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微笑既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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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忻，在遇到囈妤之前，我沒想過我的生活會有什麼變化，應該説，我沒想到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生活會因她而變化。我愛上她了嗎？我不知道，愛對於一個已年過三十並有過一次痛苦的婚姻生活的男人來説，似乎只是伊甸園裏那隻不能碰觸的蘋果，一旦碰了，即是一切罪惡的源！

我還記得她剛來時怯怯的樣子，她長得還算漂亮，就是臉太蒼白了些。海把她分在我們這組，漂亮的女生是我們調侃的對象，也是用來刺博士的糖衣炮彈，當然這些她都不知道。她習慣低着頭做事，她的頭髮總是遮住眼睛。我第一次叫她跟我去做事時，她居然楞楞地看了我許久才手忙腳亂地跟着我走，其實我不需要她幫什麼忙，我只是想讓她早點悉，不要總是繃着弦做事，好象我們欺負她一樣，儘管我們有這個嫌疑。

那晚的聚會是我們強拉她去的，那晚我喝多了點，這些類似的應酬令人乏味，我不喜歡摟着那些四、五十歲滿臉橫的媽媽桑跳舞，當我看到她臉慘白的在那走來走去似乎是找不到出路的樣子時，我想也沒想就把她強拉上去了，我叫她跳舞，她推説不會，我也不勉強就坐在她身邊一接一地煙。她很安靜，我知道她是不習慣這樣的社式的氣氛，我覺得我應該照顧她，就象照顧一隻路的小狗一樣。

她到底還是不住別人的勸説和我跳了一支舞，她的手很冷，幽暗的燈光下她出一抹淡淡的羞澀的笑容。同事誤會她是我女朋友的時候，我沒有看她是什麼表情，她沒有急着辯解令我很好奇，她有時候安靜地令人害怕！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躲着我，開會時我把她從角落裏抓到旁邊，巡查時我從身後叫她過來拿資料，我甚至找人代替她去給博士幫忙，我看着她不明所以的眼神，我説:“你要跟我們去，博士那兒你吃不消。”專業理論我沒有博士強，不過唬唬她這樣的初學者倒也綽綽有餘了。沒事的時候我也會跟她講講我在做的項目，我知道這對於她來説是難了一些，可她那種一頭霧水滿臉無辜的樣子也實在誇張，所以，我常無意識地逮着她就問她問題…

我明顯地到她在知道我在做項目之後看我的眼神裏多了某種東西，如果換做是別人我可能會欣然接受，我喜歡和女人私纏的覺，但她不行，我不是個正人君子，我掉的女人的衣服比我穿過的還要多，這其中也包括和她差不多的女孩子，我甚至還記得其中有一個是‮女處‬，那時侯我蜕了一層皮才擺了她，而對於囈妤，我下意識地抗拒着，這跟舒葉的存在無關，即使我明天就要跟舒葉結婚，今晚我也會跟別的女人上牀，但不是囈妤。

我信藏傳佛教，信仰和女人沒有關係，我不懂什麼是愛情，離婚後我曾象行屍走似的在街上走，不停不停地走，那時我以為可以走到世界末，世界末來之前我昏倒在路邊，我不堪折磨的身體為之經歷了一次手術，留下了一道疤痕。之後我就遺失了愛情，或許我這樣的人就是沒有愛情的，女人嘛，關上燈後連呻的聲音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只是在眾多的女人中看到了適合結婚的舒葉，然後我在我的信仰中學會不讓任何人看到我的情緒，學會笑着和身邊的每一個女人打情罵俏，學會遺忘什麼是愛情之後接受另一個理論——舒葉就是我的愛情。

我不去酒吧，沒試過一夜情，沒找過小姐，20多歲的時候我尚且會去設計怎麼掉女人的衣服，現在我等她們自己。我不覺得自己無恥，我沒有給她們錢，沒讓她們去過醫院，女人們喜歡我，我讓她們開心，我給她們我能給的，我不風更不下，我只是給別人風的機會而已，這些道理我還是‮男處‬的時候就已想通了。

但我不想和囈妤也這樣，在那些數不清也記不住面孔的女子中，她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過去的人，那天當我象往常一樣拿她開玩笑的時候，她死灰般的臉讓我無法忽視，我本來是想本着信仰的助人為樂的神和她聊的，我以為我可以象一個長輩一樣打開她的心結，我卻不知道在那樣的死寂的夜晚居然讓我清楚地看到了我的過去的那些醉生夢死，這比樓下的血腥味更加殘酷，我一接一的煙，我細數着我的過去，我麻木的痛苦，我也不知道我説那些有什麼意義，也許唯一的意義就是看到她笑，我陪着她笑，黑暗的空間裏，我們的笑聲空無意…

某個剎那我想抱她的，也許我抱了她之後她的衣服也會滑落，但我害怕我們之間的另一些東西也會就此滑落，我更寧願坐在她身邊繼續和我的那些悲哀對視，已經很久沒有睜着眼睛到天亮了，時間也象死了一樣！

囈妤説她喜歡我的時候我還是楞住了，時間在那一刻真的死了！

我輕觸她的臉，希望她在夢裏對我笑！

天亮之後我以為我只是做了一個夢，她走時無聲的那個笑靨讓我聞到了血腥味，幾天後當她把她受傷的手臂放在我面前時，我知道她説謊了，這樣的傷口，這樣的血腥，是她故意留給我的，而目的只是要我幫她處理成屬於我的傷疤而已，我摸着那血，我眩暈，一如當年我走在街頭等着世界末的到來，囈妤將永遠留着這道屬於我的疤痕，一如我身上這道不知屬於誰的疤痕，燒灼樣的痛！她沒有淚，給了我一個夢魘般的笑靨，揮之不去…

只是這一切都沒有結局，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