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牽涉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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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顧紫妍簡直像換了另一個人，她這是唱得哪一齣啊？這叫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只好靜觀其變。

顧紫妍看得出凌瀾的驚訝，馬上換上了之前的態度，帶着冷意繼續，“涵浩年紀也不小了，沒時間和你這種小姑娘玩什麼追來追去的遊戲，早點把事情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顧紫妍話剛一出口就出了一絲後悔的神態。凌瀾看得出，顧紫妍那句“夜長夢多”是口而出的，她説漏了嘴。

夜長夢多？這話恐怕有什麼引申的含義吧？凌瀾覺得顧紫妍在有所隱瞞，她好像是知道些什麼。但凌瀾知道她不能問，問了顧紫妍也不會坦白，只會像個刺蝟似的，把自己和自己的秘密更嚴密的包裹起來。這其中的怪異，還是等待會離開這裏之後，先告訴顧涵浩，和他商量探討一下。

凌瀾跟在顧紫妍身後端着果盤迴到客廳的時候，顧涵浩正在打電話，一旁的許傑英則是在低頭品茶。

“好的，施柔，這事就給你了。”顧涵浩的電話看來是接近尾聲了，凌瀾聽得出，他在和施柔談工作的事。

“涵浩！”顧紫妍把果盤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厲聲叫道，“下班時間不許談工作！”顧涵浩呆愣愣地掛上電話，吃驚於顧紫妍突如其來的變化。

顧紫妍卻不顧顧涵浩的驚訝，自顧自低着頭説道，“你別誤會，涵浩只是在和施柔談工作上的事，他們倆已經徹底結束了。”凌瀾驚得有些結巴，“我，我。我沒，沒誤會。”晚間八點半多，顧涵浩和凌瀾從顧紫妍的別墅出來。這場會面終於結束了。

坐上車子，凌瀾還是用懷疑的眼光透過車窗望向那棟別墅，發着光的客廳落地窗。她在想，那扇窗簾後面，那兩個人現在會是怎樣的狀態呢？

“今晚你表現得不錯啊，”平裏心細如塵的顧涵浩此刻卻線條地本沒注意到那對夫的異樣，“我姐應該沒有反對咱們吧，剛剛在廚房。她跟你説了什麼？”凌瀾把目光收回來，“她跟我説，讓咱們快點結婚。免得夜長夢多。”

“夜長夢多？”顧涵浩笑着説，“這話還真有我姐的風格。”凌瀾看顧涵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終於忍不住，“我説，你就沒看出他們兩個不對勁嗎？尤其是你姐姐。她不喜歡我，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可是她卻讓我們快點結婚，這其中一定有問題啊！”顧涵浩看凌瀾如此認真，也就嚴肅起來，“我姐和姐夫沒什麼不對勁啊。而且。我姐她本來就有點神經質，説出一些反常的話不算反常。就拿剛剛我跟施柔打電話的時候，她突然訓斥我來説吧。這對她來説也算正常。”凌瀾側過身子，嘆口氣語重心長地問，“我説顧隊長，你工作中那卓越超羣的觀察力都跑哪裏去了，你別跟我説你真的看不出他們本就是貌合神離嗎？你姐姐的婚姻狀況出了問題。難道你都不擔憂嗎？”顧涵浩這才意識到凌瀾所説的事情的嚴重，難道姐姐的婚姻真的出了問題？以顧紫妍的格。婚姻出了問題，她的確是不會向自己訴苦，她不會把心事講給任何人，只是會自己憋悶在心裏。

“我真的沒看出來。説實話，我很少去姐姐家，也很少跟他們夫相處。我是喜歡觀察揣測，但是我不願意把這種職業習慣帶回家裏，面對他們的時候，我總是很放鬆，注意力也都在怎麼應付姐姐的嘮叨上。而且，當初姐姐和姐夫是十分相愛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之間的情。唉，現在回想一下，今晚他倆之間的確少了默契和。看來，我有必要找姐姐好好談一次了。”凌瀾能夠想象，像顧紫妍和許傑英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即使婚姻出了什麼問題，他們也會拼命掩藏，輕易不會離婚的。對他們來説，離婚的代價太昂貴。

還有一個想法，凌瀾在猶豫着要不要説出口，最後，她終於還是試探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剛剛你姐姐對施柔似乎特別，聽到你是在跟施柔講電話以後，她就像是突然間觸電一樣。她和施柔認識嗎？”顧涵浩搖搖頭，“我和施柔往的那陣子，我姐姐特別忙。所以她們只是在我的安排下見過兩次面。我姐當時喜歡她的，因為施柔跟我姐其實像的，都是事業型的。”凌瀾莫名產生了一股醋意，就因為當初顧紫妍喜歡施柔，而現在，不喜歡自己。

