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降鸞傳警訊眾俠西行滅魔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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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無不愛玩,凌雪紅嘰嘰呱呱地和人談個不停。

在別人心目中,都認為她那樣高絕的武功,一定是個驕氣凌人的人,想不到她竟也是異常平和天真。

這一來,都和她親近起來,羅寒瑛、餘棲霞、萬翠蘋都和她談的很投機,幾個女孩子真有相見恨晚之

正當大談得高興當兒,嚴燕兒突然端着一杯酒到了凌姑娘面前,他人小嘴甜,捧着酒杯,先喊了幾聲姊姊。

凌雪紅被他叫得粉臉上微觀羞紅,因為除了雁秋外,還沒有另外男人這樣喊過她姊姊,而且當着這麼多人面前,她紅着臉端着酒杯站起來,準備陪嚴燕兒一個乾杯。

哪知嚴燕兒卻端着杯子笑道:“秋哥哥早就答應我了,他説等見着你時,要我求你教我幾招武功,剛才你大敗雪山派的諸葛膽,我親眼看見,你的本領真大極啦,我敬你一杯酒,你傳我三招手法,好嗎?”凌雪紅側臉望雁秋,羅雁秋笑而不答,其實雁秋心中很明白,這是小乞俠諸坤替嚴燕兒出的主意,他既不能否認,也不能承認,微笑着不説話,自是唯一的善策。

凌姑娘看秋弟弟笑而不答,誤認嚴燕兒説的話,當真是羅雁秋答應過的,狠狠地瞪了雁秋一眼,又轉臉笑對嚴燕兒道:“我父親傳我一套擺蓮掌,從頭到尾只有七招,左三右四,以快克敵,不過每一招中另藴含着三個變化,算起來共有三十幾招,這一套擺蓮掌對付武功太高的人固然沒用,但對付一般江湖人物,卻有很大威勢,我就把這套擺蓮掌傳給你吧。”嚴燕兒高興得一仰頭把一杯酒喝得一個點滴不存,笑道:“姊姊真好,咱們明天就開始好不好?”凌雪紅看他樂的小臉蛋上兩個酒渦兒直跳,倒不好當頭給他一盆冷水,只好點點頭答應下來。

肖俊看小師弟不管生就跟人家頑皮,不一皺眉,正要斥責他,想不到凌雪紅竟一口答應下來。

這一來,鐵書生自再難出口,嚴燕兒卻端着空杯一面歡愉,回到自己座位上,他坐的緊靠着大師兄肖俊,剛剛坐好,就轉頭望着肖俊笑道:“大師兄,等我學會了擺蓮掌,咱們兩個試幾招好嗎?”鐵書生本來就一肚子氣,但此刻卻又為小師弟暗暗慶幸,凌雪紅藝得號稱當代第一奇人苦因大師親授,剛才力鬥諸葛膽時,縱橫劍氣中,本就看不出她用的什麼身法,肖俊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那種至高的劍術,自然那擺蓮掌也不會差到哪裏,嚴燕兒能得此技,對他助益不淺,當下點頭答道:“凌姑娘授你的武功,我如何能接得住呢?”嚴燕兒聽得心中愈發高興,揚眉自得,臉上的兩個酒渦兒一直就沒有再平復過。

這桌酒,大家都吃得十分愉快,可是卻有一個人心中深藏着無限痛苦,但她的外表卻仍是談笑風生,不特別留心的人,本就看不出來,這個人就是受盡了漂零磨難的餘棲霞姑娘。

餘姑娘雖然早已知道了秋哥哥情有所寄,而且小白猿李福在河南永城客棧中,還親口對她説過,他告訴過餘棲霞,羅雁秋已有了心上情人,那人技似天人,貌如嬌花,當時餘姑娘心中還有很多懷疑。

她懷疑小白猿有點言過其實,對方武功比她好,也許是實在,加果説人也生得比她漂亮,餘姑娘卻有些不信。

因為餘棲霞自覺長得不壞,比起萬翠蘋也不遜,哪知今一見,凌雪紅不單是武學高不可測,而且人長得也確實蓋世無雙,自愧和人家相差天壤。

這一比,餘姑娘就好似跌入了萬丈冰窟,涼透了她一寸芳心,滿懷情火頓時自熄,一股熱望盡化幻影。

餘棲霞雖然傷透了心,但因她歷盡磨難所養成的一種堅韌格,卻使她能保持着表面鎮靜。

儘管餘姑娘外形是那樣平靜,但她卻瞞不過小乞俠一雙神目。

諸坤自入席之後,兩道眼神就一直注意着師妹神情。

初看她有説有笑的神態,心中還暗自高興。

漸漸地小乞俠發現餘姑娘神情不對,談笑歡愉中隱含着幽幽情愁,小乞俠心中驀然一驚,暗自忖道:“糟了,原來這丫頭腑如此深沉,外面的鎮靜正是掩蓋她內心的極端痛苦。”小乞俠發現師妹心中隱秘之後,破天荒地皺起了他兩條眉頭,心中盤算着如何來處理這件麻煩的事,不覺這酒也吃不下了。

黑羅漢三寶和尚,看諸坤一副神不守舍模樣,心中大奇怪,低聲問道:“小要飯的,你怎麼搞的,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是不是掛慮着尚師伯的傷勢?”諸坤瞪着眼睛怒道:“我的心事,告訴你也辦不了,誰要你多管什麼閒事?”他這一喝,聲音很大,全桌上的眼光,不自覺都集在他的身上。

