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苦練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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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華樹仁到天黑了,才醉意熏熏地回來。

他沒有問他們,摸到自己的屋中睡了。

第二天,張自新起牀,華樹仁又出去了,似乎對他練劍的事不再關心。

華樹仁走了,張自新卻不同了,他比較有毅力,仍是廢寢忘食地猛練,似乎不達到目的決不停止似的。

又過了幾天,長派的戰書到了,是寄給劉金泰和楊公久的。

這天哈回回來到了華樹仁的店裏,手中拿着白少夫父親白長庚指名挑戰的戰書,遞向華樹仁。

華樹仁接過戰書看了一眼,笑道:“這戰書又不給我,老弟給我看是什麼意思?”哈回回笑道:“楊大俠通過兄弟轉告您老哥,是因為您老兄早先表示過在背後撐,他才壯着膽子接下這封戰書,否則他就推開不管了。”華樹仁哼聲道:“這是什麼話,人家是衝着他跟劉金泰發的帖子,跟我老頭子毫無關係,他倒好像是替我老頭子辦事了。”哈回回笑道:“老哥哥,這倒不能怪楊大俠,他們都是成名人物,這點虛名成就不易,他不願隨便砸了。”華樹仁更生氣道:“人家是指名挑戰,難道推開不管就算丟人了?”哈回回道:“白長庚雖是關外的知名之士,但還不足與中原任何一個人相比,像這種挑戰勝之不武,敗則辱名,他自然不願多事,而且劉金泰還不知道有您參與其事,態度更為冷淡,老在責怪楊大俠好管閒事呢!”華樹仁雙眉一豎,道:“江湖上怎麼盡是這些膽怯畏事之徒,他們的聲名是怎麼建立起來的?”哈回回笑道:“盛名是靠着年輕時一股幹勁闖出來的字號,年歲越大,膽子反而越小了,兢兢業業,不敢走錯一步。

尤其是京師一般武林朋友,多半吃的是鏢行飯,這門行業不僅是靠武功作底子,也是靠着和氣生財,不能到處樹敵。

而且據楊大俠暗中透。中原綠林道有幾個煞星,當年被白道朋友擠得站不住腳,紛紛退隱關外,多半是被長劍派招了去,待若上賓,這次就可能有一批人悄悄地跟着來了,要趁這個機會東山再起…”華樹仁哦了一聲,問道:“有哪些人呢?”哈回回笑道:“這還不清楚,白長庚隨行的都是些生面孔,可是他到京以後,被招待在銀槍小侯爺邱宗海家中做客,每天不少人前去聯絡…”華樹仁道:“銀槍小侯爺又是什麼人物?”哈回回道:“您居住京師多年,怎麼還不認識?”華樹仁道:“老頭子哪有興趣去認識這種瑣碎人物!”哈回回笑道:“邱廣超是世襲的三等侯,靠着祖宗,坐吃一份俸祿,老俠過世以後,他居然以孟嘗君自居,門下廣招食客,多半是些武林朋友,學會了一對銀槍,在京師俠少中倒是頗有點名氣。”華樹仁聽了哈回回所説的銀槍小侯爺邱廣超的行為,笑道:“敗家子弟一個,沒什麼出息!”哈回回笑道:“這位小侯爺人還不錯,求賢若渴,舉凡有一技之長者,他都以師禮事之,只可惜出身侯門,真正有本事的恥於投奔。

這次可能是劉奎拉的線,把白長庚給舉薦上門,為他是一個侯爵,才敢在京郊設場比武,否則京師重地,私鬥是犯的…”華樹仁懶得聽這些,淡淡地道:“比武的事我老頭子已經答應了,自然不能推賴,不過你去告訴楊公久,我老頭子只是前去看看,並不一定會出手。”哈回回笑道:“楊大俠也説過了,能夠不驚動您最好,只要您在必要時撐撐,反正總不能讓對方在這一場比武會上將大家的招牌全砸了。”華樹仁哼了一聲道:“我老頭子沒有招牌可砸!”楊青青忍不住道:“老爺子,你也太過矯情了,爹慎重是有道理的,我們雖然是武林世家但是家中人丁並不多,除了幾個沒出師的弟子外,就是我跟爹兩個人,總不能到處樹敵,得整天有人上門找麻煩吧!”華樹仁道:“武林中人有了名就有了麻煩,那還免得了的,怕麻煩就別學武功。”楊青青一笑道:“您是息隱了許多年,才有這種想法,如果您一直亮起當年的招牌,到了現在,説不定會比我爹更怕事呢!”華樹仁一瞪眼剛要反駁,哈回回笑道:“楊小姐的話未嘗沒有道理,您老哥假如真的不怕麻煩,又何必隱姓埋名,躲在這兒開古玩鋪子呢?”華樹仁哼了一聲,翹着嘴巴不開口。

楊青青笑道:“老一輩的挑戰有爹跟您接住了,白少夫對張兄弟的挑戰您得做個主。”華樹仁道:“我能做什麼主?”楊青青笑道:“您花了個把月的功夫,教了些不連貫的劍法,不是存心坑我們嗎?”華樹仁道:“我的劍法已經教全了,能否連起來是你們自己的事,我是絕不再教了,而且也沒什麼可教。”楊青青一怔!

