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淫娃血淚義俠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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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九娘卻搖搖頭,道:“不必了,縱有陰謀詭計,我老婆也不怕…諸位儘可放心到房裏略坐,老婆子還有點事想跟諸位商議商議。”駱伯傖等不便再堅持,一行人隨着巫九娘走進屋裏,重新敍禮坐下。
黃石生心中疑雲未消,目光一轉,發現了復仇會光留在桌、上那隻空罐藥,順手取來,反覆看了又看,無奈卻看不出有何:異狀,放在鼻子上嗅嗅,似乎略帶腥羶之味,便輕輕由窗口擲了出去。
巫九娘吩咐説道:“眉丫頭,去把那夥計的道解開,叫他給咱們
點酒菜送來。”月眉去了沒多久,手裏提着一隻食盒回來説道:“酒菜倒現成,只是那夥計膽子被嚇破了,説什麼也不敢送到後院裏來,我拿他實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動手了。”黃石生笑道:“這樣也好,雖然麻煩姑娘些,至少咱們不用擔心酒菜有毒。”眾人都笑了起來,幫忙清理桌子,擺上酒菜,圍着桌子坐。
效先卻打了個呵欠,道:“,我困了!”巫九娘道:“好吧,你就在
牀上先睡吧,呆會兒
去隔壁跟眉丫頭一起睡。”效先點點頭,連衣服也來不及
,便抖開被褥,躺了下來。
可是,才躺了不久,卻發現枕頭邊有一節像絲線般的東西緊緊糾纏在一起。
效先撐起身子,仔細看看,竟是兩條奇小蜈蚣。
他自幼飼養各種奇蜂毒蟲,膽量一向很大,見那兩條蜈蚣形狀古怪,不似凡種,心裏大喜,忙叫道:“,
快給我一雙筷子。”巫九娘道:“你不是要睡了嗎?現在你瞧着咱們吃喝,嘴又饞了?”效先道:“不!我要捉住這兩條罕見的蜈蚣…”巫九娘回頭一望,登時駭然變
,急喝道:“別動它,快些躲開!”喝聲中,身形疾閃,電擊般掠到牀前,左手猛地一拉效先,右手已飛快的向枕邊拂去。
她心急愛孫危急,卻忽略了“金頭鏟”的兇
,手指拂過,兩條正在
尾的毒蜈蚣被硬生生震開,雄的一條齊
斷裂當時死去,雌的竟順勢一口,咬住了巫九孃的右手無名指。
那東西果然奇毒無比,巫九娘只覺得指尖微微一麻,整條右手從時節以下已經僵硬如死,她情知不妙,左臂疾掄,效先擲向身後,右時卻奮力向牀沿上搗去。
“蓬”的一聲響,雌蜈蚣被搗成兩截,但那金的毒首,仍然緊叮在指尖上。
這時候,駱伯傖等人都驚跳起來,紛紛趕來幫助。
巫九娘用手牢牢扣住自己右臂“五里”,臉
蒼白如紙,豆粒般的冷汗從額上滾滾直落,
息問道:“誰身上帶有刀?”飛蛇宗海東從鞋筒裏拔出一柄匕首,急忙遞了過去。
巫九娘卻沒有伸手接取,只將右臂向上抬了抬,咬着牙説道;“來!請幫我老婆子一個忙,從開時上方五寸的地方切下去…”宗海東一驚,道:“這個…”怔怔握着匕首,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巫九娘呼越來越重濁,催促道:“那一位下手利落?快些動手吧,再遲,毒
