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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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目光之下,那景象太可怕了,姬風儀忘記了她與他相識還沒有多久,幾乎是一種潛意識的舉動;她把顫抖軀伏在燕少玉懷中,也許,四周一切的景象,對一個不會武功的少女,確實太可怕。

燕少玉有些子足無措了,他既不忍心.也不放心把這個嬌豔的少女孤零零的丟在沙灘上,更按不住對眼前血鯊堂弟子狂妄的怒火。

突然,一個童音大叫道:“師弟,人怎麼出來這麼久,咦?江中怎麼有人捉螃蟹呢?”燕少玉聞聲登時如釋重負般的深一口氣,道:“師兄,你來的正好,快來保護這位姑娘,讓我下去。”來人正是“聖嬰童子”他聞聲站住急奔的身形,盼口驚道:“姑娘?那來的姑…”話末説完,突然寂然無聲了。

燕少玉一怔,回頭只見“聖嬰童子”瞪着一雙點漆星目,呆呆的望着自己懷中人兒出神,一低頭燕少玉也不由為之怦然心動,原來,姬風儀美得人的臉兒,此時正好奇的向着師兄。

燕少玉沉喝一聲,道:“師兄,你怎麼了?快嘛!”

“聖嬰童子”好似剛過一口氣來,心説:“我的天!世間竟真有使人無法幻想出的美人,我可開了眼界了。”轉念如電光一閃,聖嬰童子搖頭道:“師弟,我頑童可不懂此道,好在你知道,江中的蝦蟹,我捉了。”話落頭也不回,直往江中奔去。

燕少玉心知無法勉強,右手忙自左腕上拉下鳳環,抖手拋出道:“師兄接住。”

“聖嬰童子”回頭不由心中一震,揮掌抓住劍柄,臉一陣劇變,抬頭鄭重的道:“師弟,我童子賣了命,也決不使師弟失望。”縱身凌空一躍,宛如一隻穿水魚鷹般的落入水中。

姬風儀雖在燕少玉懷中,妖軀仍有些顫抖,抬臉怯怯的問道:“燕…燕公子。”燕少玉木然的輕“嗯!”了一聲。沒有回答。

“我…我誤了你的大事了是嗎?”燕少玉冷漠的俊臉上,掛起一絲令人選茫的笑意道:“我師兄不會放過他們的,他是知道死劍的用意的。”姬風儀打了個寒噤,嚅嚅的道:“死劍?這名字多可怕啊?”燕少玉平靜的笑道:“死並不可怕,那是人生所必須走的最後的歸宿,可怕的是那無邊的仇,無際的恨,他會使你永遠不得安寧,無論是被欠的或是欠人的。”姬風儀仰起人的臉兒,似懂非懂的。她搖搖頭,又點點頭道:“燕公子,我,我有些不太懂的地方啊!”燕少玉,目注江心,淡淡的道:“我知道你什麼地方不懂,姬姑娘,你也不應該懂那些,你所應該瞭解的與幻想的,應該像你的人一樣,樣樣都是人世間最完美的東西,你的環境如此,你的個也應該如此。”言辭是那麼平靜,似有些相助的意味,也有些羨慕的成份。

姬風儀仍然仰着臉兒,那人的眸子,也始終沒有離開燕少玉的俊臉,怔怔的道:“你知道我是島主的女兒,所以説我有好的環境,是的,外表上,我有閣樓,有玉宇,有花園,有池塘,也有各樣的可愛小動物,可説應有盡有,但我説過,這是表面上的,內心裏,我覺得我無法在那裏找到我幻想中的美景。”燕少玉沒有同意她的説法,仍固執的道:“姬姑娘,人心是難滿足的,世間沒有絕對的苦樂,只是一種情況與另一種的比較而已,世間能有幾個人比得上你呢?”驚奇的,茫的,她瞪着這位年輕而又冷漠的少年,探索的道:“燕公子,好象自豆古以來,你就已生存在這人間了,受盡了人生苦難,也嚐盡了人間的仇恨,但你卻是如此年輕…”燕少玉的目光,瞪着遙遠的地方,那麼深遠、無際,好像,他看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茫的令人費解的笑意,他道:“我並非自亙古以來,便生存在這個世界裏,但在我出生之前,閻王似乎就給我鋪好了一條仇恨的路。”燕少玉低頭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把頭抬起,仍盯在那無邊無際的地方,搖頭道:“我説過,你應該知道的與幻想的,都應該像你一樣,是世間最完美的,人應該回到那美的地方去,不必,也沒有值得知道這些。”姬風儀幽幽的,委屈的道:“不,我很醜,我也不願意回到那寂寞的地方去。”燕少玉沒有勉強她,他知道,她不久就要回東海去了,事實會改變她現在他認為不值得的想法。