“其實，當時你姐姐對我説別誤會的時候，她低着頭，可是眼神卻特別小心翼翼地瞟向許傑英那邊。她以為我沒看見，其實我看見了。我覺，她那句‘別誤會’似乎不是説給我的，而是説給許傑英聽的！”顧涵浩瞪大雙眼，嘴翕動了幾秒種後，終於問出口，“這怎麼可能？我姐夫本就沒見過，也不認識施柔啊。我姐有什麼理由要把這話説給他聽？是不是你多心了？”凌瀾看顧涵浩過於動，忙安撫道，“其實，這些也都是我的個人觀點。也許，也許真是我多心了。你先別動啊。”但顧涵浩卻一直蹙眉思考。凌瀾應該不會看錯，她今天第一次登門拜訪，緊張之餘就會注意力非常集中，跟他的放鬆不同，凌瀾還保持着職業的觀察力。所以説她所説的這些問題，八成是真的存在的。而姐姐突然提出要他們快點結婚，這也的確有些不對勁。

“對了，剛剛你和施柔在電話裏説什麼了啊，是不是紅十字會那邊的dna拿回來了？對比結果怎麼樣？死者身份就是孟麗娜和曾莫原，沒錯吧？”凌瀾突然轉變話題，因為她知道再糾纏於顧紫妍的反常問題也是無果，目前他們掌握的信息量還不能得出什麼推論。

顧涵浩卻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在想，這件事會不會跟之前施柔突然跟他提出分手有關呢？他還記得當初他和施柔往得好好的，甚至都把結婚提上了程。突然有一陣子，施柔開始刻意疏遠他，再後來，乾脆跟他提出其實她心裏一直還有另一個男人，提議分手。顧涵浩一直覺得施柔莫名其妙，卻因為失戀的痛也沒心思去追究，他不想像個偵探一樣去調查女友移情別戀的緣由，也就接受了分手這個事實。

現在回想一下，分手後，無論是在工作中還是生活裏，施柔對他仍舊關注，還會來給他送早餐，對於他和凌瀾走得近似乎也有醋意。施柔對他本就沒有完全斷情。難道，她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無奈選擇分手？

冷笑一聲，顧涵浩覺得自己現在再來想這個問題似乎晚了點，現在施柔已經嫁作人婦，自己對她的情也淡如清水一般。側目看了看滿心期待着自己答案的凌瀾，顧涵浩深深吐出一口氣，告訴自己，施柔的那一頁已經翻過去了，眼下，他身邊有另一個足夠引他的女孩。

“我問你呢，到底你和施柔打電話説了什麼啊？”凌瀾帶着嗔怪的語氣撒嬌似的問，“你想什麼這麼入神啊？”顧涵浩調整一下心態，回答道，“已經紅十字會那邊拿回了兩名死者的移植骨髓的記錄，經過dna比對，已經證實死者的確就是孟麗娜和曾莫原。另外，我還跟施柔證實了一個人的身份。”

“誰？”凌瀾神經繃緊，她覺得顧涵浩已經知曉了一部分真相。

“就是那個給兩名死者捐贈過骨髓的捐贈者，其實在會議室裏施柔説這個捐贈者還活着的時候我就起了疑心。”

“疑心，什麼疑心？”凌瀾記得當時聽施柔這樣説的時候，她是一點點都沒有多想，到底顧涵浩從這句話中聽出了什麼？

顧涵浩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不緊不慢地反問，“你有沒有想過，施柔是怎麼知道這位捐贈者還活着的？”

“這還不簡單，查到名字和電話，直接叫她那個紅十字中心的老同學把電話打過去，説是回訪什麼的，不就能確定那個人是不是還活着了嗎？”顧涵浩點頭，“沒錯，這是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不用打電話確認，只要一看到名字和照片資料就能知道此人現在活得好好的，沒有死，也沒有失蹤，絕對不可能是那兩個死者中的一個。”凌瀾的大腦快速運轉，她猶豫着問，“你的意思是，這個捐贈者，是施柔認識的人？”

“我當時也只是懷疑，因為施柔在講到這個人活得好好的時候，只是簡單一筆帶過，而且頗為刻意的簡化這一環節，她沒有講到她要老同學打電話確認的事。而且後來，會議結束後，袁峻去問施柔那個捐贈者是誰的時候，施柔説據保密原則她不能説，當時施柔看袁峻的眼神似乎有深意。”顧涵浩沒有説他和施柔之間有某種默契，彼此看對方的眼神便能體會到一些深意。

“天啊，你懷疑這個捐贈者是吳瑕！”凌瀾驚叫出來。她怎麼可能把兩次捐獻骨髓的善心人和那個滿腹心機又曾經失足過的吳瑕聯繫到一起呢？凌瀾還是有些懷疑，“就僅僅憑這麼點信息你就懷疑吳瑕，牽強了吧？”顧涵浩聳聳肩，“不是你提醒我要我把這些關係人都串聯起來的嗎？我就試着靠猜想串聯了一下，然後就發現，真的串得起來，而且全都串得起來。而且會議結束後我就去向施柔確定了這個捐贈人的身份，如我所想，就是吳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