過肩,老婆子就死定了。”黃石生當機立斷,探手從宗海東掌中奪過匕首,一橫心,手起刀落…
“…”
“啊…”驚呼聲中,一條右臂摔落地面,斷處一片烏黑看不見半點血漬-而巫九娘卻如釋重負般長吁了一口氣,頹然跌坐在牀沿上。口口口口就在復仇會主潛入慶祥客棧的同一時候,冉肖蓮蘭沐浴罷,:披着一襲薄如蟬翼般的紗袍正蓮步款款,走進了東書房。
書房裏,錦案初拭,獸香新添,桌上擺着兩副杯筷和幾緻酒菜,康浩則仰面躺在一張香妃榻上,
道尚未解開。
冉肖蓮舒皖腕,反掩了房門,婢停行至榻前,嫣然一笑,道:“康少俠,現在已經氣消了吧?”康浩冷冷望了一眼,一扭頭,閉目不睬不應冉肖蓮笑意更濃,又道:“瞧你這樣,倒像是我得罪了你似的,難道我替你討情,竟討錯了?”康浩木然接道:“不錯,你們應該千千脆脆把殺了,若恿對我施展懷柔手段那更是大錯特錯…”冉肖蓮含笑截口道:“好啦!好啦!千錯萬錯,都怪我這做姐姐的錯啦,咱們暫時別提這些嘔氣的事,先吃飽了再罵人;行不行?”康浩冷然道:“謝謝,我不餓!”冉肖蓮笑道:“好兄弟,彆嘴硬了,我知道你落在姓羅的小輩手中,很受了些委屈,所以特地為你準備了幾樣酒菜,來!快起來嚐嚐看…”康浩身坐起,不
大
意外,張目道:“你解開我
道,不怕我逃走麼?”冉肖蓮聳了聳香肩,道:“我相信你決不會那麼傻!”康浩道:“怎見得?”冉肖蓮笑道:“因為你
本就逃不出去。”康浩哼道:“我倒不相信。”説着,大步走到房門邊,用邊一拉門柄,那房門競紋風不動。
冉肖蓮格格嬌笑道:“老實告訴你吧,這間書房除了少數連蒼蠅也爬不出去的氣孔外,就只有那一道房門可以出入,而房門都由機關控制,你不悉機鈕開閉的方法,休想踏出書房一步。”康浩微一皺眉,道:“房門開閉之法,你總該知道的。”冉肖蓮道:“那是自然了!否則,我怎麼出去?”康浩冷笑道:“這就好辦了,我只須制住了你,何愁你不乖乖開啓房門。”冉肖蓮卻搖搖頭,道:“除非我自己願意,你沒有辦法強迫我開門。”康浩道:“你以為我制不了你?”冉肖蓮道:“就算你拿刀架在我的頸子上,那也沒有用。”康浩道:“莫非你不怕死?”冉肖蓮嫣然道:“我當然怕死,但我相信你決不敢殺我。”康浩一怔,道:“為什麼?”冉肖蓮吃吃笑道:“如果你殺了我,今生今世,你就永遠別想知道復仇會主真正是誰了。”康浩聽了這句話,心頭暗震,雙目不期然暴
出駭詫的光芒。
冉肖蓮揚眉一笑,接着又道:“不是姐姐我誇口,這個秘密,敢説除我之外,連復仇會中‘金’,‘銀’二堂堂主都不知道,你若失去這次機會,只怕要遺憾終生,懊悔莫及…”康浩口道:“既然連親信屬下都不知道的秘密,你又怎會知道?”冉肖蓮笑道:“這就是女人和男人不同的地方了,好兄弟,你現在還年輕,自難領悟其中奧妙,將來你就相信一個女從如果想知道一個男人的秘密,那實在不算什麼難事。”康浩心裏半信半疑,口裏即道:“你説這些話,有什麼證據?”冉肖蓮道:“當然有絕對可靠的證據,你想不想知道?”康浩坦然答道:“不錯,你有什麼條件?”冉肖蓮招招手,媚笑道:“條件很簡單,你先過來坐下,咱們邊吃邊談,不好麼?”康浩遲疑了一下,舉步走了過來,冷冷道:“説吧!”冉肖蓮親手執壺,滿滿斟了兩杯酒,含笑道:“乖弟弟、別那麼板着臉孔冷冰冰不帶笑容。來!姐姐我敬你一杯。”説完,仰面一飲而盡。
