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想的腿發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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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拴牛原本就是個老實人,一聽説孩子胳膊的事有了着落,便是個熱心。
連忙將面袋兒靠着一棵樹杆上,説:“孩子的事真的有了着落,你快説給我聽聽。我也覺得不對勁麼。那天晚上,再沒有別人,只有你和娥兒兩人,那胳膊怎就能斷呢?”娥兒看見他兩人把話都説到這種地步了,心裏不免一驚,只怕那翠花兒連鍋端了出來。正想打岔兒,猛聽見溝底裏一陣自行車鈴兒響,原來是於小輝從小鎮上回來了,正仰着個臉兒朝這邊張望呢。
翠花兒一聽見這鈴聲,早按捺不住了,連忙對拴牛説道:“這事我嫂子最清楚,你讓她慢慢地去給你説叨。我家裏還放着孩子呢,早就該回去了。”説完一溜煙地跑下坡道攆那於小輝去了。
把個娥兒氣得、恨得、急得,躁得、渾身上下沒一處不覺得彆扭。有心想攆過去吐那婆娘一鼻子一臉,可又有拴牛礙着事,只好氣恨恨地隨着拴牛回家去了。
這一夜,那娥兒硬是睡不着覺,想起翠花兒説的話,於小輝的自行車鈴鐺聲,心裏就麻煩得像火燒火燎一般,將那被子甩過來摜過去,翻騰了個不停息。
拴牛又不知底,手兒腳兒不住氣地在她身上挖抓,把那下情的話兒不知説了多少,硬賴着要玩耍一回,直折騰到雞叫時分才將就着睡了。
看看又過了個把月天氣,正是那夏相接之時。山頭的苜蓿也綠了,樹邊的桃杏花也謝了,河道里的青蛙子全都變成了一羣羣活潑可愛的小蝌蚪了。由於陽氣蒸升,陰氣下沉,人們都懶洋洋的,稍一動彈便乏困得軟塌塌的,全打不
神頭兒來了。
可憐那娥兒好多時沒見於小輝的面,白裏也想,黑夜裏也想。想起那個身子想起那個人,想起那乖巧加靈動,一想就是大半天。
沒過多少子就把她那一身
直瘦盡,兩腮只留下胭脂紅,白天扶着炕沿走,晚上翻身直呻
。拴牛一看她這種樣子,就掏肝亮肺地勸她小鎮上去看一看。誰知反被娥兒搶白了幾句,給了個無趣。
拴牛看看無法,也只好由她去了,自己只是每早出晚歸,小心侍奉。不在話下。話説某一
,
風張狂,新
樹枝放蕩,村前村後一片融融陽光。
娥兒睡了半猛覺得屋子陰沉沉地發涼,便拄了一
兒到撿畔山上挖小蒜去了。山頭上太陽燙燙的,只見
陽恍惚,地氣朦朧,沒走幾步便瞌睡蟲兒骨碌碌地爬遍全身。
於是便雙手捧了小腹,翕動紅,霧騰騰地睡了過去。剛剛睡着,便夢見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寬寬的脊背,厚厚的膛正在往她身上圪
呢。娥兒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可心人兒於小輝!立時來了
神,噘嘴罵道:“你這沒良心小子,像偷吃狗一般,去了就不再來,將我這旺跳身生生困了這麼多時
,今天怎有工夫來了,可不是翠花兒身上不乾淨麼?”那於小輝並不答話,只管弓了個膝蓋往娥兒的兩腿間亂
。直
得娥兒芳心大動,眼淚盈盈,舌尖兒如瘋了一般進出無序,沒口子喊道:“猴老子,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可萬萬不能開這種要人命的玩笑,我可是一發受不了了。”説着便伸手去摟於小輝的脖子,想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裏頭。沒料到,那人競從她身上爬了起來,笑嘻嘻地説“你細細看我是誰?”娥兒抬頭一看不覺吃了一驚,只見那人尖嘴肥腮,蠶眉鼠眼,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看不甚分明,細細一看,原來是她那死去的公公於老大!娥兒一下子覺得噁心,一
凌翻身坐了起來。剛想呼喊救人,才發現四面山峁林立,腳下溝壑縱橫,原來是白
一夢。
