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去海邊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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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雲飛找吳亮的時候,吳亮正在街上吃宵夜,他喝了兩小瓶威力神壯陽酒,帶着幾分醉意回到招待所,看見宋雲飛正守在他門口煙。

到哪兒去了?半夜才回來,我腿都站酸了,有事找你的時候,你總是不在,宋雲飛説。吳亮開了門讓宋雲飛進屋,問,究竟有啥子急事嗎?這麼晚了還等我回來。

吳亮説話的時候口裏噴出一股酒氣。宋雲飛説,有事幹了,這回可是真的。他這麼説表明以前有許多事是空口説白話的,在海南這種事司空見慣。

吳亮問,到底是什麼事?宋雲飛説,一個香港老闆,想急着註冊個公司,要一張二千萬美元的銀行資信證明。吳亮説,又是這種懸乎事,既然是港商,把錢轉過來就行了,還用得着開假資信證明?準是個騙子。

宋雲飛説,這不管我們的事,我們只管給他出資信證明。一手錢,一手貨,他答應給二十萬,人民幣。

吳亮想了想説,我倒是認識一個銀行的人。可這事不違法嗎?宋雲飛説,現在都這樣,有好多公司都是從朋友的公司轉資金過來,開了證明又轉回來銀行的賬號上是空的。

吳亮説,那不一樣,畢竟有這麼一個過程,我們從哪兒二千萬美元轉到銀行開資信證明呀?一個月光利息是多少!你算過沒有?宋雲飛説,你找那個銀行的朋友想辦法,先幹起來,成不成讓上帝説。

凡是不花本錢掙錢的事,吳亮都想幹。反正是空手套白狼,掙不來錢也只賠嘴皮子和鞋底子,這兩樣他都賠得起。

吳亮説,行,算他一份就行了。宋雲飛説,這邊還有一箇中間人,一共四個,每人五萬。吳亮説,那就幹唄,誰嫌錢扎手哇?宋雲飛説,這事要快,別犯那種秀才造反的病。

吳亮説,行,我明天就跑這事,有消息就給你打手機。於小輝跟着畢濤的劇組住在瓊州賓館,剛把那本子出了一些眉目,夏荷就找過來了。

於小輝很吃驚,問她家裏有什麼事?夏荷説,沒事我就不能過來瞧瞧?於小輝就放心了,對她説,我在電話裏跟你説了,我有正事,這些天都不能回去。

夏荷不理於小輝,她在牀沿上坐下,環顧一下房間,東瞅西望的不知怎麼就從牀頭抓起一長頭髮來滿臉鄙視地望着於小輝問,這牀只有你一個人睡?

夏荷一聲冷笑説你也真是忙啊。連頭髮都顧不上剪,都長這麼長了?於小輝仔細看她手上那長長的髮絲,兀自沒有反應過來,説,這不是我的,我哪有這麼長的頭髮。夏荷説,總不會是我的吧?你們這劇組也真是好招待,連女人都供應。

於小輝突然明白了,後悔這兩天沒讓服務員換牀單,他想起和齊婉珠在牀上翻上倒下地折騰,這頭髮毫無疑問就是她的。

但是於小輝很鎮靜,幾乎沒有思考就説,這又不是我的私房,就是我們家不是還有朋友親戚來往嗎?我哪兒知道這頭髮是誰的?你要不信就去問畢濤。

夏荷看於小輝一副鎮定自若的神態,知道再説下去也不出所以然來,就把那頭髮絲丟了,説,我才懶得管你的事,你隨便,別一身楊梅瘡來。

於小輝很厭惡夏荷這種説話的口吻和神態,就坐在椅子上自顧大口大口地煙,一句話不説,當然這也是因為他不想説。

因為於小輝不説話,夏荷就不想説別的了,她到賓館來不是為了檢查於小輝的私生活,她心裏想起他們之間的冷淡,眼圈兒紅了。

她説,家裏來信了,媽身體不好,住院花了一千多塊,我們是不是寄回點錢去?於小輝説,他們不是早就不認你了嗎?怎麼着,要錢的時候就又想起你來了。夏荷很委屈,説,怎麼着她是我媽,你捨不得拉倒,我寄自己的錢,好像你不是母親生的。

於小輝自覺話説得過份了,説,我又沒説不寄,你這不是找氣生嗎?夏荷説,信來了十來天了,你又不回去我只有找你來唄。這意思表明她仍然承認於小輝是一家之主的。

於小輝於是表現得很大度,説,存摺上不是還有三千塊錢嗎?先支兩千寄回去,這事還需要問我嗎?

