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仗義救老俠旅途中巧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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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羅雁秋、梁文龍倆人由北方趕回漢陽,已是七月下旬,雁秋想想他與肖俊的邀約,還有半月光景。
梁文龍見目的地已到,便問道:“那你與凌姑娘,是在何處分手的?”雁秋舊地重返,可是兩時心情,卻是截然不同,聞言悽然道:“我依稀記得,那
我們是在一家‘隆興客棧’門前分手的。”梁文龍道:“那我們先找到‘隆興客棧’然後再説吧。”於是,雁秋便帶領梁文龍,沿着那
途徑,直向隆興客棧奔去。倆人來到客棧前,店小二眼光何等犀利,一看行
,便知倆人有意落店,便忙起身接過倆人的坐騎,然後直引向內走去。
雁秋問道:“小二哥,你可知在兩個月前,在你們店前,曾發生過一件事情嗎?”那店小二聞言,看雁秋一眼笑道:“客官可是問的,那與官差打架的一丐一少女嗎?”繼又神秘地望了雁秋一眼:“這檔子事,近兩個月來,簡直已成了茶餘酒後的談話資料,可以説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雁秋聞言一驚,心想,店小二所説的那少女,可能就是他的紅姊姊,但那一丐是誰呢?
莫非是江南神乞尚老前輩?
雁秋思忖至此,繼又問道:“小二哥,你對這事很清楚嗎?
請説給我們倆人聽聽。”那店小二巴不得客人能向他搭訕,忙道:“可以,當然可以,不過,這事卻不是三言兩語可以道得完的,我看兩位還是先住下,待我把兩位安頓妥當,再説與兩位聽罷。”那店小二邊説着,一邊帶雁秋和文龍倆人,來到一間一明兩暗的客房之間,道:“兩位看這裏還合適嗎?”雁秋打聽凌雪紅下落要緊,便連聲道好。
雁秋呷一口店小二剛為他泡來的一杯清茶,便道:“你現在可空下來了?能否將那轟動滿城之事,向我們敍述一遍?”那店小二笑了一笑道:“看你這位相公,對這事這般着急,莫非有什麼關聯不成?”文龍在一旁笑了笑道:“我這位秋弟,與這事關聯倒是沒有,只不過就是好奇,所以才聞説趕來,特地打聽,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回事。”店小二見二人説得如此認真,不由笑了笑,道:“這件事怎麼鬧起的,我們卻不清楚,不過據説,是因為一位少年,在城門未開之時,騎馬由城牆上跳進來,説來簡直不敢令人相信,你們兩位進城時,一定是看到的,城牆門那麼高,一匹馬怎麼跳得過去呢?這不是近於神話了嗎?”梁文龍怕他把話扯遠,忙道:“那少年騎馬躍進城來以後怎樣了?”那店小二一緊,道:“後來嗎?他們就在我們店前打起來了。”雁秋故作驚訝的啊了一聲,道:“你們可曾出去看看這場熱鬧?”那店小二把頭一縮,作出一副不敢神,道:“那我們怎麼敢?”
“為什麼呢?”
“在出這事的前四五天,全城便貼滿了佈告,説是皇家有要人蒞臨,誰也不可隨便,就連開門閉户,也都得按照一定的時辰,早也不行,遲了不行,否則便要捉進衙門重辦。”雁秋心想,怪不得那,他與官府捕快鬥了將近半個時辰,竟連一個看熱鬧的都沒有。
店小二又十分神秘地道:“聽説那美若天仙的郡主,蒞臨現場,親自督戰。”
“有這種事?”文龍故作驚訝的説。
“這是由衙門裏傳出來的消息,我相信這不會是假話。”
“後來誰勝誰負?那位郡主出手了沒有?”
“當然是官家勝了。相公你想,憑那位少年一個人能有多大能力?怎麼能與官家鬥呢?”梁文龍問道:“這少年敗了之後,又如何了?”店小二想了一陣道:“那少年被官兵逮捕之後,又引出了一丐一女,大鬧提督府。”雁秋雖然料不透店小二所説的一丐,是否就是江南神乞,可是他對他口中所説的一女,心想,一定是紅姊姊,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於是關懷地道:“那一丐一女,大鬧提督府的情形,你可也清楚嗎?”那店小二點了點頭,道:“説起來那天的事情,沒有比這更湊巧的了。”説着,眨了眨眼,道:“那清晨尚未發市,便在我們店前打得驚天動地,也許就該倒黴,所以午後,就來了這麼一丐一女二人,折騰了我們半天,結果他們一文未給,便瘋瘋顛顛的全部溜了。”這時,雁秋腦中千頭萬緒,即又問店小二道:“小二哥,我還有話要問你。”那店小二道:“相公你有什麼話儘管問,只要我知道的,沒有一句不可告人的。”雁秋道:“他們離此之後,到哪裏去了?”店小二眨一眨眼道:“相公問的可是那要飯的,和那瘋丫頭嗎?”雁秋點了點頭。
那店小二道:“傳説不一,不敢胡説。”雁秋已寬的心,頓又不安起來,道:“那些傳説是怎麼説?
