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單唱卻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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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自新笑向薩達道:“覺佛果然明澈,很快悟解了我的暗示,現在我們可以談話了。”薩達道:“這個我們都知道,解除
魂大法只要默然相對就行了,用不着大聲喝出來,少俠特加暗示,是否要藉此耗損強永猛的功力呢?”張自新道:“強永猛雖然學會了施術的方法,卻仍是個外行,騙騙他是沒有問題的,不過這對他的功力耗損有限,主要的是不讓他有機會調息,再者方便我們談話,佛爺是否對我阻止佛爺發掌之舉
到不滿?”薩達道:“不錯,此舉雖有欠光明,但卻可一勞永逸,少俠為什麼一定要等他清醒過來再拼死呢?義固當守,但不能拘於小節。”張自新一嘆道:“如果那時能一掌打死他,何須佛爺動手,我早就出手了,行事但求心安問心無愧,任何手段都是正當的,我假裝昏
,耗損強永猛的功力,用心也很卑劣,怎麼會怪佛爺的行為失義呢!”薩達道:“灑家也是這麼想,那麼少俠是怕我的功力不足以除了他?”張自新道:“豈止佛爺不能,連我們合起來也未必有效,他那時全心全意在埋葬徐中行,心裏充滿了悲憤,身外固然沒有防衞,可是於他的武功造詣而言,本身就有一種抗拒外力的本能。佛爺一掌打不死他,反而將他
成瘋狂,那後果將更嚴重了。”薩達道:“是他自己説那時最容易受乘。”張自新道:“不錯,那是他自己也不明白,每一個受
成狂的人,都不是自願的,也不會知道自己何以成瘋的。
兩軍對陣時,有的人身被重創,仍能奮勇殺敵,都是這種現象,我小時候聽過唐代勇將盤陽大戰的故事,也是出此一類,這種情形只有旁觀者才明白。”薩達想了一下才駭然地道:“幸虧張少俠及時攔阻了一下,不然,灑家幾將造成大錯。”張自新道:“當然這也不一定啦!很可能佛爺一掌打巧了,就解決他了,但我們不敢冒這個險。”薩達嘆道:“是的,我們冒不起這個險,藏邊多虎,虎為飢餓而食人時,得一人即止,可是如果為獵人箭矢所傷時,見人就撲,可以造成莫大的死傷。
天下最危險的,莫過於受創的猛獸與失去理的頑敵,灑家出身在藏邊,卻不能記住這個教訓,實在是太忽略了。”説着燕青也湊過來問道:“佛爺,你們談好了?”薩達羞慚地道:“談好了,灑家自以為抱吾佛捨身飼虎的
神以除強敵,誰知差一點闖下大禍,與張少俠大仁大勇大智大悟的心
相比,益增慚愧。”燕青道:“我約略聽到了一點,想也可能是這個原故,張兄弟!除了力拼之外,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張自新道:“目前我想不出有別的方法。”薩達忽然問道:“燕大俠,你在殺死白少夫的時候,他曾對你低語了幾個字,是否在告訴你對付強永猛之法?”燕青道:“我不讓白少夫説出來,倒不是真為顧及仁義,不想乘敵之危,也是怕強永猛知道後,生出怯意,來個拔腿一走,我知道今天憑實力去消滅他很不容易,但錯過了今天,以後則將是永無可能了。”薩達道:“到底白少夫有沒有將制他之策説出來呢?”燕青道:“他只説了幾個字,而我能聽見的僅是‘牆上的畫畫’這五個字,底下就被我一匕首刺斷了。”薩達道:“‘牆上的畫畫’是什麼意思呢?”燕青一嘆道:“我能知道就好了,我對牆上的字畫都研究了半天,實在找不出什麼與武功有關的圖案。”薩達看看四壁牆上,聯了許多小條幅,有的是花草,有的是蟲魚,都是一樣大小,彷彿是全套的壁飾,卻看不出一個道理來。
燕青道:“張兄弟,你看看好了,我相信範圍不會超出這些字畫,白少夫倒不是騙人,在齊天教莊嚴的正殿上,他來這套圖畫,簡直是不倫不類,一定是含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在內,你祖父天龍大俠的遺教上,有沒有談到過增進功力與花草蟲魚有關的?”張自新看了一下,也沒有什麼結果。
這時沙麗已漸漸有清醒之狀,哈赤星伸手一拍她的腦門,點了她的昏睡,止住經唱之聲道:“好了!讓她休息一下,可以復原得快一點,一個時辰之後,她就會自動醒來。”張自新道:“現在不能立刻醒嗎?”哈赤星道:“當然可以,只是她此刻神智初復,最忌
動,尤其是這兩天,她的身體剛好在行經之時。”張自新一怔道:“什麼叫行經之時。”楊青青過來擁着沙麗,走到一旁去休息,同時苦笑一聲道:“張兄弟,你還是準備一下接戰吧!”強永猛也停止了行功,看來
神很振奮地道:“真有你的,這套鬼畫符還頗有點鬼門道,連我都
覺到難以抗持,我看你們一直在談話,好像全不在乎似的。”張自新淡然道:“你用功力抗拒魔音,我們專心説話以摒除雜念,只是各人所用的方法不同而已。”強永猛微怔道:“是呀!我倒是沒有想到有這個方法,那省力多了,小子,你很會投機取巧呀!”燕青笑道:“張兄弟可以取巧,你卻不敢,如果你要找人談話,我就有辦法將你引入
