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糾葛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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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景江分局的審訊室裏,霍天勤翹着二郎腿,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面對着對面神情肅穆的顧涵浩和凌瀾。

“我們已經知道15年前的那部小説並不是你兒子霍然所寫,而是辛宴替寫的。”顧涵浩直截了當地説出他們的調查結果,想要看看霍天勤會有怎樣的反應。

霍天勤大吃一驚,二郎腿也收了起來,但是他吃驚歸吃驚,卻沒有一點點害怕或者別的反應,“不會吧,你們是怎麼知道的?這事應該是不會有人知道才對的啊,難道是霍然説的?不會啊,這事他應該是會爛在肚子裏才對啊。”凌瀾沒好氣地回答:“是辛宴自己説的。”霍天勤這下終於是面,結結巴巴地説:“別,別開玩笑,辛宴,不是,已經已經死了嗎?”

“是他在小説裏面告訴我們的,他的小説裏藏着指明自己身份的暗語,哼,我想當時你們都沒發現吧。”凌瀾其實是想説,你那個繡花枕頭一樣的兒子霍然,能發現得了才怪。

霍天勤這才尷尬地笑笑,收起了臉上的懼,反而是有點咬牙切齒似的發道:“辛宴這個傢伙,還真有他的。”

“當初為什麼霍然要剽竊辛宴的作品去刊登?”凌瀾厲聲問霍天勤,力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

霍天勤側過頭,把耳朵衝着凌瀾,高聲反問:“剽竊?我沒聽錯吧?你要搞清楚,當初是辛宴和他爸爸帶着禮物到我家,哭着求着要霍然拿那個小説去投稿的啊!”凌瀾冷笑一聲,“開什麼玩笑?這種名利雙收的事情,辛宴為什麼要讓給霍然?”

“還不是因為辛宴那個愛惹事的爹!”霍天勤一語道破緣由,“辛建誠喝酒鬧事,把人給打成了重傷。當時我又是警察,他為了討好我,讓我放他一馬,這才來溜鬚拍馬的。哼,説什麼他家辛宴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辛苦寫了這麼個小説,想要刊登,可是要是以自己的名義投稿,報社本就不會搭理他,而我家霍然不同。因為我的關係,報社絕對不敢怠慢。當時説是這麼説,其實大家心裏都清楚。那個破小説也算是辛建誠送我們家的禮物而已。那點稿費我們家還真不稀罕,不過倒是讓霍然在學校裏吃的開。”顧涵浩和凌瀾對視一眼,都覺得霍天勤的這個解釋還算合理。接下來,顧涵浩準備跟霍天勤攤牌最關鍵的部分。

顧涵浩清了清喉嚨,問道:“辛宴不單單在小説裏掩藏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他還説自己是賀家滅門案的目擊者,看到了兇手,知道兇手的身份,也就是因為如此,他面臨着被兇手滅口的危險,因此在向外界求救。”霍天勤眼睛瞪得溜圓。苦笑着問:“顧隊長,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辛宴那個臭小子。那時還是個臭未乾的孩子,而且更是個傻子,能在小説裏掩藏這些信息?況且,那小説我也大致看過一些,哪裏有暗示什麼滅門案兇手啊。”顧涵浩冷笑。

“辛宴自然是有這種本事,而且不能把事情寫得那麼明顯。防的就是被你看出來。”霍天勤乾笑着反問,“可笑,他防我做什麼,他要是真的目擊到了什麼,應該告訴我啊,當時我可是負責賀家滅門案的警官!”顧涵浩搖搖頭,“霍天勤,你不要再裝了,辛宴怎麼可能敢把他目擊到的兇手告訴你,你可是兇手的親爹啊!”霍天勤渾身一震,立馬嚴肅起來,他站起身很嚴厲地對顧涵浩説道:“顧隊長,你可不要含血噴人!霍然是賀家滅門案的兇手?這簡直是我聽過的天大的笑話和污衊!”顧涵浩緊盯着霍天勤的反應,覺得他在氣憤之餘,神中還有些惶恐和尷尬的成分。顧涵浩本來以為霍天勤還會説些什麼去努力證明霍然的清白,可是霍天勤反而是像講到了什麼忌話題一樣咬住了嘴,好像在極力控制自己不要繼續講下去。

凌瀾可沒有注意到這些,“哼,你是霍然的父親,當然會包庇他。當初賀家的滅門案肯定留下了兇手的線索,除了賀維嘉的死前訊息之外,一定還有些別的,只不過當時負責案件的人是你,所以才能讓霍然逍遙法外。現在,我們只需要重新調查一下霍然在當時案發的時候是不是有不在場證明,很輕易就可以揭穿你的謊言!”顧涵浩聽了凌瀾的話有點哭笑不得,時隔十五年啊,他們哪能那麼輕易就調查出什麼證據去揭穿霍天勤的謊言呢?就算當時留下了什麼證據,也早就被霍天勤給毀掉了才對啊。但是看霍天勤的反應,緊緊抿着嘴,微微皺起眉頭的樣子,好像真的被凌瀾給説怕了一樣。難道説,當時還真的留下了什麼證據沒被霍天勤給毀掉的?

