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四分鐘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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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原紀一在靠近黃昏時抵達東京車站。
從九州坐長途火車回來,他很想立即喝一杯上等咖啡。出了收票處,立刻跳上汽車,到銀座一家常去的吃茶店。
“三原先生,有好些天沒見了。”相的女招待笑道。
三原差不多每隔一天要來這裏飲咖啡。這五六天,他沒有面,女招待才這樣説道,當然並不知道他到九州去了。店裏常來的客人另有二三名在座,和平
相比起來,看不到什麼變化。女招待也好,客人也好,過的還都是往常的生活。不僅如此,就是窗子外面的銀座百態也都是原樣。只有三原自己才覺得這五六天有些
離現實。話雖如此,誰也不知道,在他來説,這幾天發生了什麼變化。他不論遇到怎樣意外的事情。神
是從來不會不同的。
這杯咖啡很可口。然後,拿着皮包起身,又乘上營業汽車,神煥發地回到警視廳。
打開偵緝二科的門,科長笠井還在辦公。
“我回來了。”科長轉過胖臉,望見三原,微笑説道:“回來啦,辛苦、辛苦。”其他的人都不在,新來的探員給三原斟上茶。
“來回很訣啊,事情辦得怎麼樣。”
“是,”三原把自福岡警署借來的有關佐山和同時情死的資料,從公事皮包一一取出,放在科長的面前。
“都在這裏了,福岡警署是按情死的判斷處理此案的。”
“嗯,”科長把現場照片、警醫檢驗死屍報告、現場報告書等,仔細地看了、仔細地讀了,然後放下資料,兩片厚嘴像是自言自語地説道:“是嗎?是情死嗚?”聽那口氣,似乎不大甘心。
“徒勞往返,毫無進展。”説時,好像想問三原,望了他一眼。
“倒並不是毫無進展,”三原此言一出,笠井科長多少有些到意外。
“怎麼講?”
“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意見。”
“是嗎?”
“這並不是福岡警署的意見,署裏有一位姓鳥飼的老探員,他跟我説了不少有趣的事。”談到這裏,三原就把餐卡飯票的事,在香椎火車站和香椎電車站往來試驗的事,詳細講給他聽。
“嗯,關於餐卡飯票的想法,的確有幾分意思。”科長盤算了一陣,説道。
“阿時在熱海或者靜岡下了火車。在那地方留了幾天,然後到福岡去,打電話給先到的佐山。
如果這麼説,前後能符合嗎?”
“可以的。”
“佐山為什麼要阿時中途下牟呢?為什麼讓她在熱海或者靜岡停留四五天呢,我看,首先要從這地方着手調查才好。”
“科長,我也是這樣想。”科長聽了三原這句話,表示同意。
“要説,按照這批資料來看,兩人情死應該説是事實。可是我總覺得,裏面還隱藏着什麼事情。”三原表示意見之後,科長眺望着遠處説道:“三原君,我們的判斷也許是錯誤的。
佐山之死使我們在貪污事件的搜查工作上受到很大打擊,所以始終懷疑他到底是不是情死。不知不覺間,就把自己的思想引到這方面來了。”要照科長這句話來講,這些懷疑只是一種危險心理在作祟。不過,三原決心要查間底,不查到最後,心裏總歸是不舒服。
三原把內心的話説出,科長也點頭。
“好,試試辦吧,走幾步歪路也沒有關係。”兩人的心情顯然是相同的。
“你這樣辦。‘朝風號,列車大概是特別快車。如果是特別快車,三等車也是對號入座的。阿時既然在中途下車,就有頭結可尋。先從這裏着手調查吧,尋找當時的列車員問問。”二第二天,三原紀一前往東京車站。也許是昨天夜晚睡得好,頭腦似乎特別清醒。一夜之間將疲勞驅走,不覺年輕了許多。
他先來到第十三號月台,向八重洲口的方向眺望,裝作等人的模樣,一直望了一個多鐘頭。
眺望了半天,還摸不到什麼頭緒。眼前總是有火車遮注視線,望不到遠處。第十三號月台是往來橫須賀的車輛,車子又多,列車又長。對面的第十四號月台,列車出入也極頻繁。有了這兩列不停來往的車輛,人們站在第十三號月台上,實在看不到第十五號月台上的情形。就是第十三號月台上的車輛駛走了,也有第十四號月台上的火車擺在那裏,因為是起點站,停車的時間很長。這列車好不容易就要開動了,而第十三號月台上從橫須賀開來的車又偏巧進站。總而言之,第十三號月台和第十五號月台之間,始終不停地有車輛遮擋着,無法一眼看到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