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北狼司馬帶來的蛇形峽谷大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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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寶無價,不過方小姐興趣的話,可以找機會談談。”司馬達到了預期的目的,一路得意地笑着,步履輕快地搶先進了會議室。

葉天轉身,把照片遞給方純。司馬彈出照片的凌厲動作,無疑又是一次對他的挑釁,但照片飛行速度再快,又豈能快得過他的手指?

“謝謝。”方純皺着眉回答,然後把照片放進口袋裏。

後面又有人來,他們不再耽擱,繼續向前。

“司馬是個江湖公認的危險人物,前輩們説,他在古墓之類的陰之地待久了,自身情發生了奇怪的變化,似人似妖,不可捉摸。跟他做易,千萬當心。”葉天悄悄掩蓋住內心的些微不悦,微笑着低語。

猶然如此,方純還是看穿了他的思想:“抱歉,我知道司馬是個什麼樣的危險人物,但他説的,對我非常重要,所以才跟他對答。”談之間,兩個人走入會議室,在後排角落裏坐下。

小型拍賣會是在晚上十點鐘正式開始的,拍品共有三件。第一件是顧惜的血膽瑪瑙,放在保險箱裏;第二件、第三件都沒面,分別放在一個黑的牛皮公文包和一個碩大的土黃帆布旅行箱裏。

顧惜隔着幾排座位回頭向方純打招呼,眉飛舞,顧盼自雄。

方純低頭苦笑,又一次取出照片來看。她不想招惹顧惜,但鮮花一開,蝶自舞,這是無法避免的小小麻煩。

葉天一直搜尋着司馬的下落,但對方卻蹤影全無。他注意到主席台側面的小門開着,司馬應該是從那裏離開的。他想幫方純做些什麼,對方不開口,他也無從談起。

參加拍賣會的共有十人,除了葉天、方純、顧惜之外,還有一樓拍賣會中出手過的英國紳士、印度禿頂商人和沙特大亨。其他四位,分別是一個閉着眼睛着鐵核桃的老頭子、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一個垂着大辮子的中年女人、一個表情拘謹的中年男人。他們都側對着葉天這邊,暫時看不到更多情況。

此刻,站在台上的拍賣師他們也曾見過,就是出言諷刺顧惜的那個瘦子。

瘦子咳嗽了幾聲,清了清嗓子,大聲説:“各位,本次拍賣屬於不封頂、無級差的形式,自由叫價,直到無人出價十分鐘為止。本次的拍品質比較特殊,希望各位慧眼識珠,能夠辨識出它們的真實價值。第一件是來自港島顧惜先生的血膽瑪瑙;第二件是一卷錄影帶;第三件是一捆陳年信札。”葉天覺察到,方純一聽到“錄影帶”和“信札”情緒便有了明顯的變化。

瘦子拍掌兩聲,顧惜的保鏢就將那個保險櫃抬了上來,放在旁邊的展示架上。

出乎意料的是,當顧惜親手打開保險箱的門,將血膽瑪瑙展示出來後,所有人都無動於衷,並沒有表現出過度的驚喜與貪婪。

那塊瑪瑙是一尺見方的立方體形狀,整體顏為淡褐與硃紅相間,正面的中央有着一個直徑三寸的橢圓形暗影。當顧惜把它從保險箱裏搬出來的時候,暗影晃動,顯示出裏面是一汪密閉的體。

啪的一聲,顧惜打開了一支筆形強光手電,得意洋洋地向瑪瑙上的暗影照去。頓時,暗影變成了鮮血一樣的殷紅,那種情形,彷彿是一隻玻璃錐形瓶裏盪漾的血樣本。

“血膽瑪瑙,起始報價五百萬人民幣。”瘦子例行公事地進行介紹。

台下的人不為所動,只有那沙特人輕蔑地冷笑一聲,嚓的一聲打着了火機,點燃雪茄,猛了一口,喉嚨裏發出極其滿意的咕嚕聲。

“這件寶貝的奇妙之處在於,血膽中會浮現出一個鬼臉來,猙獰真,陰森可怖。”顧惜掃視全場,對眾人的冷漠反應到失望。他在瑪瑙頂上猛擊了一掌,把手電筒貼近那個出血紅體的小窗。驀地,窗口中出現了一個瞪眼張嘴、獠牙外的青鬼臉,隨着體的晃動,鬼臉也忽遠忽近,更顯得詭譎無比。

“血膽瑪瑙已經屬於瑪瑙中的極品,有膽而又形成鬼面形狀的,更是聞所未聞。這件寶貝只有區區五百萬報價,屬於天上掉餡餅的大便宜,難道各位都不動心嗎?”顧惜臉上有點不自在了,不斷地掃視台下,洋洋得意之態早就不見了。

可惜的是,台下仍然無人舉牌報價,形成了相當意外的冷場局面。

方純又深了一口氣,取出手帕,在那張照片上仔細地擦了擦,再次凝神細看。

葉天則拿出了小刀和木像,開始雕刻木像的裙裾。他們兩個對瘦子的介紹都沒太在意,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

接下來,沒有人對顧惜的血膽瑪瑙報價,第一件拍品就這樣輕易地拍了,而且前排的紳士、禿頂、大亨都在搖晃着身子冷笑,顯然對那東西毫不在意。這種結果,大大出乎顧惜的意料,臉上出了極其尷尬的表情,在瘦子的訕笑中退場。

