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女人1月18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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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意相信,在功利之外,有一種肝膽相照患難與共的真摯與純潔,有一種榮恥相依寵辱不驚的友誼與忠誠快過年了,想着胡師傅大冷天幫我修水管,總有些過意不去,心説怎麼着也得去他家看一看謝一下。他媳婦沒工作,孩子唸書,條件不好,我把單位分的牛帶魚還有一桶豆油一併帶着,我和寶寶吃得少,用不了太多。

給小賣店打電話,一個大男孩的聲音,音很柔和很純正也很無力。我説我找胡師傅家人,他説你是誰啊,我説我姓鍾,是胡師傅的朋友。他説我知道了,你是鍾晴阿姨吧,胡大爺説過你,他囑咐我有你電話一定用最快速度給找,阿姨你等着,我這就讓人找。接着傳來“媽,媽,快去找胡大娘,鍾阿姨的電話”的喊聲。一會兒工夫來人接電話“是鍾老師吧,俺是胡永順的媳婦,你有什麼事嗎?”我説大嫂,我想去您家一趟,您看我坐什麼車到哪裏下。她説那好啊好啊,你就坐20路車,到坑口下,俺到那接你。

按照她的指點,我大包小裹地上了20路車以前我沒坐過這段車,沒去過那個地區。一下車,就看到一個健康樸素的中年婦女,看她的打扮及等人的樣子猜想一定是胡大嫂了,上前一招呼,果然是她。

她帶我曲裏拐彎穿不少衚衕來到家。這是一個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家:兩間磚瓦平房,一個小雜院,除一台彩電,沒有其他家電,但屋子收拾得整潔利索,即使屋中間燃着煤爐,仍舊窗明几淨一塵不染,看得出女主人勤勞乾淨儉樸的美德。在一個老式玻璃櫃裏滿是獎狀證書獎盃,可能是胡師傅年輕時的成果,或孩子成長的印痕。

就是在這樣的家庭裏,在裏間,也就是孩子的房間,我居然發現一架鋼琴!

“是孩子的琴吧?”我問。

“是,俺龍兒琴彈得好着呢,早就過了十級。”胡大嫂一臉驕傲。

“是嗎,真了不起。龍兒多大了?”

“十八,過年高考。”一個男人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胡師傅回來了。

我説胡師傅你怎麼回來了?房子裝修得怎麼樣?老闆會不會再罵你?他笑着説媳婦呼俺説你要來讓俺回來俺就回來了。我説我只是來看看你們認認門,不用耽擱你時間。他説沒事,快過年了誰家都有點事,正好收工歇歇,明天再趕。我説你的龍兒真了不起鋼琴考過了十級。他説那孩子特別用功,學習還好,年年‮試考‬前五名。我問在哪個學校,他説一中。我驚奇地“哦”一聲,那是天賜志遠妙伽他們的學校,全市最好的中學。我説考重點大學沒問題吧。他説差不多。

在與他們談中我瞭解到胡師傅四十八歲看起來要老一些,幾年前下崗,靠給小煤窯採煤及做零工維生,是全家頂樑柱;胡大嫂沒工作,負責持家務,在河套邊開闢一塊園子種些蔬菜,挑好的拿集市賣換點錢,有時幫人做鐘點工。

“現在閒人比活多,找份事做不容易。”胡大嫂説。

我説:“大嫂想找什麼事做,看我能不能幫忙。”胡大嫂説那敢情好,俺有力氣,能吃苦,幹啥都中,不挑,髒累苦活都中,俺保證能幹好,能掙點錢就行,老胡年齡也大了,龍兒正需要錢,俺這麼在家待着着急。我説難為你們,真不容易。胡大哥卻笑着説:“比過去好多了,過去吃啥現在吃啥,過去吃頓餃子得過年,現在想吃就吃,雖説工作不穩定,但只要能吃苦肯出力就餓不着,你説,”他轉向大嫂“咱剛成家時啥樣子,想看電視,哪有賣的!”

“這話不假,子真是好多了,越來越好要啥有啥,誰能想到俺這普通家庭也買得起鋼琴。這人啊只要勤快不貪懶,不愁有好子過。俺家老胡勤快能幹,你看把俺養的,這一身…”胡大嫂長相富態,皮膚光滑,皺紋不多,因容易滿足,樂觀向上,臉上常掛着富有染力的知足笑容,讓人到她很快樂很幸福。

可能是鋼琴一詞提醒了胡大哥,他説你給鍾老師彈段曲子。我驚喜地説:“胡大嫂會彈琴?真了不起!”胡大嫂就笑,害羞地忸怩地笑,同時臉上飛過一朵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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