華樹仁不理她,轉向哈回回道:“哈老弟,後天才比武呢,還有兩天空閒,我們找個地方散散心去,現在涮羊剛上市,我請你喝兩杯去。”哈回回笑笑道:“好哇,兄弟也是這個意思,東來順的羊説是自己回疆的人養的,兩個月前就開始喂豆子了,又肥又,我早就想去嚐嚐新了。”兩人説着相偕出門離去。

張自新送到門口,哈回回將他攔住了,道:“別出去了,白少夫到處派人在找你,大概是想在比武之前能把你那柄劍到手!

利用今天的時間把劍法温温熱,明天就別動劍了,關起門來睡大覺,養足神,後天好有充沛的體力大展雄風。”張自新支吾了一下才道:“關於那劍法…”哈回回笑道:“別去為劍法心,華老爺子總不會騙你的,何況你上次也不是靠着劍法打敗白少夫的。”説着,頭也不回就走了。

這邊楊青青一生氣,乾脆回房睡覺去了。

張自新想了一想,拿起劍,又慢慢地一招招練下去。

到了中午,楊青青將衣服打了個包,道:“張兄弟,我也走了,上鏢局看我爹去。”張自新不一怔!

楊青青道:“我想華老頭兒一定是在搗鬼,把劍法留下了幾手兒不教,我準備去問問我爹去。”張自新道:“這不大好吧!”楊青青道:“沒什麼,華老頭兒並沒有要我們磕頭拜師,也沒有表示要收我們做弟子,我找爹去問問,也不算背師違義,假如爹能把它們給連貫起來,我會很快來告訴你。”説完她果然走了。

張自新只得一個人閉門獨練,自個比舞着。

小沙麗好像是得了什麼暗示,只是在旁邊看着他,也不下場跟他對練,由着他一個人獨自摸索。

當晚華樹仁沒回來,楊青青也沒回來,倒是哈回回派人來把小沙麗也接走了,説是兩個人都喝醉了,要沙麗回去照應。

派來的正是以前陪他練摔跤的馬大榮。

他把張自新的劍也帶走了,笑着道:“掌櫃吩咐了,明天讓你休息,劍由他保管,後天一早就帶着劍來接你出去,好兄弟,這次可是你出頭揚名的機會,京師裏裏外外都知道後天在盧溝橋有一場比武大會,聽説有很多趕集子的買賣人今天就在那兒搭棚子準備做生意了,後天咱們全行的人都去給你捧場,瞧着你臉…”張自新怔一怔,沒想到人喧嚷得這麼大,苦笑道:“馬大哥,您別拿我開胃了,我這兩手只會丟人。”馬大榮笑道:“不會的,自從你在西門外遛馬場上把劉奎摔個臉青鼻腫,踏碎他一隻手掌以後,京師已經傳開你這位少年英雄的大名了,有人給你起了個漂亮的綽號,叫做小白龍,那多響亮啊!”張自新愕然道:“小白龍,這是從何説起?”馬大榮笑道:“大夥兒一傳十,十傳百;把你説成個少年英俊的美英雄,所以才有人給你送上這個雅號,其實你個兒並不小,臉膛也不白,長像倒是神氣,只有那個龍字才沒離譜,管它呢,反正小白龍三個字念起來順口,聽起來也不彆扭,你就認下來算了。”説着,就走了。

小沙麗雖然不願意離開張自新,但是父親醉酒需要照顧,何況華樹仁那麼大的歲數了,對她又那麼親切,更有授技之恩,無論如何也要照顧一下。

張自新到廚房胡亂了點東西果腹,倒是很早就上牀睡了。

第二天,天沒亮,他自醒了。

一個月來不眠不休,養成了只閉一會兒眼的習慣,儘管天天累得直想睡,真到有充分時間休息時,反而睡不着了。

來到院子時他還是想練劍。

只是劍被帶走了,到小沙麗的房子,把她的劍拿出來,使了半天,反而不順手,連最純的架勢都拿不穩了,因為他使的那柄古劍又長又重,現在換了這柄輕巧的女劍,簡直像沒有拿握東西似的。

這使他想起華樹仁第一天教劍時所説的話:“劍道是一種高深的技術,一分天才,兩分教導,七分努力,我現在只能教你如何使劍,成就還是要靠着苦練,當你拿起一稻草,也能把劍式使得一分不差時,才算是具有了一手的火候,不過要到這分火候,至少也要二十年的功夫呢。”當時他對這番話沒有太深的印象,以後忙於練劍,沒有機會體驗,現在經過一試,才知道自己還差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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