心裏正在發煩,只見不遠處一個旋風“的溜溜”地轉個不停,一會兒在左,一會兒在右,只是不肯離開娥兒周圍。娥兒的心“格登”一下跳了起來,想:莫不是死去的公公顯了靈麼。你老人家若是真心看護我,就收起你那套心,把那翠花兒和於小輝療治一番,給我出
中這口惡氣。要是那樣我便會依你了。説起來也怪,娥兒剛想到這裏,只見那旋風突然不轉了,定定地立在她的面前,正中央揚起一股細細的黃塵來,直刺剌地朝山坡下
去。
娥兒順着那黃塵的去處一看,只見坡窪下頭的一個小土凹裏,正伸胳膊乍腿地躺着一對男女。那男的雙手摟了頭只管望天,並不動彈,那女的則連連打着呵欠,將那水葱股子一般的身子從平地上弓起來老高,看樣子似乎要從地面彈起來一樣。
娥兒心中不由得一陣亂跳,心想這大概又是一夢罷。連忙手捂了口,數着心跳想招法。忽然看見那弓起來的身子又蔫塌塌地萎了下去,倒把穿在外面的衣服扭散開了,顯
出貼身的水紅汗衫來了。
那汗衫隨着這女人的呼,一節一節地往上褪,終褪出一段晶瑩細膩的肚皮來了。順着肚皮往上望,分明看見她那兩隻
娃子如驚兔一般聳跳個不停,那裏每聳跳一下,娥兒的心錘就悠兒悠兒地晃盪好幾下子。
三晃兩不晃便把個娥兒晃得口打顫,舌
發僵,渾身上下只覺得像散了架子一般。先前還只覺得心跳得異樣,臉熱的
怪,到後來那心跳完全變成“錚兒,錚兒”的金屬聲了,臉也像放了一把火“呼呼呼”將熱氣蔓延全身。
娥兒知道自己不對了,便咬緊牙,縮了手腳,腦子裏反覆告誡自己道: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誰知天不遂人願,她腦子裏越清楚,身子上就越麻木,心裏越不想看見這一幕,眼裏就越看得仔細。
看到後來,她終於發現那兩個男女不是別人,正是翠花兒和於小輝!這時兩人已經在那黃土凹裏扭擰成一團,廝搏成一塊。
急促的息聲,將蒿草中的雀兒驚得撲拉拉飛起來,亂作一團,不知是誰的腳上的一隻鞋在半空中飛了起來,直刺刺地
了老高後,才劃了一段弧圈落下山溝去了。
娥兒不由得大叫一聲,一頭栽在地畔上,暈了過去。真到晚上圈羊時分才被人發現,連忙喊叫拴牛背了回去。
打此之後,娥兒又病倒了。急得個拴牛跳天索地,四處求醫問藥,為她治病。把那醫生、巫神、法師,不知請了多少,錢不知花了多少,只是不見好的。且不説娥兒在家裏蹩氣得要死要活,拴牛兒急躁得跳天索地,兩口子鬧騰得不能消停。
單説那順喜兒在外攬工已經有一年天氣了。在這一年中,順喜兒不知經過了多少稀奇事情,開先是給別人家打磨子打碾,箍窯蓋廟;到後來竟加入一個包工隊,成
價起來走荒山串野溝,專給那一個公路建築公司打石頭,箍涵
。
工資倒是不低,每月少不了千二八百塊的賺頭,苦就苦在所在的地方人煙稀少,生活不便。三月兩月見不上個女人的面兒,偶然有那家屬千里迢迢前來探親,大夥都眼紅得像吃孩子的狼娃子一般把那些下酸曲唱得滿溝亂吼。更有那些不省事的楞頭青小子,一看別人的家屬一個人在家,就要死要活地前去騷情,把那些下情話兒説得酸楚難聽,怪拉拉的
麻。
順喜兒雖然脾氣不好,但生耿直,因此最看不慣這一套,每遇上這種事情總要把那些男人抓住狠狠教訓一頓,斥罵幾聲,説:“為人都有
兒老,你欺別人的
,別人就不敢欺侮你
子了嗎?這樣胡三亂四下去還算個什麼陣勢呢?”説得大家都不高興,心想:這麼一個鬼熊人,吃飽了沒事幹,光管別人的閒淡事情。時間一長,大家就都不愛理順喜兒了。把他一個生生地孤立起來,想給他一個教訓,以免他再去掃大家的興頭。
可巧這工隊上還有一個順喜村裏的人,見大家都在背後地裏議論他,嘴裏沒説什麼,就了個時間把順喜美美勸了一頓。
要他少説話,多幹活,千萬不要因為這些扯淡事兒得罪了眾人。怕他冷不丁吃虧。這人説的話完全是出自於真心,只盼能和順喜互相有個照應,以後回到家鄉也好再見面處事。
誰知順喜偏不吃這一套,反而認為這個老鄉有意糟踐他的名譽,故意和眾人串通一氣欺侮他。
兩個人一言不和便吵了起來,氣得那人渾身顫抖,口紫黑,從此便再不去説順喜了,只憑他由着
子一路犟下去。説起來也合該出事。有一
工隊裏一個四川石工的
子又來探親了。那女人年紀不大,個頭不高,卻生得眉眼兒生動,
身兒苗條,最能惹人眼饞。
再加上她男人又是一個老實巴的漢子,平時稀屎裏也戳不進一
指頭去,一發手便是個窩囊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