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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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從小被外公收養,省了表哥、表妹的稱謂罷了。”若耶拱手求著。

“展騰從不跟我提他的事,我真的需要你幫我解釋清楚。”款琣想了一下才説:“是看你可憐,我才跟你説。我外公屈中辰膝下無子,但有兩個女兒,展時楠是我外公的僱員,娶了大女兒後入贅屈家,並接下屈家在桃園的飯店事業。

“我大阿姨在展騰哥十歲時去世,展時楠後來娶了一個莊姓富翁的遺孀,對方剛好也有一個十歲大的兒子。那個富婆偏愛自己的兒子,因而排斥展騰哥。”

“展騰的爸爸難道一點也不在乎嗎?”

“展時楠在乎個鬼,他為了錢對那個富婆唯命是從,把展騰哥打發到在桃山隱居的外公那裏,平對展騰哥漠不關心,卻又愛縱他的未來,甚至強迫他跟富婆的兒子同時到瑞士的一所寄宿學校唸書,完全不理會他和莊濤之間水火不容的問題。”

“後來出事了對不對?”

“沒錯,他們兩人在校內打架,會讀書又懂得取悦大人的莊濤有長輩偏袒,得以留在瑞士完成學業;展騰哥則被展時楠帶回台灣痛揍一頓。

“展時楠怪哥哥丟他的臉,説他是一個不爭氣的敗家子,還將他關在家裏不讓他與外界接觸。”

“這…太過分了!”若耶聽到這裏,總算是對展騰的過往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可是卻也傷心萬分。

她曾是他的親密戀人,也是他的子,可是她得承認自己並不瞭解他,也從沒因為他而驕傲過,她只是很愛很愛他,但卻不夠尊重他:她只是一味地從他那裏榨取疼愛,卻又將他對她的好視為理所當然;當她指控他沒跟她敞開心懷時,她竟以眼還眼地豎起高牆,增加兩人的溝通難度:當她在信上提到她如何欽佩與景仰莊濤時,一定傷透他的心了。

她為什麼這麼遲鈍!

款琣冷冷看着若耶泫然泣的模樣,繼續解釋著。

“的確是過分,過分到連展家的傭人都看不過去,跑來告訴我外公展時楠的暴行。

“外公將桃園飯店的部分股權讓給展時楠,換回展騰哥的監護權,然後安排身心受創的展騰哥到台北江姓名廚那裏學藝,之後他的信心才慢慢恢復過來。”若耶點頭,瞭解那位江姓名廚就是她老爸。

“外公賣了一塊地,讓展騰哥到國外進修;展騰哥有能力後,也是將錢分別寄還給外公,甚至快地贊助我來法國唸書。”若耶聽完款琣的話,含淚説:“展騰從沒跟我提過這段傷心往事,是不是我不夠有分量,沒法子替他分擔這些過去?”

“不是這樣的。”悉的聲音讓若耶回過身去,她一見到屈展騰,熱淚迅速滾出眼眶。

屈展騰趕緊解釋自己不肯對她提及過往的原因“我答應過師父,要讓你過著快樂無憂的子,卻沒想到這樣做竟然適得其反,拉大我們之間的距離。”若耶動地撲進他懷裏,環住他的頸,喃喃説著抱歉“離婚的事是我任、昏頭了,我們重新來過好嗎?”屈展騰也願意試著與若耶重新來過,但他昨夜酒醉後昏了頭,意識不清地和投懷送抱的凌纖纖有過親吻的接觸,雖然他及時推開凌纖纖沒有與她發生關係,他仍沒把握若耶聽到這事後不會傷心掉淚。

他正考慮該如何跟若耶啓齒才好時,款琣突然進來一句話“我告訴她你和凌纖纖又在一起了,但她説她不介意。”款琣説完,回頭詢問若耶“你説你不介意對不對?”若耶忙著討好屈展騰,沒多想便點頭説:“對。”當然,那也是因為她打從心眼裏不願相信他會那麼快就跳上另一個女人的牀。

屈展騰見若耶信誓旦旦地保證,心裏不猶豫起來。他非常想跟她再次攜手、共度餘生,卻也忍不住想考驗她是否真能説到做到。

他扯開若耶圈在自己頸項的手,退開一步説:“我是可以跟你重頭來過,但你可能沒法接受。”

“我當然會接受,我親自跑來找你,不就是最好的表現方式嗎?”

