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藍田日暖玉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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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對着狐狸心存的厭惡,腦海中浮出卿月這兩個字時,少卿又想起女媧娘娘的柔笑,臉上毫不掩飾的不悦和冷漠的轉身離開,不再理會白荷歌,低聲道:“以後休要對我這樣輕浮,我很不喜歡你。”白荷歌身體僵了下,很快又恢復了正常,衝少卿笑嘻嘻地道:“方才真是對不起了,我這人就歡喜長相可人的人物,你這樣貌美,我是忍不住想偷襲。”雖是這樣説,語氣中卻聽不出絲毫的愧意。
“狐族就是這樣荒唐,比魔界還要不堪,殺個在神界什麼都不是的狐狸,哼,對我不算什麼。”少卿極不喜這個白荷歌的自以為是,真以為自己有狐族的秘術和強大的修為就了不得了,肆意妄為,礙於臉面問題,她在心中罵了句話,
卻仍然掛着彎淺笑。
白荷歌望着少卿如行雲水遠去的身姿,痴
的回不過神,用手摩挲着自己的雙
,彷彿還能回味出少卿身上獨有的氣息,直直
人心肺,抬頭纏繞進發絲裏,梳理着自己的頭髮,薄
很輕的開合着,還能聽到劇烈的心跳聲,低語道:“果真是脾氣壞極了,不過我喜歡。”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要這麼執着於糾纏的這少卿,每
都想着見到少卿,不見就心裏癢癢,哪怕是招惹他惱怒也覺得美滋滋,見到少卿別人一起嬉鬧怎都看不慣,就想着法子將他綁到青丘。那會兒不清楚不明瞭,等明白過來都錯了,全都錯了。
望着落花鏡裏少卿和白清顧相處時的情景,心口處一陣一陣的痛,不得不承認白清顧做的比自己要好,好到不甘心······少卿望着如今眼前的白荷歌同時,相隔幾尺距離,荷歌回頭也望着着牀榻間那抹柔影,安靜只能聽到她平穩的呼
聲,桌上的燭光彷彿拼力地搖曳着,卻始終照不清彼此的表情。
早上醒來時,少卿着雙目習慣
的喚道:“清顧。”白荷歌坐在牀邊壓着傘,輕撫着她帶着汗水的白
髮絲,柔聲道““卿月,我在。”少卿深深的看了眼前容易讓着自己產生錯覺的臉容,片刻之後,才撫着額頭道:“原來是荷歌,千月給我做的衣裳呢?”荷歌指着牀頭擺放好的白
長袍,抱怨道:“昨天夜裏來偵查屋子的動態,夜午才把衣服送來了,生怕我對你做出不軌的行徑。”少卿捂着被子咯咯直笑,腦子想着白荷歌被千月盯着窘迫的情景,撇嘴道:“你以前也沒對我少做不軌的行徑,這點還是和清顧
像,落花鏡拿來吧。”白荷歌將落花鏡遞到少卿手裏的同時,將傘支到她的頭頂,俯身在她臉頰上輕吻了一下,嬉笑道:“那是自然,現在還是想佔你便宜。”少卿
着被拂過的臉頰,嚷嚷道:“找死,死妖孽,我收了你!”説着就一把將傘奪了過來,掐訣將白荷歌的魂魄收到了傘裏,唰的一下將傘收攏起來,暢快的拍着傘身
嘆道:“現在就安靜多了。”還沒穿戴完畢,房門就被千月猛地推開,見到少卿後,歡快的喊道:“師尊,我想起來了,這個白荷歌和清顧神君有點·······像·······人呢?”少卿抬頭看着望着月顏已經變成了玄風老實憨厚的模樣,不
表揚道:“千月你腦子這麼靈光了?還曉得變成玄風的l臉容······”千月羞紅着臉,捂着臉不好意思的説道:“不是啊,我問白荷歌怎麼才能不在凡間引人注目,他説隨便變成玄風那種德
,人見人愛還不招人嫉妒。看來他講的還蠻有道理。他人呢?”這白荷歌都知道玄風的事了?少卿拿起放在牀上的紅
雨魂傘,在千月眼前晃了晃,炫耀道:“在傘裏呢。”將覆在眼上的緞子遞到千月手裏,又囑咐道:“給我把眼矇住吧,記得在外人面前叫我公子。”千月輕柔的給少卿綁好眼眸後,問道:“師尊我們去哪?”除了下凡的過程出了大差錯,到了凡間的計劃在神界時早就擬定好了,
有成竹拍
脯道:“去海國大都藍玉城,找你銀月師兄,挑撥別人關係去。”到了藍玉城,少卿沒有急着去尋銀月,反倒是到了城中最大的奴隸
易市場。
藍玉城中已經瀰漫着貪婪**的氣息,奢華的街道和行人們身上閃爍的珠光寶氣卻無法遮掩掉,繁華高城即將被覆滅的味道。海國曾經引以為傲的自由奔放已經毫無殘存,若是沒有鮫人敢死隊的存在,還有鮫珠強大財力的庇佑,海國早就該被滄月國攻破了。
