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別摔壞我的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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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龍淵無視黎媚鳳眸中一閃而過的倉皇窘迫,摟緊伊薇徑自轉身揚長而去,空留那一屋子的妃嬪倍覺無趣得大眼瞪小眼,時不時偷瞄幾眼憤懣的黎媚,傾聽幾聲裏頭慘烈的,不久便紛紛作鳥獸散去;看清局勢的人在心底竊竊唏噓着,沒看清的只當是白白跑了一趟甚無熱鬧可看,自然,這是些頭腦愚鈍的人,而素來被認為最沒頭腦的楚伊薇,卻在與左龍淵獨行於幽深庭院之際,鬱郁嘀咕了句:“我總覺得這次我是逃不了了,倒不是要為毒害曼瑩負責,而是要為黎媚背黑鍋。”
“哦,何以見得?”左龍淵饒有興味地望着她,暗忖這丫頭開竅了。
“你不覺得,你越跟黎媚示意你有多愛曼瑩,曼瑩在黎媚的妖爪下就越活不成了嘛?”伊薇抬眼,額頭熱熱的,裏頭卻是涼涼的。
左龍淵失笑:“這至少説明,兩來我冷落你,還是很見效的。”
“把我冷落了,把曼瑩殺了,把黎媚惹惱了,你倒是快活了?”伊薇憤憤囁嚅着,暗忖左龍淵這顆黑心,謀害起人來怎麼跟小孩玩過家家一般荒謬又愜意呢!
然而左龍淵英眉微皺,老大不快地搖了搖頭,大掌撫上伊薇滾燙的臉頰,故作冷淡的深眸於不經意間淌出心疼:“才一晚上沒有同牀共枕,某個不爭氣的小丫頭就把自己搞得這般可憐,叫我哪裏快活了?”這話伊薇不愛聽,推開左龍淵,憋屈怨憤道:“不用你可憐我!你滾你滾…”
“別給我撒潑,老實點跟上,要不然扛走!”左龍淵順着她的力道鬆開懷抱,再不近去重新摟緊她,只徑自往前大步離去,還冷冷拋下狠話,決絕到頭也不回。
伊薇心碎了,哪裏來的這般無情暴怒龍?卻於不經意間抬眼,赫然瞧見遠遠站在東宮和西宮之間天橋上的黎媚,頓時心下了然,默默跟上左龍淵,一臉的垂頭喪氣,就像個被丟棄的玩偶。
彼時黎媚將將從龍澤殿出來,預備從橫卧於兩宮的天橋之上直接回了西殿,因途中望見左龍淵和伊薇一對,便駐足看了幾眼,正巧撞見左龍淵甩了伊薇揚長而去,於是心頭憤懣莫名消去一半,才滿足地走了。
自然,黎媚這好巧不巧的撞見,全憑着左龍淵鋭的聽力,伊薇雖然知道這是左龍淵的故意之舉,然而就像個小
孩一般跟在他身後,委實窩囊鬱郁得很。
好在途徑泛花宮的時候,左龍淵就準了她先進去歇着,乖乖坐等自己將藥取來,然而伊薇如何也想不到,左龍淵一去良久,而那一劑藥,竟是從宮外請來的孔鵲神醫。
“外公…”伊薇驚喜之下歡撲了上去,卻不慎一頭栽倒在地,明明頭重腳輕還逞強着狂奔,結果一奔就給孔鵲老人行了個大禮。
“草民惶恐,王妃快快請起!”在宮外,孔老多以外公自居,是以對伊薇愛護大於恭敬,然眼下是在宮內,太后眼皮子底下人多口雜,孔鵲唯恐因為自己的無禮而犯了大忌,自己受罰不説,還要連累伊薇,所以此刻見着伊薇拜倒下去,便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伊薇叫苦連天地趴在地上,眼裏包了一包淚,水汪汪地看着孔鵲老人,悽悽哭道:“外公…是您讓我惶恐了…”孔鵲老人惴惴茫然地回看伊薇,顯然尚未認清眼下局勢,愈不敢起來,伊薇汗顏到無語,好在左龍淵及時近身一把將她拎起,雖説是被拎起,力道卻用得極準,伊薇倒不覺得疼,輕鬆起身後又被順勢按到了椅子上,同時得來左龍淵的陰沉責怨:“要是把龍兒摔沒了,小心我不饒你。”伊薇抖了一抖,憤憤嘀咕着:“也不知道有是沒有…”左龍淵不理她,徑自扶起孔鵲,寬道:“這裏沒有別人,隨意就好。”孔鵲這才安了心,訕訕點頭,卻也不無困惑:“卻不知王爺急招老夫前來所為何事?”問起這,左龍淵突然低笑,看得伊薇愈憤憤,孔鵲愈
惘,待他竊笑夠了,才見他收斂放
灑
,指着伊薇正
道:“替本王看一看,這女人懷了幾個。”這話一出,伊薇當即從椅子上摔了下來,若不是左龍淵出手迅穩穩扶住,只怕十條小龍也要被她摔光,然而左龍淵的話也委實雷人,孔鵲老人又不是天機法眼,哪能像二十一世紀的高端設備,輕輕一掃五個八個、是男是女一目瞭然,誠然,孔鵲雖被嚇得不輕,然更多的卻是喜悦,望着伊薇的目光儼然看到了兒孫滿堂的強大陣容,便再不遲疑,坐到伊薇對面為她把了把脈。
“如何?”孔鵲老人的手將將觸及伊薇手腕,左龍淵便口問道,委實將“神醫”兩個字當成了“神仙”自然,這也充分了左龍淵的急切和興奮,只是被他統統潛藏在那張沉穩冷峻的攝魂英容底下,委實不輕易
淌。
伊薇也急,一雙如水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孔鵲老人,直到見他佈滿皺紋的臉上慢慢加深了笑容,小心臟愈跳得動,幾次忍不住開口追問,唯恐他笑着拂拂白鬚道出一句:“你們兩個糊塗蟲,搞錯啦!”然而,伊薇豎起耳朵分明聽到的聲音是:“恭喜王爺,王妃有喜了!”
“外公你説什麼?外公你再説一遍!”唯恐自己聽錯了,伊薇急急追問,聲音幾哽咽。
孔鵲卻兀自笑得合不攏嘴,壓回答不了伊薇,起身走去書案准備開幾張安胎藥方,至於她的高燒,因着懷孕的喜事便不再多作責怨,只是在方子內多添了幾劑清熱退燒的良藥。
而伊薇身後的左龍淵則一把將之摟進懷裏,抱得緊緊。
伊薇突然就此哭了,哭得一點也不淑女,哇哇呀呀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盡往左龍淵衣袖上蹭,而左龍淵也由着她蹭,心頭何嘗不是百集,在這個非常時期,打盹成癮的老天爺卻送來這麼一份大禮,他雖然招架得淡定,內心的
慨亦是波瀾起伏:這個女人的過去他不管,但她的現在與將來,註定是自己痴戀的唯一了,眼下合着她腹中的骨
,餘生拼勁所有也要誓死保護,保護並且愛着,此生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