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青絲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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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得很呢!”孟樓沒有説話,胡海先了嘴:“我靠,你們怎麼和這兩位瘋人院出來的在一起了?”

“偶然遇到,救了他們。”張許飛快地解釋,有些擔心地看了孟樓一眼,見他沒有絲毫不快的表情,這才放下心來。

“先不要急着敍舊,解決掉那青絲爐裏的怪物才是正道。”高大泉看了看神態沮喪的南明,又看了看孟樓“哼”了一聲:“孟先生,看你的了!”他這話説得陰陽怪氣,胡海翻了他一眼,就要反斥過去,孟樓卻攔住他。

“青絲爐?”孟樓皺着眉,快步穿過眾人。

張許“咦”了聲,她已經恢復了冷靜,猛然想起,似乎自從她們轉到這小中後,那青絲爐裏的聲音就變得微弱了。

孟樓來到石丹爐前,他被眼前見到的嚇了一大跳,從那石丹爐中生長出的髮鋪了一地,看起來象是一張人頭髮編織成的地毯。似乎應到他們的回來,探燈的光照在這些“頭髮”上後,它們又如毒蛇般狂舞起來,不斷地生長延伸,向着這小猛撲。

孟樓用短刀小心地砍下一截“髮絲”那被斬下的“髮絲”在地上扭曲跳動,象只蚯蚓一般。從斷口處出黑的粘,帶着一股乾澀的味道,卻不是那種腥臭味。

切下的“髮絲”扭了會兒就不再動彈了,胡海踩了一腳,那東西沒有任何反應,他聳了聳肩,輕蔑地向高大泉瞥了一眼:“這有什麼可怕的?”高大泉與南明面面相覷,開始這青絲爐裏的動靜相當烈,怎麼孟樓與胡海一出現,這動靜就沒那麼嚇人了呢?難道説孟樓與胡海二人身上,帶有什麼驅避兇的寶物?

他們還在疑問之中,猛然間,那一地有如地毯的“頭髮”全部飛起,彷彿漫空亂舞的羣蛇,孟樓只來得及叫了聲“小心”胡海便被這些“頭髮”整個兒包裹起來!

“該死!”孟樓憤怒地大罵了一聲,他顧不得許多,猛撲過去,對着從青絲爐裏伸出的這些“髮絲”揮刀猛砍。然而,他砍得快,卻沒有那些“髮絲”長得快,而且很快他想要拯救胡海的行為變成了自保,因為有更多的“髮絲”圍向他,試圖將他也包裹成一隻大繭。

此刻的胡海就被包裹成一個大繭,他整個人體都看不見了,眾人只看到一個巨大的類似於蛋地東西立在眼前。而且,那些“髮絲”還在瘋狂地動,貪婪地往裏擠,象是撲向食物的惡極了的惡鬼。

霍玉鳴與張許臉剎那間變得慘白起來,她們也沒有想到,孟樓與胡海才一出現,立刻就陷入這種困境中!

“嘿!”從她們身邊,一道白影掠了過去,光芒閃爍之下,一堆“髮絲”應聲斷落。妙法八幡宮阿芸臉上表情也非常焦急,她飛快地揮舞着武士刀,將困着胡海的“髮絲”斬斷。但她的作為也是徒勞,從那“青絲爐”裏出來的“髮絲”實在是太多,而且伸展的速度極快,往往她才砍下一段,立刻又長出一截來。

“原來也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啊。”高大泉抱着胳膊,在旁冷笑着説。

張許與霍玉鳴這時沒有親暇理會他,霍玉鳴也顧不得將“青絲爐”裏的怪物引出來,對着這丹爐連續扣動扳機。可是手槍的子彈殺傷力有限,只能削去丹爐表面的石屑而已。張許用探燈光照着孟樓,希望能幫上忙,卻沒有注意到,一束“髮絲”悄然貼着地面,正向她延伸過來。

張許見孟樓已經陷入困境,她上前兩步,抓着刀就想去幫忙,那束“髮絲”帶着尖嘯,突然間跳起撲向她,她一直沒有注意,本來不及反應!

