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彩虹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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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寒衣道:“黃堡主很喜歡朋友,在下和他往過一段時間,彼此相處得不錯。”吳雙女道:“只是這樣嗎?”何寒衣道:“別的沒有什麼了。”吳雙女道:“這麼説來,你和黃靈的淵源,並非很深?”何寒衣道:“我們往得很投機。”吳雙女道:“聽説黃靈很有手段,羅致了不少高人,好像,他有一位很美麗,又善解人意的丫頭,不知道你見過沒有?”何寒衣道:“姑娘説的可是怡紅?”吳雙女道:“她叫怡紅,很美的名字啊!”何寒衣道:“因為,就在下所知,黃堡主的身側,只有這麼一個丫頭。”吳雙女道:“她很美?”何寒衣道:“嗯!”吳雙女道:“聽説,黃靈常常用她來拉攏人,以使那些人對他忠實。”何寒衣道:“不是,陰陽堡中五大劍使,也有女人。”吳雙女道:“你是説怡紅只是黃靈的女人。”何寒衣道:“就在下所知,黃靈和怡紅之間,一直十分清白,怡紅很敬重她的主人。”吳雙女道:“你呢?”何寒衣道:“我怎麼樣?”吳雙女道:“你和怡紅之間,是不是也很清白呢?”何寒衣道:“清白,絕對清白。”吳雙女道:“難道沒有人和怡紅很親近。”何寒衣道:“有。”吳雙女道:“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何寒衣道:“這是別人的事,我為什麼要論長説短。”吳雙女:“我答應你這件事,絕不説出去。”何寒衣道:“怡紅出身院,但她自追隨黃堡主之後,一直還能潔身自愛,她和葉劍使有過一段情誼的…”吳雙女接道:“七劍追魂葉長青?”何寒衣道:“不錯,是葉長青,不過,他們之間無人撮合,是出自兩人的內心,發乎於情。”吳雙女道:“黃靈知道這件事嗎?”何寒衣道:“知道,但他沒有阻止,他尊重別人的情。”吳雙女道:“黃靈的名聲很壞,過去,他偷了不少女人心。”何寒衣道:“不錯,他的過去,充滿着罪惡,但他改過之後,卻是比我見過的好人更好。”吳雙女道:“看來,黃靈待你們的方法很成功。”何寒衣道:“他以身作則。”吳雙女笑一笑,道:“所以,才不惜身陷虎,還想盡辦法助他逃走。”何寒衣道:“姑娘又為何為高天健用呢?”吳雙女道:“那不同,他是我的義父。”何寒衣道:“義父、義女,和朋友有什麼不同?還不是人為的因素在內。”吳雙女道:“何寒衣,你是不是想説服我?”何寒衣道:“我能嗎?”吳雙女道:“不能。”何寒衣道:“幸好,在下還沒有這個打算。”吳雙女笑一笑,道:“你有些什麼打算呢?”何寒衣道:“最好的打算,是你能放了我。”吳雙女道:“你認為,我放了你之後,你還能生離此地嗎?”何寒衣道:“我的武功,還不算太壞吧?第一堡中除了你姑娘之外,攔住我的人,不會太多。”吳雙女道:“至少有四五個。”何寒衣道:“高天健之外,在下還想不出有什麼人?”吳雙女道:“你太低估第一堡了,低估敵人,往往是最大的錯誤。”何寒衣道:“你説,還有誰?”吳雙女道:“你知道我,也該知道高幽蘭,神刀堂主,和三位副堡主,你算算看有幾個人。”三位副堡主,確實是何寒衣所不知道的,呆一呆,道:“三位副堡主,也能攔得住我?”吳雙女道:“不錯,三個副堡主都不是簡單人物,不是我低估你何大俠,第一堡三位副堡主,哪一個都可以勝你一籌。”何寒衣道:“這麼説來,在下真是不成材得很啊。”吳雙女:“那也不用妄自菲薄,第一堡有千餘人,半數都算得上是高手,勝你的人,也不過十餘個人罷了。”何寒衣沉不語。

