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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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宇文公子…”魂的話還沒説完宇文朔便已來到君亦的面前。

兩人四目相對，卻看不出彼此心中所想。

“如果她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饒恕你的。”宇文朔盯着君亦，表情沒多大的變化，聲音裏能明顯覺到他隱忍的怒氣。

“我也不會讓他有事。”君亦也清清楚楚地對宇文朔説着，是因為他還不知道瀟凝笑已經出事。

“哼…”宇文朔上前抓住君亦的衣領，趁他不備狠狠地給他面上一拳，氣憤地説道:“你這個懦夫。”接着又想打上一拳，卻讓君亦伸手擋住了。

魂在這時悄悄地退出門外，他明白兩人之間有很多事情一定要個清楚。

君亦鼻孔裏滲出一絲絲血跡，他伸手用力一抹。沒有理會宇文朔走到茶桌旁坐下喝起茶來。

好耐心的宇文朔看着他那不慌不忙的樣子，氣得雙眼發紅。一揮手，一道掌風直向君亦辟去，君亦身旁的茶几分成兩塊倒下，桌上的茶具摔了一地，茶水也散了開來，卻未傷得君亦分毫。

“宇文兄，你這是何必呢？”看着宇文朔越是着急，君亦心裏就越想捉他，兩人認識這麼幾年都是宇文朔奚落他，這次他也想看看他憤怒的模樣。

“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管她的生死？”宇文朔被他氣得真有點口齒不清。接着對着門外喊道:“進來。”沙應聲而入，走進屋便直直地跪在地上，沒敢抬頭看君亦。

君亦這才覺事情的不妙，看着沙有些急切地吼道:“誰叫你來這裏的？”沙跪在地上，像説書一樣:“主上，姐姐一人離開了。她説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不要找她，也不要派人打探她的消息。”可是卻掩飾不住下的眼淚。但是為了她的小姐她只有這樣説。

“幾時的事，你為何不早來報告？”君亦手中的茶杯碎成碎片，碎片扎進他的手心裏，此時他的手卻毫無痛意，真正痛的是心。難道她真的就這樣放手了麼？

“已經有好幾天了。”沙如實地回答，離瀟凝笑受傷那卻實有好幾了，只是不知道她現在還活在這個世上沒有。想到這些眼淚再次滾落。君亦以為她是在害怕，也沒注意到別的什麼。

“魂…”君亦低沉的聲音響起:“傳令下去，保證她的安全。”

“不要…”沙急道:“主上，姐姐還説了如果她知道你暗中幫她，她會想辦法讓你一世也見不到她的。”君亦揚起的拳頭，又慢慢地放下像是在隱忍着極大的苦楚:“你們退下，聽候本座的吩咐。”如果這真是她選擇的路，他真會如她所願麼？

宇文朔看着慌忙離去的魂與沙二人，對君亦拋下一句話:“不管笑兒是生是死，我都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她眼前。”正如來時一樣重重的摔開門走了。他恨，為什麼每次找到瀟凝笑時都會比別上晚上半步，那他好不容易探到瀟凝笑的所在地，去時聽聞的是她受重傷讓人駑走了。本不想來找君亦可是找了幾卻毫無音訊，如今來了卻又不能告訴他真相。

待所有人離去，君亦重重的癱坐在椅子上，地上還是零亂的一片，正如他此時的心情。亂到他想立即拋去所有去追尋她，亂到他不想顧及這十年來所受的折磨。可是他不能，他忘不了母后離去前和她最後一次談話:“兒啊…這些事我本想帶進棺材裏去，但是又我又害怕，所以我只好告訴你…這三年，我的病一直沒什麼起，並不是得了什麼治不了的怪病，而是有人給我喝慢毒藥，只是知道時已經晚了…是季氏想取我代之，我最擔心的是她會對你也下毒手…”令君亦沒有想到的事，季氏的手伸得如此之快，就在他回東宮的當晚便派人對他下毒手，同時宣佈太子重病。也因為如此他整整裝病十年，如果沒有遇到玉風閣前任閣主，他早已成為季氏的盤中餐。這樣的深仇大恨他豈可不報，從知道真相那起他就發勢要讓季氏身敗名裂。

是她——瀟凝笑，一個善良得有點糊塗的女子，有時會對着他大吼一個字一個字地叫他君亦，有時會哭着鼻子對着他説:君亦你為什麼總是欺負我…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了，卻是這麼多年來，他唯一想要給她幸福、快樂的女子。想要放棄以前堅持的一切隨她跡天涯。可是如今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