你能説給我們聽嗎?”那店小二咂了咂嘴,嚥了口口水,點頭道:“他們先在衙門口打了一場,後來,便跑到江邊去了。”
“有人説那瘋丫頭被人救走了,也有人傳説那瘋丫頭跳江自盡了。到底如何,我就不敢説了。”雁秋也被這不可捉摸的事,攪亂了心,梁文龍倒還冷靜,聞言思索了一下,道:“那位姑娘跳江自盡的事,可有人親眼看到,還是單憑聽説?”那店小二道:“看是沒有看到,可是在那當天夜裏,那老要飯的,在江邊上大呼救人,後來,來了兩隻船,那老要飯的便跳上一隻船,硬船上人,替他們在江裏尋覓屍體。”雁秋強忍悲慼,問道:“可曾尋着沒有?”那店小二道:“據那船上人説,他們在江裏順
飄了一夜,卻也沒有找到屍體。”雁秋噙在眼中的兩行清淚,終於滾落下來,道:“後來呢?”
“後來那老要飯的,想是已沒有指望,便下船走了。”雁秋悲慟絕,終於忍無可忍的叫了一聲:“紅姊姊…”遂熱淚奪眶而下。
雁秋這一大放悲聲,頓使那店小二霎時傻了眼,他想:她是他姊姊?
文龍見情,頗為不忍,便打發走店小二,對雁秋道:“秋弟,那店小二雖是如此説,但你也不能完全信。再説,那投江自盡的縱有其人,可是,卻不一定就是凌姑娘呀!”雁秋聞言,果然平靜不少。
因為那投江自盡的,一直到目前為止,除了江南神乞知道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究竟是不是凌雪紅呢?確實尚費猜疑。
雁秋心念至此,一腔悲怨,頓時化解不少。他既羞且窘的拭去臉上淚痕,道:“以三哥看法,可是須找到江南神乞老前輩,始能斷定那之事。”梁文龍點了點頭,道:“因為除了他老人家,身歷其境,得知真情之外,還有誰知道得更清楚呢?”雁秋真巴不得即刻能見到那江南神乞尚老前輩,但想他老人家,一向四海為家,飄蹤不定,不由又徒嘆奈何了。乃道:“但不知要到哪一天,才能見到他老人家了?”文龍知道雁秋心急如焚,卻也無法解決,便道:“這事急也急不得,可是我們慢慢找,諒來總會找到他老人家。”這次雁秋回漢陽的目的,雖然不算解決,但也有了眉目,本來一顆火急的心,這時更急上加急,令他坐卧不寧,於是對文龍道:“三哥,漢陽已經到了,同時情形也打聽得差不多了,我看,我們也該走了。”文龍點了點頭,道:“秋弟,你打算到哪裏去?”雁秋悲慼失望之餘,還有最後一線希望,道:“我想先找到寒瑛姊姊和玉虎兒師兄之後,然後大家分頭進行,也許容易尋覓些。”文龍一聽,便知雁秋心意,道:“雖然人多好做事,但不知他們現在在哪裏?距此遠嗎?”
“遠倒不遠,大概需要一天行程,便可到達。”
“好,我們這就走罷。”文龍話畢,即與雁秋倆人,走出店房,然後吩咐店小二備馬。
那店小二見倆人入店不久,即要離去,心中自有些納罕,可是卻也不便相詢,只得依照吩咐,將倆人的馬匹牽來。
文龍又賞了那店小二一些碎銀,這才與雁秋策馬直向寒瑛等人原先投宿之處飛奔而去。
倆人策馬奔了一夜一,但趕到地頭,又撲一空。
雁秋真想不到,自己這般倒黴,到處撲空,於是問那店小二道:“請問他們是甚麼時候離開此地?”那店小二想了想説:“好像是你這位相公,和另一位姑娘去後的第二天,他們也一同走了。”雁秋又問道:“可有人來找過他們嗎?”那店小二思索了一陣,搖頭道:“我記得清清楚楚,確實沒有人找過他們。”雁秋覺得這就怪了,不由深鎖眉頭,暗自揣測他們離去的原因。
可是他無論如何想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