少卿沒走多遠,前面不遠處便傳來一個低低壓抑着地哀呼泣之聲,腳下有珍珠淪落在腳邊,耳邊迴響着砰砰地撞牆之聲。千月先是愕然,急行了幾步,見一家華麗裝飾的商鋪門口,一個金
長髮的鮫人女子正以頭撞牆,雙手痛苦地抓着
滿鮮血的牆壁上,珍珠和土塵簌簌往下落。
商鋪中走出的人,習以為常的低頭快速的拾着地面上的珍珠,千月無法見眼前的情景,剛要驚呼出聲,少卿就掐訣給她了昏睡咒,將千月扛在了身上。
沒再理會還在牆邊痛苦的鮫人,破了相的鮫人最大的用途就是讓她們泣淚,直到哭瞎為止都不會停止,即便是瞎了,也會將雙目剜下,半城難求的凝碧珠就是這麼得來。
鮫人聞尋着空氣中的氣息,朝着少卿這邊望來,碧綠的眼中閃着希望的光芒,張開嘴哀怨的悲歌起來,鮫人族的歌聲醉人心魂動,像海水安般淺
低唱,悽美若寒
穿石般滴滴令人心碎哀絕,只有鮫人才懂的歌聲,傳遞的只有一個訊息,鮫人要歸南海,要歸家了。
少卿隨意在擁擠繁華的奴隸大街上,腳下一片沉重,絢爛奪目的陽光普灑在這遍眼都是的綠瓦紅牆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一切都顯得那麼鮮血淋淋,到處都能看到貪婪的易,為着鮫人的美貌,為着鮫珠,川
不息的行人臉上帶着麻木的笑意,挑選着能讓自己滿意的奴隸,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海國民眾對於這種事情的自得其樂。
海國的情況要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神愛世人,眷顧世人,卻也不會放縱他們的貪慾。
走出奴隸街,少卿神凝重的來到滄海國探子所在地,解開了千月的昏睡咒,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斥責道:“這麼多年,你到現在都不能長進!我帶你來海國不是看你掉眼淚,給我哀嚎來了!”千月嬌
的臉容上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她捂着臉望着少卿,心中滿是委屈和不甘,她知曉自己差點就耽誤了大事,暴
身份,無疑會給師尊的計劃添亂子,只有忍耐才會得來族人的自由,低聲道:“師尊,我不會了。”此時銀月懷着
動地心情,大步
星的趕來見少卿時,白
長袍加身,霧
的鮫綃蒙着雙目,海藍
的長髮也變成皓白
,湊到她跟前端正的打量一番,生怕自己認錯人,困惑的問道:“吳少卿?我知道你好素淨,可是穿的這麼別樹一格,跟個哭喪似得,我就不能忍了。你做了社麼好事?”少卿也是許久不見銀月,自己先歡快的伸手摟抱住他,撒嬌道:“好徒兒,你習慣一下,我到凡間前長袍不乾淨了,這還是讓千月昨夜勉強做出來的,下凡走的時候和桑陽借了修為,眼睛也不靈光了麼,哦,這白頭髮,我可是一直想要從桑陽腦袋剪下來,現在多好,直接長到我頭上了,現在我們一樣素淨了,你也不恭喜我。”銀月一把將少卿推開自己懷裏,凶神惡煞的瞪着千月,威脅道:“千月説!”千月被銀月嚇的差點跳起來,看了眼無所謂的少卿,低頭哆哆嗦嗦的説道:“就是師尊説的情況,她的眼睛真的見不得光亮,師兄你千萬別胡鬧。”銀月剛想要伸手去摘少卿的眼上的綁帶,透過鮫綃隱約可見魔
的妖嬈紅光,停下了動作凝眉道:“那我們就趕緊處理完凡間的事,回神界。”就知道哄騙不過銀月,早就在來之前給千月打了招呼,少卿稱讚道:“最明智的選擇。”銀月一把將和少卿極不相配的紅
雨傘奪到手中,來來回回翻騰的看了一遍,唏噓道:“你手裏拿着雨魂傘做什麼?”少卿望着雨魂傘,乾笑了兩聲,好笑道:“這個啊······裝着青丘的上祖,沒事拿來欺負的。”聽少卿這麼一説,銀月倒是來了興趣,一臉興奮的將傘撐開來,好奇道:“真的麼?我看看。”白荷歌始終能聽到外面的對話,現在終於可以舒展身軀,傲然的抬頭道:“你好,我是白荷歌。”銀月也是第一次見雨魂傘有這樣的功能,望着白荷歌俊美妖冶的容貌和身姿,將傘有合攏起來又撐開,啞然道:“師尊?這都可以?”白荷歌
取了教訓,這次快速的自己攥着傘把,退到離銀月一丈多遠的地方,一本正經的説道:“你就不能一直打開傘麼?你這樣對我也是一種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