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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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妝品公司做事。”

“唔…還不錯吧？”

“還可以，她做得滿開心的。”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對話熱絡不起來，硬聊一陣就沈默了。

車外風聲呼呼，引擎嗚嗚，菁木看他一眼，他英俊完美，完美到連方向盤上的手，手上獷的毫，配戴的黑機械錶，每件關於他的都，又想到昨晚那手對她做的事，深邃甜的撥…菁木別過臉去，臉紅心跳，不敢再望，去瞪窗外黑山，心裏偷笑着。

山林夜，稠黑如墨，只這裏一盞車燈，映着他們。

菁木訝異地想着，過去的那個竇菁木，和現在坐這男人身邊的竇菁木，是同個人嗎？為什麼過去心裏恨着很多事，從不覺得活着好，但此刻心中會滿着這麼多幸福和滿足，謝和。

這是我嗎？是我竇菁木嗎？

小時候她恨過長的舌，恨講話不清楚，恨為什麼別人都不會，偏偏她倒楣？後來又恨爸爸討來的新媽媽，恨新媽媽對她壞，恨沒健全的家，恨母親早死。不快樂，恨世界，然後情不順利，又恨那有婦之夫的欺騙，恨狗愛情。

現在，過去恨的事，此刻她竟滿滿的謝，只因那些恨事，間接的，令她此刻，得以坐在白馬王子身邊。

謝過長的舌，謝新媽媽糟蹋。別忘了夏澤野認識她，正是因為她被同學欺負，他撞見了出手相助。更要謝前次戀愛失敗，過程悽慘，但謝它沒開花結果，現在才能理直氣壯地跟澤野約會戀愛，所以怎能不謝這一切？喔，幸福得甚至要謝起天地萬物。

不知她想什麼哪？想到一個人傻笑。

夏澤野偷偷注意着菁木，心裏好奇着，同時又暗暗加快油門，恨不得馬上回到家裏。他口乾舌燥，沒辦法聊天，都怪她穿了極女的黑洋裝，v字領，綴着黑‮絲蕾‬，微微隆起的雪…令夏澤野想起n年前看的電影“跳火山的人。”他覺得自己跳進火山坑，再不抱她，滅滅火，他要燒焦了。

“你家還滿遠的噢。”已經繞了好幾個彎，開了快半個多小時山路，越開越偏僻，還不見個屋影。

“因為想買獨棟的，所以只好找以前的老房子改建。雖然比較偏僻，但是環境很好，等一下帶你參觀。”參觀個頭！

終於到家，才進門，燈都沒開呢，菁木驚呼，夏澤野摟住她就吻。

黑暗中，三兩下他就毀了她心描繪的眼線，毀了細心抹上的，毀了費心綰起的長髮，毀了美麗洋裝的拉煉，就連她特地穿上的高跟鞋，都因為他熱烈的又抱又吻，她失了平衡，跌跌撞撞，鞋踢飛得老遠…

參觀什麼？黑墨墨地，她什麼都沒看見，被吻得頭昏腦脹，她想抗議，剛掙着張口要嚷，人就被他一路拖進房間。這個人，這個人剛剛還文質彬彬坐在餐廳用餐啜酒，這會兒怎麼變野人了？

被他丟到牀上，菁木尖叫，正想起身罵人，他撲來，壓住她，又吻又親，又摸又哄，把她馴成了乖乖小綿羊。他怪她幹麼穿那麼漂亮，他怨她的身體好香，他又氣她今晚打扮得太美，總歸一句，他從文明人變成野蠻人都要怪她，都她害的，所以結論是她要負責。

他混亂地説着無賴話，菁木聽得又氣又笑，太難抵抗他的熱情，眼睛都沒悉他的家，就先認識了房間。他們沒欣賞百大名片，身體就先抱成一團。手忙腳亂去褪對方的衣服，又笑又吻，到後來誰也笑不出來了，黑暗市甲只聽得彼此低低的息，而身體興奮地顫抖，又麻又熱軟膩膩地，摸彼此光滾燙的皮膚，讓身體去跟另一個身體問好，在黑暗庇護下，熱烈纏綿…

“我們這樣不大好呦…”菁木滿足地呵呵笑，盡興纏綿後，他們光着身體，並肩躺着，終於能平心靜氣地好好聊天。

他左手環着菁木，有一下沒一下的玩着她的發，想了想，啪、捻亮牀頭燈。

菁木忙拉來被子，蓋住身體。

他扯開被子，不讓她遮。

“我要看，別遮！”他要好好欣賞她柔美的。

菁木瞪他，他笑得很無賴。

“好吧，如果你會不好意思，那我…我幫你。”湊身，右手掌覆住了其中一隻飽滿柔軟的…

菁木拍開他的手。

“你很喔，先生。”拉被子全部遮起來。

“喂，為什麼剛剛吃飯的時候你都不説話？是不是不好吃啊？”夏澤野往後一躺，雙手枕在腦後。

“沒辦法啊，我那時一直想着你光着身體的樣子，所以…”菁木拾了枕頭就打，他笑，伸手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