黑羅漢端起面前酒杯,一口喝乾後,大笑道:“佛法無邊,你把心事説出來,小和尚包有好主意!”諸坤仰臉一陣狂笑後,目注雁秋答道:“天下無人能解得我小要飯的一懷幽忿。”羅雁秋心頭一震,急聲問道:“諸兄弟,你可有什麼事要小弟效勞嗎?”小乞俠抓住面前酒杯,仰臉喝個一滴不留,笑道:“好説,好説,羅兄弟仙明珠,我們窮人攀不上高親。”雁秋被他一句話説得紅着臉,下不了台,凌雪紅聽得莫名其妙,星目轉,一臉茫然。

鐵書生已聽出了諸坤話中的含意,生怕鬧出事情,趕緊接口道:“羅兄弟,諸兄弟多喝幾杯酒,總得要發點酒瘋,老病,你別理他。”諸坤抓過三寶和尚面前一壺酒,又喝個一滴不留,搖搖頭説道:“這酒實在不壞,小要飯的真是有點醉啦。”一席酒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方始結束,凌雪紅離席時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玉瓶,拔了瓶,倒出來五粒大還丹,給羅雁秋,笑道:“剛才在山下和雪山派動手時,有幾位老前輩似是受人打傷,這幾粒‘大還丹’想可療治。”羅雁秋接過“大還丹”給肖俊,鐵書生伸手接丹,手直髮顫。

這等珍貴靈丹,求一粒已是難得,凌雪紅一出手就是五粒,自就難怪肖俊有點高興得發起抖來。

肖俊拿着大還丹,立時去晉謁師父松溪真人張慧龍,這位武當派掌門人見了五粒大還丹也不由怔了怔,接過靈丹,又面臨了分配的因難,松溪真人想了半晌,才決定不給勝衞。

他親拿靈丹,送到幾人養傷靜室,給幾人服用,大還丹能起死回生,五人服用後,傷勢立見起,可是苦了追風俠禿頭勝衞。

再説羅雁秋散席後,和凌雪紅情話靜室。

羅雁秋敍説了半年來迭遇奇險的經過。連那餘棲霞痴心相愛,司徒霜約晤荒園,還有魯西遇那白衣女,相贈回生續命散等經過也説了,不過説得很簡單罷了,浮光掠影地支吾了事。

哪知凌雪紅聽得甚是用心,件件都不放鬆,而且她問得又很徹底,問清了一件後,再問第二件,這一來羅雁秋倒沒法子支吾以對了,只得詳詳細細地説了一遍。餘棲霞和司徒霜的事,凌姑娘雖也問得很清楚,但似是沒有放在心上,聽完一笑,白了雁秋兩眼就算過去,單單對那白衣女的一檔事,卻是一點也不放鬆,追尋底,問個不停,而且聽一段,想一陣,然後再問,羅雁秋如臨法庭,形同被告,被紅姊姊左右盤問得他連一字也留不住。

凌雪紅向完後,神情異常悽傷,嘆口氣説道:“我離東海無極島時,父親已對我説過,他説我們後要遇上很多煩惱,要我遇事都該退一步想,如果太過認真,恐怕會造成悲慘結局,看來這件事就要到來。我父親三月前發現他師父空空大師留下的一本冊子,那裏記載空空大師一件秘密,父親沒有告訴我箇中詳情,但他卻很鄭重地對我説,要我對你的事不要管得太多,一個不好,也許會連累了他老人家,自從發現那本冊子之後,我父親好像有什麼心事一般,常常鎖着眉頭,我幾次鬧着父親,求他對我説出原因,可是他總是不肯答應,現在想起來,這件事恐怕與你有着關係。”雁秋笑道:“空空大師的事,會和我有關係,那豈不是笑話,你不要胡亂猜想了,我們夫在天比翼,在地連理,小弟這顆心惟天可表。”凌雪紅笑道:“你現在講的很好聽,可是到時候恐怕就把我給忘了,剛才你受師父罵時,用什麼態度對我,你自己想想看,怎不使我傷心?”羅雁秋黯然嘆道:“師恩如山,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難報答,難道姊姊還記恨我嗎?”凌雪紅嘆息一聲道:“我如果記恨你也不會對你説了,我現在發愁的是以後的事,有一天,你為環境所迫不得不棄我而去時,我該怎麼辦?”雁秋笑道:“這是沒有的事,我最擔心的是怕師父這一關難過,現在既已得我師伯作主玉成,師父也已經答應,從今後我們是一對名正言順的夫了,生則一體,死則同,難道姊姊真的不相信我嗎?”凌雪紅悽然一笑道:“我不是懷疑你對我用情不真,而是我心裏有了一種預,總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我父親也不會故意嚇他的女兒,真要到了那一天,我就橫劍自絕。”説完話,淚水盈眶,神情竟是十分傷心,好像真的有人奪去了她的秋弟弟似的。

羅雁秋十分動地抱着了凌姑娘纖纖柳,斬釘截鐵地説道:“姊姊儘管放心,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咱們就死在一起,不過,我想這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你那樣大的本領,天下除了岳父之外,還有誰能打得過你,沒有人能打過你,誰還敢欺侮我呢?”凌雪紅笑道:“我沒有到東海學劍之前,實在有些自負,但自東海學劍之後,反而到自己渺小了…”兩個人情意纏綿,難分難捨,羅雁秋緊緊抱住了凌姑娘的嬌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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