爺爺的為他伸冤.又懊惱自己的越獄逃，不由頹喪地道:“本來俺應該無罪釋放的，可是，俺偏偏在大牢裏逃出來了。”小狗子和二梭子一聽，俱都大吃一驚，口“啊”了一聲，同時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