吳雙女笑一笑,道:“你為什麼不説話了。”何寒衣道“姑娘要在下説什麼呢?敗軍之將,何足言勇。”吳雙女道:“何寒衣,走江湖,難免會遇上一些挫折,再説,你年紀還輕,如能刻意向武功上求進,我相信,你會更上一層樓。”何寒衣道:“多謝姑娘。”吳雙女道:“談過了很多閒話,我想應該談談正經事?”何寒衣道:“姑娘請説。”吳雙女道:“你準備作何打算?”何寒衣道:“在下還有什麼自由呢?”吳雙女神情一變,冷冷説道:“你還沒有死,除非,你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就該想辦法求生。”何寒衣道:“想辦法求生?”吳雙女道:“對!一個人,自己如有強烈的求生之心,自會想出求生的辦法,假若一個人,連自己都不想活了,就算別人想幫助他,也是無從着手。”何寒衣道:“我又能選擇些什麼呢?”吳雙女道:“生與死,榮與辱。”何寒衣沉不語。

吳雙女道:“想什麼?”何寒衣道:“生與死,榮與辱,任何人就字面上想,自然可以想出一個內情來,不過,同一個字的解釋,有很多的不同,我想,最好姑娘解説一下,江湖人,生死也不是什麼大事。”吳雙女道:“這麼説來,你是不在乎生死了。”何寒衣道:“如果在下一定要死,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了。”吳雙女道:“你假如非死不可,那就不會給你選擇了。”何寒衣道:“如若我選擇不死,一定有些條件了。”吳雙女道:“選擇嘛,自然有正有反,對人一面有利,另一面,自然會吃虧一些。”何寒衣道:“我能不能先聽聽不死的條件?”吳雙女道:“其實,條件很簡單,只要你留在第一堡中就行了。”何寒衣道:“背叛陰陽堡?”吳雙女道:“對!陰陽堡既然不能保護你,離開那個組織有何不可。”何寒衣道:“我在那個組織中是劍使的身份。”吳雙女道:“你們有很多劍使。”何寒衣道:“五個。”吳雙女道:“你也不過是五個人中的一個,對嗎?”何寒衣道:“雖然有五個劍使,但我們的身份,只在堡主一人之下。”吳雙女道:“你的意思是,如要投入第一堡,必須也得爬上一個副堡主的位置。”何寒衣道:“在下總不能太委屈。”吳雙女道:“何寒衣,你可知道,人怕出名,就算你幹上了副堡主,但你行事無權,徒擁虛名,而且也很可能會因為這個虛名,身涉危險。”何寒衣道:“姑娘的意思呢?”吳雙女道:“務實一些,不受虛名困擾,補一個一等武士身份。”何寒衣道:“什麼是一等武士?”吳雙女道:“這裏的武士,分了很多等級,一等武士,是這裏等級最好的一種武士。”何寒衣道:“一共幾等。”吳雙女道:“四等,一等武士的身份,極受重視。”何寒衣道:“以後呢?”吳雙女説“你是説,當了一等武士之後?”何寒衣道:“是啊!”吳雙女道:“一等武士的工作,可以因人派職,你想幹什麼呢?”何寒衣道:“我想,我想…”吳雙女接道:“説啊!用不着吐吐的。”何寒衣嘆息一聲,道:“你不過是堡主的義女,就算姑娘願意幫忙,只怕也有礙難之處。”吳雙女道:“哦!你不會是想當第一堡的堡主吧?”何寒衣道:“一等武士的身份,距離堡主還相當遙遠吧?”吳雙女笑一笑,道:“你只要不是想當堡主之位,説説看,我也許能幫助你。”何寒衣道:“我也不想當什麼一等武士。”吳雙女道:“那你要幹什麼?”何寒衣環顧了四周一眼,道:“這彩虹樓中不知道是不是有男人的職伺?”吳雙女微微一笑,道:“你想留在彩虹樓?”何寒衣道:“不知道能不能有這個機會?”吳雙女道:“彩虹樓用男人的職位,倒有一個,只不過…”何寒衣接道:“不過什麼?”吳雙女道:“只不過,他是四等武士。”何寒衣笑道:“四等武士也好,八等武上,只要能留在彩虹樓就行。”吳雙女道:“看來,你對我的瞭解還是不夠。”何寒衣道:“本來就不多。”吳雙女道:“既然瞭解不多,怎能冒冒失失的留在彩虹樓?”何寒衣道:“姑娘可否指示一二呢?”吳雙女道;“我的脾氣不好,第一堡中人,最怕的不是堡主,而是我。”何寒衣道:“在下的覺中,你一直很和氣,怎麼會很厲害?”吳雙女道:“或許我對你的脾氣特別好一些,事實上,他們都很怕我。”何寒衣道:“在下怎的一直都沒有這樣的覺?”吳雙女道:“那是因為你一直沒有看過我發脾氣,你如很不幸見了一次,那就…”何寒衣接道:“把我殺了。”吳雙女道:“那倒不會,只怕會使你終身難忘。”何寒衣道:“只要不殺人,就是再厲害的脾氣,我也不怕。”吳雙女呆了一呆,道:“你真的不怕我?”何寒衣道:“除非,你故意要使我害怕,否則,我為什麼要怕你?”吳雙女突然嘆息一聲,道:“下去休息,咱們明天再談。”她沒有發脾氣,但神突然間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何寒衣心中暗道,這個女人,當真是厲害得很,連喜怒哀樂,神情變化,似乎是都能控制自如了。