她,仍望着他的俊臉,月光下,是那麼英,俊拔,足令任何一個少女為之傾倒,那似乎是一種少女心中幻想不出的影子,但是,他那冷漠與近似無情的冷靜,卻使她心中倏然生起一絲寒意與不安。

突然江岸上走來了“碧眼娘”她全身盡濕,玲瓏的曲線是那麼誘人,姬風儀有些依依不捨的離開了燕少玉懷中。向“碧眼娘”走去。

突然她驚叫道:“啊,你!你!受傷了?”這時,江中躍起了“聖嬰童子”只要在能説話的地方,他永遠是不甘寂寞的.只聽他大叫道道:“他媽的怪事,真他媽的怪事,那老兒竟然沒有死。”聲落,他已與“碧眼娘”二人到了燕少玉面前,伸手把劍歸還他。

燕少玉把劍接回腕上,問道:“誰?誰沒死?”

“聖嬰童子”臉一紅,道:“此人成名江湖達六十年,水中功夫,天下無雙。在海中,他能驅鯊人,在河中,他能驅蛇助陣,想不到.這老小子沒死.居然投身在紅雲幫了。”燕少玉心頭一沉.冷聲問:“他是誰?可是那老翁。”

“碧眼娘”此時已止住臂上血跡,聞言接口道:“此人江湖上稱之為銀刺金鯊而不名,他能在水中潛行七天七夜,剛才一直沒有臉。老身背上之傷就是傷在他手中,説來慚愧,要非這位兄台現身,老身也許已葬身江底了。”説話間,一雙碧眼,緊盯在燕少玉左右雙腕上。

“聖嬰童子”見狀不敢隱瞞,忙道:“老大姐.你別往我頑童臉上貼金了,要非師弟事先把死劍給我用,只怕再有兩個頑童也不濟事的。”

“碧眼娘”笑了笑,沒説話,她知道“聖嬰童子”功力與她不相伯仲之間,燕少五星目中奇光一閃,道:“他是否還在江中?”聖嬰童子道:“他已被這劍駭跑了,不然,我們怎麼上得來,不過,我可殺了十幾個。”

“碧眼娘”也道:“老身也殺了十幾個,我想那銀刺金鯊所以不現身的原因,一定是在等公子下去。”燕少玉沉重的嘆了口氣,道:“我們走吧!”看到師弟憫悶的險“聖嬰童子”不敢再説話了。

天已四更.燕家莊卻仍是人聲喧嚷,他們一見燕少玉回來.無不歡聲雷動。親切中包含有多少敬愛之意,突然,人聲全靜了下來,他們看到那美麗的姑娘了。

燕老大,與其他三人上.把他們請到燕少玉故居,地上石板,沖刷一新,地上新土,處處似剛拔去荒草。樓榭、池塘、假山,仍有許多人在清理着,燕少五在腦海中浮現一座蔓草沒膝,蝙蝠穿堂的荒涼莊院,眸子中不由閃過一絲淒涼。

燕老四把眾人讓進一清潔的八角小亭,歉然道:“裏面尚未清理乾淨.委屈公子與兩位客人,暫在這裏休息一下吃點東西,馬上好了。”不大工夫,酒宴擺上,燕少玉心中悲慼,食難下嚥,只吃了一點,便放下筷子,他望了燕老大一眼,道:“外面那些人怎麼還不回去睡覺?”燕老大忙放下筷子,回道:“回公子話,他們想把三老居所拆去,與公子重建住處。”燕少玉俊臉一變,道:“叫他們去吧!由點錢好好過子,我不會離開這庭院的。”

“公子,老朽管他們不了,不是大家的意思,因為,這一屆田租,誰也沒繳。”

“田租?什麼田租這麼多?”