“小許!”南明見到張許抓着探燈的手也被“髮絲”纏住,心中一猶豫,就看到更多的“髮絲”卷向張許。他再不敢遲疑,衝上去手拉腳踢,想替張許解開那些纏着她的“髮絲”可是他上來的結果只是讓自己也陷入困境而已。

高大泉臉慘白,一邊不停地咒罵一邊哆嗦:“該死的,仨兒,你吃飽了撐的要逞能,現在怎麼辦,怎麼辦?”猶豫再三之後,他也不得不衝了上去。

僅僅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裏,眾人就大多陷入“髮絲”圍困之中,而最早被纏住的胡海,更是裹成了一個大蛋。最初還可以看到那個“大蛋”不停地晃動,裏面有胡海的叫罵聲傳出,但現在,那“蛋”已經不動了,也不知道胡海在其中是生還是死。

孟樓心中擔憂,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除這個困境。這“青絲爐”裏藏的究竟是什麼怪物,它又是為什麼對眾人進行攻擊?

恐懼與擔憂讓他渾身冰冷,手中的刀雖然揮得越來越快,可纏着他的髮絲也越來越多,而且這些髮絲彷彿是有靈,在發現他的刀會造成傷害後,開始將他執刀的右手作為攻擊目標。

“大海!”孟樓衝着那“蛋”絕望地吼了聲,如果再沒有辦法,他只有先想法子身了,總不能讓這麼多人都葬送在這裏!

彷彿是回應他的大喊,那個“蛋”忽然“喀”一聲碎開,那些緊緊纏繞在一起的“髮絲”象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整整齊齊地退開。胡海劇烈地着氣,身上滿是那黑乎乎的粘,他手裏的刀早就落在了地上,右手舉着一個打火機“哈哈”大笑着。

“靠,他媽的,想吃我,先吃這火啊!”他了幾口氣之後,看清楚周圍的局勢,立刻揮動着手中的打火機:“嘿嘿,這玩意怕火!”那些“髮絲”果然極怕火,打火機指向之處,那些“髮絲”立刻“嗖嗖”地縮回去,雖然還在地上蠢蠢動,卻暫時不敢再撲上來。

“這東西是什麼玩意?”胡海胡亂抹了把臉上的粘,這讓他在探燈的光下顯得面容猙獰,張許拿出紙巾給他,他一邊開着臉一邊問道。

孟樓從他手中接過了打火機,他微微眯着眼,在地上找到一叢被阿芸斬下的“髮絲”這些“髮絲”被斬斷後似乎就失去了生機,打火機近也不會動彈,被火焰點着後迅速燃燒,片刻間就變成了一縷灰燼。

“不管是什麼玩意,我想我們可以解決掉它了。”孟樓伸手從胡海兜裏掏出盒煙,拿了一支給自己點着,深深了口,讓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平靜些,然後食指輕彈,那點着的煙就飄了出去,落到那“髮絲”纏繞的青絲爐上。

“轟”一聲響,火光騰空而起,將整個內都照得亮堂堂的。那些“髮絲”哀嚎一般翻滾扭動起來,但火勢迅速蔓延,很快就將它們都點燃。孟樓注意到,雖然那些“髮絲”很畏懼火焰,但似乎不怕火光,相反,它們似乎在想方設法要擠在光下。

火勢迅速燃燒,很快就從那些細孔燒進了丹爐之中“咚”一聲沉悶的響聲之後,那子彈都打不穿的丹爐竟然隨着這聲音出現了無數裂紋。

“我靠…”胡海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危機關頭的發現會有如此威力,瞪大了眼睛。

石丹爐又顫抖了一下,接着碎成無數塊落了下,從這些灰塵與粉末中,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滾了出來。這嚇了眾人一大跳,那些“髮絲”已經是非常麻煩了,這躲在石丹爐中的東西豈不更加可怕?

“啊!”張許低呼了聲,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巴,把頭偏到一邊去不敢再看。

這地上的東西雖然可怕,可在霍玉鳴眼中卻要比那些“髮絲”

“親切”得多,這是一具屍體,雖然沒有頭顱和四肢,但從身體上來看,應該是具女屍。儘管由於開始的火勢,這具女屍身上有多處燒焦的痕跡,可從尚完好的皮膚來看,她死的時候應該相當年輕。

一具無頭無四肢的女屍怎麼會被進“青絲爐”中?那從“青絲爐”里長出的“髮絲”又是怎麼回事?