快中午的時候,霍天勤憂心忡忡地離開了警局分局。霍天勤的反應和表現讓凌瀾更加篤定了霍然就是當年的滅門案兇手的想法。倒是顧涵浩,總是覺得霍天勤的反應裏面大有文章,很可能是另有隱情。

吃過午飯,顧涵浩拉着凌瀾又去了一趟三中,他打算趁午休的時間,再跟欒夕燃老師聊聊,聊聊15年前霍然辛宴和賀維嘉之間的事。

顧涵浩和凌瀾依舊是被校長安排在了會議室裏,沒過五分鐘,欒夕燃老師再次敲門進來,坐到了顧涵浩和凌瀾的對面。

“我所知道的,上次都跟你們講了啊。”欒夕燃聳着肩膀,表示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顧涵浩做了個請欒夕燃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緩緩開口,“其實,這次來,我是想了解一下當年霍然跟賀維嘉還有辛宴這三個人之間的一些細節問題。”

“霍然和賀維嘉之間的事我上次不是説過了嗎?”欒夕燃拿出了老師的耐心,“是一開始賀維嘉以為那部小説是霍然寫的,所以喜歡霍然。很明顯的那種喜歡,兩人之前關係很不錯,在我們老師看來,已經有了早戀的苗頭。後來,她知道了小説不是霍然寫的,就馬上對霍然冷淡了起來,後來霍然就總是纏着賀維嘉,可是賀維嘉明顯在排斥霍然。之後沒多久,賀維嘉家裏就出事了。至於辛宴,你説的是隔壁班那個智障的孩子嗎?”

“是的。雖然辛宴跟霍然和賀維嘉不同班,但是你應該對他還有印象吧,”顧涵浩態度温和誠懇。

“欒老師,你記不記得辛宴跟賀維嘉之間有什麼接觸呢?”欒夕燃茫然地搖搖頭,“我記憶中賀維嘉跟辛宴本就沒有任何接觸啊。”顧涵浩點點頭,看來賀維嘉在知道真正的作者是辛宴以後很可能是私底下找過了辛宴,而辛宴要她不要張揚這件事。並且表面上跟賀維嘉沒有任何來往。

顧涵浩沉了片刻,決定大膽地問出一個問題,去證實自己心裏的大膽猜測,“欒老師,如果我沒説錯的話,就在賀維嘉對霍然冷淡下來。輪到霍然糾纏賀維嘉後的不久,霍然應該是請過一段時間的病假或者事假吧?他應該有一週到半個月的時間沒有去學校上課吧?”這問題一出口,欒夕燃和凌瀾都是一愣。凌瀾更是明白過來。一定是顧涵浩又有了什麼猜想和推論了。

欒夕燃歪着頭苦思冥想了半分鐘,漸漸地舒展開面容,出興奮的神,“沒錯,沒錯。我記得霍然那陣子是請了一週的病假,那周的稿件他是託別的同學給送到我辦公室的。一週後霍然回學校上課。但身體仍舊很虛弱,他父親跟我説他做了闌尾炎的手術,不能劇烈運動,要我幫忙跟體育老師説一聲呢,就連課間的體都不能去做。顧隊長,你是怎麼知道霍然請過假的?”顧涵浩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想法雖然大膽跳躍,但是卻正中了紅心。

“欒老師,就在霍然請假不在學校的這段時間,賀維嘉是不是也有些異常呢?”顧涵浩不回答欒夕燃的問題,反問跟更加深入地發問。

欒夕燃杵着下巴繼續回想,“好像是沒有吧,我就覺得那陣子賀維嘉有點心不在焉似的。我還記得我聽見過有個女生跟賀維嘉打趣,説霍然請假不來上課也好,至少能讓賀維嘉清靜一陣子,省得他總是纏着她。當時賀維嘉只是苦笑,還低聲説,就算霍然回來了也不會再纏着她了。”

“結果呢?霍然回到學校後就再也沒有去招惹賀維嘉是嗎?”顧涵浩心急地問。

欒夕燃點點頭,“我記憶中霍然再回到學校上課的時候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跟男生們鬧,下課也只是坐在位子上不動。上學放學都是他父親接送,也就再沒看見他跟賀維嘉有過什麼接觸似的。”顧涵浩放鬆地笑笑,自言自語似的説:“果然是這樣。”離開了三中,回分局的路上,凌瀾一個勁地追問顧涵浩到底想到了什麼。顧涵浩不打算瞞凌瀾,便直接説出了自己推測的結果,“我想,賀家的滅門案,應該不是霍然所為。”

“為什麼?”凌瀾老大不樂意地反問。

“因為霍然那個時候應該是剛剛做過手術,身體虛弱到本無法殺人。別説是殺人了,就連當時的賀維嘉,一個女孩子應該都可以輕易打倒制服他的。”凌瀾不解,“難道霍然當時真的做了闌尾炎手術?不會吧?”顧涵浩搖搖頭,“我想,霍然做的不是什麼闌尾炎手術,他做的這個手術應該就是霍家和賀家一切糾葛的起源,也是賀家被滅門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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