“自從大公子…三老把七莊居民田產,全收歸己有,只能租種,年年租,老夫七人就是為了此事,三老要把我們活埋,幸遇公子搭救,哪!這是契約。”話落捧出一個黑漆盒子。

燕少玉看也不看一眼,斷然道:“燒掉吧!”四個老莊頭,千恩萬謝了,才要拿出去燒掉,突然停下,門外又奔來四個莊漢,雙膝跪地,叩頭道:“小女等四人,求見少主一面。”姬風儀芳心一跳,燕老大臉一變,急道:“少主勞累了,需要休息不要吵了,去吧!”燕少玉俊臉突然一寒,沉聲道:“帶她們進來!”四個漢子謝恩出去,不大工夫,帶進四個素衣女子,年齡均在十八、九歲,雖談不上什麼國天香,卻也明豔照人,至亭下,隨四個漢子跪下。

燕少玉俊臉籠霜,冷冷的問燕老大道:“大莊主,這是怎麼回事?”燕老大慌忙離席跪地道:“自從大公子去後第七年中秋,雁蕩峯來了兩個奇人,聲言每年中秋月圓之夜,要在此峯論劍,要本莊到時供應兩缸百年花雕陳酒,四個最美麗的少女,雁蕩三老開頭不服,與之爭執,但合三人之力,聽説在二人手下三招也沒走出,不得已,只得準辦,至今已六年之久了,每次去的少女,回來均遭蹂躪,所以無人願去,老朽恐怕擾亂公子情緒,才不敢稟告。”燕少玉臉上突然掠過千重殺機,雖只一閃,卻使得姬鳳儀連打數顫,他冷笑一聲道:“你們都起來,雁蕩峯不用去了,等我分水關回來再説,四位姑娘暫時在這裏替在下陪伴這位姑娘,兩天後,等在下從分水關回來之後,四位就可以回去,四位姑娘意下如何?”四個女子聞言抬頭,一時間,全都怔住了,四個漢子忙恭身道:“謝少主抬愛,你們還不快謝過。”四少女突然清醒,嬌聲齊道:“我等願終生服侍這位姑娘及…”她們粉臉同時一紅,接不上來了。

燕少玉搖頭道:“不必那麼久,這位姑娘是東海島主千金,明大莊主派些人到東海告知島主一聲,大概不久那邊就會派人來接他們回去,現在天已近五更了,姬姑娘,你們就權且在敝莊暫住幾天吧。”姬風儀突然始眼問道:“燕公子,我,我可以等到你回來嗎?”燕少玉談談的一笑道:“姑娘大可不必、燕少玉早先已説進,相救並非存心,沒有什麼恩惠可言,師兄。你暫時在這裏住幾天,我要走了。”話落站起身來。離亭而去。

他俊臉是那麼冷漠堅決,沒有一個人敢出言相勸,姬鳳儀粉臉突然蒼白如紙,嬌軀一晃。幾乎倒在地上。碧眼娘一把將她摟入懷裏,低聲耳語道:“小姐,你放心,他不是那種人,只要我們住着不走,他是決不會趕我們走的。”心中卻暗討道:“燕少玉的心,難道是鐵石做的嗎?”近中天,燕少玉已翻山越嶺,進入了雲天嶺境內,這是一條羊腸小徑。兩側古木參天,此時雖無綠葉新芽,但卻不難想像得出,末夏初,綠葉參天的景象,兩側枯草沒膝,伸展路中,這裏似乎極少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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