儘管“髮絲”造成的危機已經解除,但眾人心中的不安不但沒有隨之消失,反而更強烈了。

孟樓與胡海換了一個眼,他們想起剛才看到的怨屍聚煞,想起那抓住阿芸的影子,想起那突然出現的另兩具女屍。

如果他們沒有把阿芸奪回來,被進青絲爐裏的,會不會是這位女神官?

孟樓擔憂地看了阿芸一眼,這個女孩臉仍然一如既往地淡漠,彷彿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她表情發生變化一樣。

孟樓卻知道,她的內心遠不象表面那樣冷漠,至少剛才胡海被“髮絲”包裹成一個繭的時候,她臉上表出來的惶急與不安絕對出於真心。

“死…死人!”最初看到那無頭女屍時高大泉與南明都嚇傻了,噁心的覺讓他們乾嘔不止,好不容易,高大泉才喃喃説道:“這事情得找警察,咱們報警,讓警察來解決吧!”

“我就是警察!”因為在同“髮絲”鬥中兩人表現尚可,霍玉鳴沒有再嚇唬他們:“你們可以留在這裏,我們會給你們留下水和食物,等裏面的問題解決後,我們再來帶你們出去。”她的話得到的回應是同時搖頭,南明不放心張許繼續深入,而高大泉也不敢留在這裏。萬一開始他們看到的那個獠牙“大粽子”再次出現,就憑他們兩個人加上防狼噴霧器,誰知道能不能擋得住!

“那些頭髮絲一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見二人堅持,霍玉鳴也不再説,她轉向孟樓:“小樓,你心思最靈活,一定能猜出來對不?”孟樓聳聳肩,有過這樣共同應付危機的經歷之後,霍玉鳴突然用“小樓”這麼親暱的稱呼叫他,他沒有覺得不妥。他看了看張許,張許似乎想到了什麼,因此孟樓笑着説:“張許先説吧,我只是有個猜想,也不知道對不對!”張許略一遲疑,然後説道:“我覺得那東西可能是喜光的菌類…就象金針菇那樣的菌類,它們喜光怕火,所以探燈一照,它們就開始瘋長。”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孟樓點點頭:“裏面的這具女屍不知是誰放進去的,它原來不應該在這,而應該在我們來的地方。那些菌類能夠瘋長,原因就是靠這女屍提供的營養,你們看這女屍皮膚上面的黑痕,那不僅是火燒過造成的,也是那些菌類依附消化的結果。”話題又回到了地上的女屍身上,張許又瞄了一眼,覺得心中悸動,又有些不忍。

這女屍死時一定風華正貌,可是現在卻…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殘忍,難道説是這座地宮天的主人?

眾人將分離後遇到的事情一一談來,當孟樓聽到張許與霍玉鳴説的那十八面牆中的詭異圖畫後,他心中一動。自己經過的那下半截冰窖上半截怨屍聚煞的溶,難道不就是寒冰獄與腸獄的情景?

難道説這地下,並不是他們想象中的天福地,而是人為製造出的“十八層地獄”?

或許是為了南明的面子,張許與霍玉鳴對子母爐那兒的事情只是一語帶過。

孟樓與胡海的經歷當然更是惹起了驚呼連連,背上紋象是腐爛的猴臉的蜘蛛、那神秘石室裏梳頭的機關人、擁有可怕力量的巨鉗甲蟲,還有會用超聲波攻擊人的毒蝙蝠、藏身在裂縫中的巨蟒,這些地下可怕的生物都讓眾人心跳不止。

但能讓他們閉口無言的還是怨屍聚煞,雖然看不到血淋淋的場景,但那麼多豎立的屍體與怨屍聚煞的傳説,足以使眾人膽戰心驚。

在孟樓與胡海説完之後,高大泉與南明對望了一眼,心中暗暗慶幸,他們這一路上雖然受到了些小驚嚇,可遭遇生命危險卻只有一次。

眾人都看向阿芸,阿芸會在這地宮天中出現,是出乎眾人意料的,就連胡海現在也不太清楚她來的原因,只是猜想和國際盜寶集團有關。

阿芸偏着臉,面向石壁,理也不理眾人,胡海惱了,過去推了她肩膀一下:“阿芸,你怎麼了,説啊!”阿芸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説道:“你們不該來這裏,特別是…你!”她突然一指孟樓,孟樓覺得心中一跳,那種無邊的恐懼再度襲來,冰寒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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