康浩卻不肯喝酒,哼道:“姑娘,最好請你多自重些,改個稱呼。”冉肖蓮故作詫然道:“為什麼呢?我年紀比你大,難道不能做你的姐姐?你的意思,應該改個什麼稱呼才恰當呀?”康浩道:“無論改什麼都行,反正咱們不是姐弟…”冉肖蓮“哦”了一聲,笑道:“我明白啦,你是嫌做弟弟吃虧?好吧!我就改個稱呼,叫你‘哥哥’好不好?”康浩雙頰頓時絆紅,冷哼了兩聲,卻氣得説不出話來。
冉肖蓮湊過粉臉,顫聲低叫道:“好哥哥,你怎麼不肯喝酒?”康浩心頭一陣狂跳,拂袖而起,沉聲道:“你…”誰知冉肖蓮皖腕一探,卻緊緊握住了他的手,嬌吁吁道:“哥哥,我敬你的酒,你不喝就是不愛我…我不依…我…我一定要你喝下去才行…”一面説着,一面端起酒,杯,就要強灌。
康浩大怒,叱道:“姑娘,你再不放手,別怪我要翻臉了!”冉肖蓮毫不在意,反而把一張嬌滴滴的臉蛋,直送到康浩前,撒嬌作痴道:“好!你翻臉好了,你把我打死了吧…只要你不想知道那件秘密,你就動手好了…”康浩掌勢已起,聽了最後那句話,卻再也打不下手。
冉肖蓮得寸進尺,索把個若隱若現的嬌軀,偎進康浩懷裏,嚷道:“哥哥,你好狠心,人家都快被你欺侮死了,你!你!你…”康浩急得面紅耳赤,猛地一聲大喝,道:“放手,我喝酒就是了!”冉肖蓮斜睨道:“當真喝了?不要賴皮了?”康浩只救
身,連連點頭道:“喝!喝!喝!一定喝!”冉肖蓮眠嘴笑道:“你先喝下去,我才放你…”康浩把心一橫,舉起酒杯一仰而幹。
酒人喉,一股的人熱
,迅速透達全身,他用力搖了搖頭,連忙深
一口真氣,護住內腑,但過了片刻,除了覺得那酒
較烈,卻沒有其他異樣。
冉肖蓮鬆手問道:“怎麼樣?酒裏沒有毒藥吧?”康浩只好點點頭。
冉肖蓮忽然收斂了笑容,坐直身子,冷冷道:“虧你還是堂堂男子漢,膽量竟跟老鼠一樣,讓你喝杯酒,就好像要了你的命似的…”康浩苦笑道:“現在咱們總該談談正事了?”冉肖蓮幽怨地説道:“我知道你心裏鄙視我,不知拿我當作多下賤,多無恥的女人看待,若不是為了那件關係着師門的秘密,只怕連跟我説句話都好像沾辱了你的身份,既如此,我説的話你還相信嗎?”康浩倒被她問得無言以對,吶吶半晌,才説道:“以事論事,既然有換條件,我自然信你不會騙我。”冉肖蓮道:“假如我現在願意無條件告訴你,你也相信是真話麼?”康浩一愣,沉
道:“這個…”冉肖蓮忽然眼睛一紅,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你自以為是正人君子,在你眼中,只有姓易的丫頭才是大家閨秀,才配得上你!可是,你有沒有想想,世上誰家女孩兒天生就是賤命?人人都是父母生養,誰會心甘情願把自己清白身子給人糟踏?女人失足,誰不是你們男人害的?難道説,一個失過足的女人,就永遠沒有資格再受別人尊重了嗎?康少俠,你是正人君子,你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
”她越説越動,突然玉臂一揮“嘩啦”一聲,將桌上酒菜全掃落地上,自己卻掩面悲泣起來。
康浩吃了一驚,呆呆望着那滿地殘餚碎碟,心裏也正如那些混雜的菜一般,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