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哈里·倫敦若有所思地坐着,兩眼盯住尼姆攤在他面前的信件。

最後,他陰鬱地説:“你知道我對這一切有什麼受嗎?”尼姆告訴他:“我猜想得到。”這位財產保衞部部長象是沒有聽見似的,繼續説道:“上週是很久以來最悽慘的一週。阿特·羅密歐是個好小夥子,我曉得你對他不很瞭解,尼姆,但是,他忠誠,老實,也是一位朋友。當我聽到發生的事情時,我到非常傷心。我曾設想,在我離開朝鮮和海軍陸戰隊以後,我再也不會聽到我所識的小夥子還會被炸得粉身碎骨的事兒了。”

“哈里,”尼姆説“對阿特·羅密歐,我也深悲痛。他那晚的舉動,我永遠也不會忘懷。”倫敦揮了揮手,讓尼姆不要話。

“你讓我把話講完!”尼姆默默地等待着。

這天是三月的第一個星期的星期三,即克里斯托弗·哥倫布飯店出事後的第六天。他們倆坐在尼姆的辦公室裏,房門緊閉着,以免外人干擾。

“唉,”倫敦説“你現在叫我看這些信件,説句老實話,但願你沒叫我看。因為,在我看來,現在還剩下什麼東西可以相信的呢?”

“多着呢,”尼姆回答説“要關心的東西很多,可相信的東西也很多。可是,耶爾法官先生卻無清廉可言。”

“好吧,把這些都拿去。”哈里·倫敦把那些信件了回去。

這是一札信件——共八封,其中幾封夾有附件,這些信件都是從已故的沃爾特·塔爾伯特的卷宗裏出來的,他在去年七月逝世以前是金州公司的總工程師。

三隻敞開的硬紙匣放在尼姆的辦公室裏,這些信件就是從那兒取出來的,匣子裏的其它東西散放在周圍。

還是在全國電力協會年會上,尼姆突然回想起要找到這幾封信件,但被上週發生的悲劇及其後果耽擱了。今天早些時候,尼姆叫人把這些卷宗從地下室保管庫裏調來。即使在當時,他還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他所要的那些信件找出來——他記得七個月以前的一天,在阿黛絲家裏,當她把硬紙匣給他保管時,他曾經見過這些信件。

然而,他終於把它們找出來了。他的記憶力果然不錯。

於是,在現在進行對質時,這些信件不可避免地要用作犯罪事實的證據。

整整半個月以前,約·埃裏克·漢弗萊、尼姆、哈里·倫敦和保羅·謝爾曼·耶爾法官舉行會議,專門討論了電力偷盜問題。在會上,那位最高法院前法官斷然宣稱:“…我覺得偷電這個問題很有意思。坦率地説,以前我本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我從來沒聽説過。我也不知道公用事業界還有象倫敦先生這樣的工作人員。”尼姆發現的信件表明,這四點聲明純屬虛偽和欺騙。

用水門事件中經常講的一句話來説,這完全是“煙幕彈”

“自然,”倫敦突然説“我們永遠不能肯定老頭兒到底有沒有批准耶爾家族信託基金進行偷電,甚至也不能肯定他是否知情卻沒過問。我們所能證實的只是他説了謊。”

“而且他還膽戰心驚,”尼姆説。

“要不然,他決不會發表那幾點聲明來作繭自縛的。”這件事的實際情況很簡單。

沃爾特·塔爾伯特最早喚起人們注意偷電和偷煤氣給公用事業帶來的巨大的經濟損失。他曾就這個問題寫過文章、發表演説、接受新聞界的採訪。而且還以專家證人身分出席紐約州的一次刑事審判,這次審判通過上訴一直進行到高級法院。這一案件引起了廣泛的興趣,同時也導致了書信往來。

其中有些書信是同美國聯邦最高法院一名成員保羅·謝爾曼·耶爾法官來往的。

從書信來往中看得很清楚,沃爾特·塔爾伯特同保羅·耶爾兩人早年在加利福尼亞彼此很識。

第一封信用的信箋上端印着:美國聯邦最高法院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20543抬頭稱呼是:我親愛的沃爾特。

接着,寫信人説自己作為法律學者,對執法過程中出現的一個新領域,即有關電力和煤氣的偷盜一事,頗興趣。他詢問有關犯法行為的類型以及用來與之作鬥爭的各種方法的細節。同時,還問及全國各地對這種犯罪行為的起訴過程及其結果的案例。信中還問候阿黛絲的健康。該信落款是手籤的“保羅”出於禮貌,沃爾特·塔爾伯特寫的回信更正式一些:我親愛的耶爾法官。

他的信長達四頁,隨信附上沃爾特的一篇已發表的文章的影印件。

幾個星期以後,保羅·耶爾又有信來。他表示已收到塔爾伯特的回信及其文章,並提了幾個有關的問題,這一點表明他仔細閲讀過那篇文章。

在先後八個月期間,他們又通了五封信。在一封信中,沃爾特·塔爾伯特描述了一家典型的公用事業公司的財產保衞部的職能,並闡述了象哈里·倫敦這樣的人領導該部的職責。

毫不奇怪,這些信件表明保羅·謝爾曼·耶爾頭腦鋭、遇事好問、對一切都懷有濃厚的興趣。

所有這些書信來往距耶爾法官先生退休僅僅兩年。

保羅·耶爾是否可能忘了呢?這個問題,尼姆曾問過自己,但最後斷定“決不可能”那個老頭兒曾多次表現出驚人的記憶力——無論是重大問題還是細枝末節——使人不能相信他忘了。

還是哈里·倫敦提出了尼姆一直懷疑的那個關鍵問題:“老傢伙為什麼要這樣幹呢?他為什麼要對我們扯那樣的謊呢?”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