夏荷説,那我明天就支兩千塊寄回去?於小輝説,我實在忙不過來,你自己去把這事辦了,提防小偷和爛仔,別讓他們給偷了。

正説着話,畢濤來喊於小輝去餐廳吃飯,見夏荷在,立刻熱情地打招呼,嫂子,你怎麼過來了?一定是想於哥了,過兩天我放於哥回去,讓你們好好團圓一下。

都老夫老了,哪有那份雅興,我來找他説點事,夏荷半開玩笑地説,你這大導演,戲拍得怎麼樣了?

畢濤説,別提這個,這不是請大作家幫我的忙嗎,嫂子你別走,跟劇組的人一起用餐吧,中午我讓餐廳加兩個菜,清蒸白鱔和基圍蝦,好吃。

夏荷説,不,我得回去,家裏還等我呢,下次再吃罷。説了就要走。畢濤沒攔住夏荷,覺得抱歉,對於小輝説你該説句話讓嫂子吃了飯走。

於小輝説,走就走吧,家裏也確實不能沒有她。吃了午飯,於小輝就犯糊,想靠在牀上睡一會,剛合了眼皮電話就響了,梁雲約他下午五點鐘到海邊去游泳,他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於小輝心裏想着游泳的事,躺在那裏糊糊地睡着了,這一睡竟是二三個小時沒醒。這些天,於小輝不分黑夜白天地伏在案上寫,總算熬出來三集,畢濤了了草草地分了一下鏡頭,就接着拍上了,可見質量已是難以保證,好在於小輝已無心顧及這些,但求掙了這筆錢了事。

於小輝一覺醒來,見一個女人的背影低着頭看他的劇本,他以為是齊婉珠,正想開口埋怨她不該私自跑進房間來,恰好那女人一轉身,於小輝認出她是梁雲。

你睡好啦?梁雲衝他燦然一笑。於小輝趕忙起身,用手着惺鬆的眼睛説。你什麼時候來的?梁雲説,三點半,我看你睡得香。就沒喊你,太累了是不?於小輝對梁雲表示出歉然,説,真是不好意思,你應該喊我,我這一睡真是昏天地黑的。

梁雲説,你那篇小説發了,我給你帶過來了,還有稿費。説着就拿了一疊五元幣遞給於小輝。於小輝苦笑一下,説,你看,這人要一背時,掙稿費都沒有大鈔,五元的,嘿,好歹也是錢吶。

梁雲説,一千,你數一下吧。於小輝説,我還怕你拿了是怎麼的?真是的。他把錢丟進屜裏。梁雲説,那沒準兒,説不準我還真拿你的。於小輝説,要真那樣,我還高興的。梁雲把一本《海涯》雜誌遞給於小輝,説,頭條,反應不錯,我説你要真走這路子保險比港台那幫人強。

於小輝拿過雜誌來翻開看,第一眼就瞧見那個隨便寫上去的筆名又添了兩個字,原來是東方,現在變成了東方不敗了,他媽的!我成了老魔頭了!他説,要是改成任我行還好一點。

梁雲就忍不住笑,説,不是我改的,你別怪我,是總編覺得這麼改一下更引人注目。於小輝就笑,説,我不在乎,反正是化名,內容改了沒有?梁雲説,一個字沒動。

於小輝説,這好久沒見你,過得還好吧?這話有點嚴肅,梁雲顯出一臉的惆悵,凝望了於小輝好一會兒才説,好的,你呢?

於小輝説,還不就那樣,沒什麼奇蹟。燕燕好嗎?乖的,我好幾年沒見過她了。梁雲説。於小輝説,好的。該入學了,前些天我才託魯震去聯繫二十五小,不知道結果怎麼樣。

梁雲説,小孩入學不是正常的嗎,怎麼還要聯繫呢?於小輝説,燕燕的户口不在這個區,但這兒的小學只有九小和二十五小好些,你要想讓孩子進去,不託人就得拿很多錢。

梁雲説真是一家一本難唸的經。不説這些,於小輝説,你打算怎麼辦呢?梁雲問,你指的什麼?於小輝説,你愛人,老這麼分居也不是個辦法,還是想辦法調過來吧。

梁雲的愛人在北京的一家研究所工作。梁雲説,這裏除了土著就是氓和騙子,能搞科研嗎?我總不能讓他丟了自己的事業到這兒來打工吧?沒辦法,我不該調過來,當初真傻,以為特區開放,哪有北京開放啊?

於小輝很體諒梁雲的心境,安她説,事到如今説那些沒用,別想那麼多,是人都有不如意。梁雲説,我也不想那麼多過一天算一天,走到哪兒説哪兒。她的話裏有難言之隱的成分,只是不願意説出來。

於小輝:説,晚上到哪兒去游泳?梁雲説,反正是海邊唄,總不會到山上去吧?於小輝説,那就去白沙門,那兒的水好,又近。梁雲説。隨便,我很少到海邊去,不知哪兒的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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