瘦子從黑公文包裏慢慢地取出了第二件拍品,那是一個扁扁的長方形不鏽鋼盒子,尺寸如同一本加厚的雜誌。

方純突然抬頭,向拍賣台上望去。

瘦子先戴上了一雙白手套,才打開了盒子,拿出一盤微型錄影帶來。他沒有做過多的介紹,只是把錄影帶舉高,清晰地報價:“錄影帶,五百萬人民幣。”沙特大亨第一個舉手:“我出六百萬。”禿頂商人和英國紳士幾乎同時舉手:“七百萬。”大亨毫不猶豫地高舉雙手:“一千萬。”其他人只是做壁上觀,看這三個人玩遊戲。

不知何時,司馬又溜進來,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笑,瞥着那三個人。

“錄影帶是他的嗎?請主持人確認一下。是,我就加價;不是,我退出。”紳士目光如電,一下子望定司馬。

台上的瘦子愣了一下,正在考慮是否可以亮出拍品持有者的身份,司馬搶先開口:“鬼王,告訴他們,錄影帶就是我的,少於三千萬人民幣,就叫他們滾回家去抱孩子!”這句俗的玩笑話令在場的另外九個人一起笑了,只有方純和葉天除外。

葉天聽到“鬼王”二字,一下子聯想到了“不死鬼王”赫連吼的名字。赫連吼號稱為騰衝“賭石之王”在雲南玉石界大名鼎鼎。據説他天生一對“陰陽眼”能夠隔着風化層石皮,看穿玉石內部的成

鬼王沒有多説什麼,只是對着那紳士點點頭。

紳士還沒來得及舉手,大亨便舉起手來報價:“三千萬。”方純忽然問:“葉先生,你有沒有興趣陪我一起西行一次,遊山觀景,領略滇藏邊界金沙江、瀾滄江、怒江的大好河山?”葉天搖搖頭,專心致志地在木像的裙裾上刻着蝴蝶浮飾。

“我出錢,同時兼任導遊,而且還奉獻一個極有趣的故事給你聽,也不行?”方純的手輕輕按在木像上,提醒葉天抬頭聽她説。

“什麼故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並不領情。

“一個關於二戰軍‘黃金堡壘’的故事——如果你去,有任何發現都二一添作五,你一半,我一半,絕不虧待你。”方純急促地低聲解釋。

葉天終於抬起頭來,但依然沒有興趣的樣子。

“鬼王,放那錄影帶看一下,哪怕只有一分鐘呢,我也好看貨報價!我是來賭石的,不是來賭假消息的。”禿頂不滿地叫起來。

司馬冷笑着走上台,從鬼王手邊抱起一台筆記本電腦,掉轉方向,屏幕對着觀眾席。

“早就知道大家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行家,所以我預先準備了這個。看你們三個猥猥瑣瑣不敢叫價的樣子,難道蝴蝶山莊莊主、鬼王、司馬三個人的信譽加起來,還值不了三千萬人民幣嗎?看,睜大眼睛看看,這可絕對是好東西!”他在鍵盤上敲了一下,屏幕上立刻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黑白畫面中,一隊荷槍實彈的士兵押解着一羣身背竹簍的民夫在崎嶇的山谷中蹣跚而行。山谷的形狀走向,與方純手裏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那些士兵穿的都是二戰時的軍服裝,手裏的武器也是同時代的最良裝備。五秒鐘後,鏡頭急速拉近,對準了一個揹簍,那裏面裝的東西想必是體積小、質量大的高密度物體,竹簍底部被壓得變形,竹篾幾乎要散開了。鏡頭停在竹簍上,又過了五秒鐘,隨着一次意外的顛簸,揹簍的底徹底垮掉,裏面的東西沉重地落地。鏡頭一動,又對準了地面。的山間板岩上,竟然散落着十幾塊半尺長的小磚。拍攝者的攝像機品質非常高,只經過一秒鐘的對焦,就迅速捕捉到了最清晰的畫面,那些不是什麼“小磚”而是貨真價實的“金磚”司馬令畫面暫停,而後冷笑着介紹:“看,有腦子的地球人都知道,那是金磚。畫面中共有民夫九十九人,每個人都揹着竹簍。如果按每個竹簍放着二十塊金磚算,那將是——各位,這卷錄影帶,直接關係到二戰時滇藏軍構建的‘黃金堡壘’傳説。有了這條線索,極有可能找到那個地方,找到南太平洋艦隊司令大角岑生的寶藏,成為整個亞洲地區黃金擁有量最多的人。”畫面再次繼續播放,當隊伍處理好跌落金磚的小小意外繼續前行時,兩邊懸崖上突然躥出一羣猿猴般矯健輕捷的長髮野人來,嘴裏銜着造型奇特的彎刀,攀着枯藤草滑下,悍勇無比地向士兵和民夫們展開秋風掃落葉般的獵殺。他們的人數至少是那支隊伍的兩倍,所以從出現到結束戰鬥,只用了二十秒鐘,士兵們幾乎沒有機會開槍,便倒在貼身格殺之中。之後,野人們聚集在一起,向着隊伍來的方向跪倒,雙手上舉,渾身篩糠一樣哆嗦着,應該是在舉行某種祈禱儀式。大約一分鐘後,野人們圍住屍體,大肆切割分食,如一羣圍獵成功後的野狼,享受着血腥的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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