魂界中去,你是否有膽量再試一下。
接受這次挑戰?”強永猛搖搖頭道:“燕青,跟你打道到現在,我沒有佔過一次便宜,説實話,我還真怕了你,我不敢。”燕青笑了。
張自新道:“強永猛,該我們開始了。”強永猛道:“如果你要再等一下,我可以成全你,讓你跟沙麗説幾句話,因為以後你們沒機會了。”張自新搖搖頭道:“不必,我跟她沒話説,如果我能活下去,我有的是時間慢慢跟她説話,如果我不能活下去,則任何言語也不能解除她心中的悲傷。”強永猛不怔了一怔,這個大孩子的話似乎表達了他對人生看法的透徹,這樣簡單又這樣單純…
靜默了一段時間。
強永猛長嘆一聲道:“張自新,你真幸福,雖然你的一生很短,卻有了一個愛你的人,而且她也是你所愛的人,你有所付出,也有所收穫…”説着看看東門雲娘與管翩翩,臉上呈現出落寞的神態。
大家都明白他意所何指。
只有張自新似乎不明白,淡淡地笑道:“是的,我喜歡沙麗,如果我能活下去,而她願意的話,我會娶她,如果她有了比我更好的對象,我就幫助她去愛那個人…”強永猛笑笑道:“我相信不會有比你更好的人了,無論是武功、人品,沒有人能比你更好的了。”張自新道:“我想的不是這樣,我認為這不是拿武功或任何條件來比較的,好與壞,全憑在她心中的印象,即使她愛的人樣樣都不如我,只要她認為好,就是比我好。
我不會仗着武功去奪取她的歡心,更不會加害那個人去傷她的心,因為這樣只能使她與我距離得更遠…”強永猛臉微變,這正是他對東門雲孃的手段。
假如這話出自別人之口,強永猛一定會認為是故意譏諷他,但出自張自新的口中,他反而有着由衷的慚愧與慨…
又默然了一陣子。
強永猛的嘴角牽起一絲的冷笑道:“好了!我們開始比鬥吧!半年前我在京師郊外輸給了你,心中並不服氣,因為那一次並不是我們真正的決鬥,摻雜了許多外來的因素,今天我們要好好地打一場。”張自新沒有答話,只擺了個姿勢。
強永猛已搶先發動了,舉掌攻出一招,張自新毫無避忌地揮掌相接。
兩個人用的都是真功夫,雙掌相合時,他們腳下的石塊立刻現出了裂痕,四壁也隨之震動,可合抱的柱子格格作響。
這的確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使得旁觀的人個個駭然。
手的招式並不
奇,因為兩個人都知道對方的護身真氣可以接受任何重力的打擊,在真氣未曾衰竭以前,將是力與力的抗拒,任何的
招都沒有用的。
勝負的關鍵在力,一種能發自人體最大的潛能的力。
決鬥進行四五十招,寬敞的殿堂中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地磚,屋頂上開始墜下一塊塊的碎瓦!
牆也有了襲紋,掛在牆上的字畫都紛紛掉落在地上,兩個人都是渾身汗水,看的人也是一身大汗,這一戰,使得每一個在場的人都同樣的吃力。
強永猛先是用一隻掌應戰,到了後來連那隻鋼掌也使用上了。
玄天神掌的功力提到了十成,而張自新居然毫無困難地接了下來,這使得強永猛十分驚奇。
他吁吁地道:“小子!想不到你的功力也進展得很快,早知如此,我不會讓你活下來,應該在昨天就殺死你的!”張自新也一面
氣地説道:“我的功力是順着自然而增長的,你卻走的偏門,雖然我目前不如你,但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勝過你了,所以你最好少説話養養氣力。”強永猛冷笑一聲道:“小子!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的體力可以隨時補充的,你卻不行,知道嗎?”一掌急揮,將張自新震得後退了兩步,迅速在
前取出一把金晃的東西,而且還是活的,
而動,他卻就這樣
人口中,略加咀嚼
了下去。
張自新瞥見道:“你吃的可是金百足蟲?”強永猛臉
微變道:“你怎麼知道的?”張自新急急地道:“燕大哥!在藥草裏面有沒有一樣東西叫月月紅的?又有個什麼名字叫天什麼的?”燕青道:“月月紅!沒聽過這樣東西,一定是另有名稱,那個天字下面是什麼字?”張自新道:“我不認識那個字,好像是發字。”燕青口中連連念着天發兩個字,只有連連搖頭。
張自新道:“那個字比較像發,還加個草頭…”燕青道:“本就沒有那個字。”強永猛服下那把金
百足蟲後,體力
增,將張自新打得連連後退,忽然滾到一堆落下的字畫旁邊,那是一幅老梅,旁邊一張蚱蜢,又是一張荷花長在淺池中,視着一叢菖蒲。
張自新叫道:“燕大哥!有一樣東西,是冬天的蟲,夏天的草,合在一起的,你總知道是什麼吧?”燕青道:“有的,那就叫冬蟲夏草,幹什麼?”張自新道:“給我一點,你帶着嗎?”藥師身邊經常帶着草囊,連忙取出一束,送給了他。
張自新接着道:“就差另一樣東西,我爺爺秘籍上寫着金百足蟲足以增長功力,只有冬蟲夏草與另一樣東西配合,可以解破它,你想想吧!”燕青與藥師都急忙尋思。
強永猛卻因秘密即將被揭,手下更為用力,將張自新打得滿地亂滾,可是他每次都能立刻站起來拼命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