只聽吳雙女大聲叫道:“雪梅!”雪梅急步奔入,吳雙女道:“帶他到客房中休息。”何寒衣不待對方多問,立刻站起身子,向外行去。

雪梅搶先一步,帶路而行。

吳雙女冷泠説道:“何寒衣。”何寒衣回過身子,道:“姑娘有什麼吩咐?”吳雙女道:“好好休息,別妄動逃走的念頭,否則丟了命,不要怪我。”何寒衣道:“在下記下了。”吳雙女道:“你去吧!”雪梅並沒有把何寒衣帶出彩虹樓的圍牆,出了大廳,右轉彎,進入了一座花樹環繞的雅室之中。

彩虹樓很高大,所以,這一間雅室看上去未免相形見絀。

小小兩間瓦舍,實在佈置得很巧,綠綾幔壁,一房一廳,廳中有書廚,有壁爐。

壁爐中早已點起了薪火,房中洋溢着一股暖意。

雪梅低聲説道:“這地方不錯吧?”何寒衣道:“不是不錯,而是很好。”雪梅道:“你就住在這裏,這是大小姐私人的客房,據我所知,還沒有住過男人。”何寒衣道:“雪梅姑娘,我想請教一件事。”雪梅忽然間有了甜甜一笑,道:“什麼事?”何寒衣道:“她讓我住在這裏,是何居心?”雪梅低聲道:“這個,兆頭不錯,我想,你可能已被…”又笑笑,道:“我雖然是女人,但我對女人,也不能算了解,也許你還比我瞭解得多一些,我只能告訴你,這地方,你好像是第一個被留居住的男人,洗個澡,休息吧!你不能創造,只有等待了。”轉身行去,帶上木門。

這座小巧的客房,不但佈置得雅緻而且十分舒適。

不知不覺得,何寒衣竟然睡了過去,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入了耳際,驚醒了何寒衣。

看牀前木案紅燭已殘,這一覺睡了不少時間。

拉開窗簾,光耀目。

原來,這窗上的垂簾很厚,遮住了陽光透入。

門外,又響起了卜卜叩門之聲。

何寒衣籲一口氣。道:“什麼人?”