“如果我告訴你,我在簽下離婚證書後,曾投入了另一個女人的懷抱,你怎麼説?”

“我不在乎,我只想跟你重頭來過。”若耶現在對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她認為款琣這妮子只是想氣她,故意説些挑撥離間的話。

屈展騰盯著若耶,慢地補上一句“我剛送纖纖搭機回台灣。”

“哦!”若耶有點吃味,但她自認是成的,所以大方地説:“你説過你只當她是好朋友,她來找你無可厚非。”

“但這一次,我們越界了一些。”若耶聽了他的話,人登時傻愣住,也突然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越界!但是你説過…你們之間只是朋友的。”她哽咽地重複著這句話,心裏有著強烈的失落,卻又不知如何去調整。

“我寄出你要的離婚證書時,心裏很為失去你而難受著;此時纖纖剛好在巴黎置裝,到飯店來找我,我們在酒吧裏灌了幾杯…”

“你別再説了,我不要聽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事…太噁心了!”她情緒動地打斷他的話,已將他的行為想到最卑劣的地步。

他尊重她的意思,快速地結了尾“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説了。”他淡然處之的態度絲毫沒有一絲的愧疚。

其實內心已明白,若耶可能無法通過他的考驗。

“你還愛她嗎?”若耶害怕地問他。

他隨口輕鬆丟出一句“我對她早已沒有愛的覺了。”這是老實話。

“但你跟她…”她一心只想到某種情境。

“一時自甘墮落的‮情調‬而已,以後不會再發生。”

“那她呢?”

“她説她不在乎我心裏愛著別的女人。”她藏不住厭惡的質問他“那你們的行為不就跟動物一樣嗎?”他出一個莞爾的表情,反問她“你剛才還説要跟我重新來過,看樣子,你似乎又改變主意了。”若耶淌著淚,言又止,半晌才開口道:“對不起,我太愛你了…我…沒辦法接受別的女人擁有你…”他修正她的話“你以為你愛我,卻僅是心態上與生理上的慣需要。你無法信任我可以對你忠實,認定我只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誰來都好的末廚師,所以你高興時找我親近、打發無聊,但骨子裏卻輕視我,不把我放在眼裏;不高興時,可以閃到半個地球那麼遠,甚至整年不理我的死活,最後竟連我送的禮物你都輕視…”

“你亂説…我不想聽…”她捂著耳朵不讓他把話説下去。

“你得聽!因為這是我真正的受!”他搭住她抖瑟的肩頭,強迫她將未竟的話語聽完“你不要我,卻也忍受不了別的女人碰我,對你而言,我只不過是一節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又可惜!所以真正把我當成牀伴利用的人是你,不是我!”面對他字字不留情的指控,若耶找不到反駁他的話,她這才瞭解自己有多麼的自私,原來她的價值觀與她媽媽的勢利相去不遠!

若耶慚愧地捂住眼,拚命地搖頭“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我從來沒有傷害你的意思…你送我的禮物…我是怕你負擔不起…不是輕視你…”若耶漸漸泣不成聲了。

她望着他似鐵如冰的眸子,瞭解他是真的心寒了。

他把她當作公主一樣地侍奉著,她卻自以為是地傷他的心,儘管她不是故意的,但他的痛楚卻是真實的。

哦~~她做了什麼傻事!

“我需要時間想想我們的關係…”她真的不想離開他!

“離婚證書已在你的手裏,你自己看着辦。”他回答她的話,讓她覺得一切都沒辦法再挽回了。

“你跟凌纖纖之間的事…”他像一個遙不可及的陌生人,不帶任何情地對她説“那將是我的私事,不勞你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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