“我是雪梅。”何寒衣道:“請稍候片刻。”急急浴洗,穿好衣服,才打開木門。

門口處,站着兩個人。

除了雪梅外,還有吳雙女。

何寒衣怔了一怔,道:“我不知道姑娘也來了。”吳雙女道:“不要緊,昨夜睡得很甜吧?”何寒衣道:“睡得很。”吳雙女回頭對雪梅説道:“去告訴二小姐,就説,何先生很快就到了。”雪梅道:“婢子遵命。”轉身而去。

吳雙女卻步入雅室,笑道:“你知道二小姐是誰嗎?”何寒衣道:“你的妹妹。”吳雙女道;“義妹,高堡主的親生女兒。”她今天穿丁一件鵝黃的衫裙,鵝黃緞面繡花鞋,長髮也用一鵝黃帶束起,一大半散垂後肩。

何寒衣道:“她找我幹什麼?”吳雙女道:“她是第一堡中的千金小姐,為什麼不能找你?”何寒衣道:“哦!”吳雙女道:“可能會問你很多事。”何寒衣道:“能説的,我會説出來。”吳雙女道:“還有不能説的呢?”何寒衣道:“在下決不會説。”吳雙女道:“我義妹是一個很冷厲的人,惹了她,有得你苦頭好吃。”何寒衣道:“姑娘,你有沒有想到,男子漢大丈夫,如若受到了羞辱,那豈不是比死還難過。”吳雙女道:“生命很可貴,豈可輕易拋,你去見她吧!如若有什麼事無法回答時,不妨推到我的身上。”何寒衣道:“那不太好吧!”吳雙女道:“不要緊,總比你死了強一些。”何寒衣道:“被人羞辱與死亡之間,如若要在下有個選擇時,我寧可選擇死亡。”吳雙女道:“忍耐;不但是一種涵養,也是一種美德,適度的忍耐,對一個人來説,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舉手理一理鬢邊的散發,接道:“希望你能忍耐一些,走吧!去大廳中見見她,她雖然行事的手段冷酷一些,但她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廣敞的大廳之中,很氣派,也很雅緻。

廳中擺了十幾盆盛放的海棠,使得整座大廳中,都有種淡淡的花香氣味。

一個身着淺藍勁裝的少女,端坐在大廳中一張太師椅上。

剪裁合身的勁服,襯托出她玲瓏的曲線。

吳雙女説的不錯,她是一個很美的女孩子,秀麗的輪廓,白裏透紅的臉,只是臉上有一股冷冷的味道,是一個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人。

雪梅就站在她的身側。

吳雙女笑一笑,道:“二妹,就是他了。”藍衣少女打量了何寒衣一陣,道;“你叫何寒衣?”何寒衣道:“不錯,我來自陰陽堡,陰陽堡中有五大劍使,我就是五大劍使之一。”藍衣少女點點頭,道;“你夜入第一堡,用心何在?”何寒衣道:“探聽虛實。”藍衣少女道:“探聽到什麼沒有?”何寒衣道:“就算是探聽到什麼,似乎也是無法傳遞出去了。”藍衣少女道:“你很坦白。”何寒衣心中已經有了底子,膽子壯了不少,笑一笑道:“在下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了吳姑娘了。”藍衣少女道:“哦!”回顧了吳雙女一眼,道:“大姊,這是你住的地方,我看,還是把他帶到小妹那裏去,問個清楚。”吳雙女道:“二妹,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儘管請問。”藍衣少女微微一呆,道:“大姊,你準備怎樣處置他?”吳雙女道:“現在,我還沒有決定。”藍衣少女道:“何不給小妹呢?姊姊也好少了一些麻煩。”吳雙女道:“二妹,等我決定了,再通知你,如何?”藍衣少女皺皺眉頭,道:“大姊,他是犯人。”吳雙女道:“我知道。”藍衣少女道:“那麼,大姊為什麼不把他給小妹呢?”吳雙女笑一笑,道:“二妹,我已經説得很清楚了,等我決定了,我就會通知你。”藍衣少女道:“大姊既然不願小妹把他帶走,可否把他入刑堂呢?”吳雙女道:“幽蘭,你難道對大姊不太放心嗎?”她就是高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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