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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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朗聽了這句話先是一愣,繼而沉思着點點頭。

在這個世界裏商人的地位是不高不低的,各個國家基本都是如此,不像是在楚君的故鄉,幾千年的封建統治下把商人的地位一直壓迫在一個社會底層的位置上,才會派生出了許多貶低商人的俗語。所以飛朗一聽了這句楚君買了東西又嫌貴時説的解氣的話,心裏倒是真得一動,彷彿想到什麼原本自己忽略的東西。

小鎮上的雜貨鋪老闆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那個少年獨自來到鎮上出售那麼多的珍貴的皮,並且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逃奴!少年的臉上雖然有些泥土顯得骯髒,可是還是可以看出他是個俊秀的孩子的,這樣的小奴隸一般來説價格可是都不菲的啊。而且他那麼細弱的樣子,應該沒有能力捕獵那麼多的野獸,説不定是從他的主人那裏偷來的。要買魔法師和女人的衣服就更加好理解了,他想要扮成可以遮擋住面孔的魔法師或者女人逃走。

雜貨鋪老闆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論正確,於是再也坐不住了。

那樣一個價值昂貴的逃奴要是回到原主人手裏,對方按照法律是要支付一筆很可觀的費用的。當然,也有把他當作沒有主人的奴隸處理掉的辦法,那樣的收入顯然會更高——雖然法律有規定,可是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雜貨鋪老闆叫上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儘量不驚動鄰居的走出了小鎮——這樣的好事自然不能讓別人分去一杯羹。

父子三人都帶着兵器,因為他們知道,逃奴一旦被捉回去,必然會受到很嚴酷的懲罰,甚至會面臨着很殘酷的死亡方式,所以所有的逃奴一旦被追捕,他們會選擇拼死的反抗,反正左右是個死,他們往往寧願痛快的死在追捕者的手裏。於是追捕逃奴往往就意味着要面對一個像瘋狗一樣危險的對象,並不是沒有發生過追捕者反過來被獵物咬死的情形。

父子三人很有信心,因為他們知道那個逃奴是個身體瘦弱的少年,應該不會是三個壯年男子的對手。

他們分析那個逃奴一定躲在樹林中,他的目的地一定是幾天路程之外的港口,只有那裏才能給逃奴們一個逃出這個國家的希望。在大海的另一邊,那裏的人們雖然和這個國家的人作着生意,他們卻總是在損害這個國家的利益,説什麼他們的世界上沒有奴隸,所以奴隸只要到達了他們的國家就是自由人了,他們沒有權利把一個自由人押送回來等等。其實這個島國的人都知道,大陸上也有奴隸,這個島國上很多的奴隸都是大陸上的船隊販賣來的。

“反正不能讓他逃到港口去,誰知道那些大陸來的商人是不是偷走了我們這裏的奴隸再賣給我們呢!”老闆的大兒子氣勢洶洶的説着。由於經常與大陸來的商人做那種不得不為了他們的特有商品而接受他們離譜的價格的生意,這個青年對於大陸上的商人很有看法,認為他們到這裏來就是來剝削海島的財富的。

雜貨鋪老闆冷笑一了一聲。他對於那些外來的商人也沒有什麼好,其實這個島國的人,大部分都很排外,他們甚至認為外來人購買奴隸都是不應該賣給他們的,因為他們有可能是要把這些奴隸帶到島外,然後給他們自由。奴隸就是奴隸,讓他們腦子中產生自由這個念頭的一切行為都是錯誤的。

“那個奴隸應該逃到了樹林裏了,天已經黑了,要小心他撲出來傷人。”他這樣囑咐自己的兒子們。

即使鎮上的人也很少到樹林中來,這片叢林除了特別多的蚊蟲和一些還算珍稀的野獸,沒有什麼特產。要是逃奴藏在裏面,還真的是不容易被發現。

雜貨鋪老闆父子三人走進樹林沒有多久,就發現在不遠的地方亮着火光,他們心中驚喜,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了目標。

可是隨着他們的悄悄走近,他們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火邊傳來了説話的聲音,難道逃奴不是一個人?

逃奴的人數多,反過來把發現他們蹤跡的人滅口的事情並不是不會發生,要是逃奴的人數太多,他們父子就要考慮逃回鎮上去找幫手了。

抱着不甘心放棄得心情再靠近一些,他們聽見了一個人嚴厲的斥責聲:“因為你的緣故我們才丟失了大多數行李,連衣服都被撕破了,所以從現在開始你沒有飯吃!要是接下來你再犯什麼過錯的話,我就把你賣到苦力村去!”從樹木枝葉的縫隙中,他們依稀可以看到火堆邊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跪伏在地上,那正是一個奴隸對自己的主人順服的姿態。

火邊坐着的那個人穿了一身魔法師的長袍,整個身體包括連部都隱藏在衣服低下,在搖動的火光中顯出一種令人恐懼的神秘。在他的身邊,一個仕女模樣的女子侍立着,正在剝着一枚水果。

“主人,其實我們可以到前面的鎮子中去住宿,那樣的話…”那個伏在地上的奴隸小心的建議。

“閉嘴!”魔法師帶着一種暴躁的口吻説“那些愚蠢的凡人令我厭惡,我絕對不會與他們發生任何接觸的——而你們被我買來,為的就是擔當為我服務的責任!要是你們沒有能作好而需要我親自去與那些低劣蠢貨發生聯繫的時候,就是你們不再被我需要的時候,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到時候,你不會被我賣掉,你會被我直接當作原料,只造成不死生物來使喚。哼,要不是那些愚蠢的凡人看到不死生物只會亂喊亂叫的話,我也不用買你們兩個笨蛋!”説着手一揮,地上的奴隸被一陣疾風捲起撞上了一棵樹,那棵小樹頓時折斷,而那個奴隸則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雜貨鋪老闆父子三人沒有繼續偷聽下去,他們用盡可能輕的腳步離開了那個地方。

一個魔法師,還是一個脾氣不太好,格怪異的魔法師,這樣的人物基本上就可以和“死亡”

“災難”畫上等號了。這個島國上沒有魔法師這樣的人物,雖然説他們的巫師其實也是在使用魔法,但是畢竟從身份行為上來説都是不同的,因為不瞭解,所以外界來的魔法師總是給這個島國的人帶來一種恐懼。他們從大陸來的商人那裏常常聽説過魔法使用魔法毀滅整個國家,或者是用魔法控制別人這樣的可怕事情,就像他們常常誇張地給對方敍述他們的巫師是怎樣用法術讓一個人全身腐爛,痛苦半年才能死去的故事一樣。

島國中的居民都很害怕那些偶爾來到這裏的魔法師們,尤其是那些遠離故土來到這裏的魔法師,經常是那種格不太好的孤僻之人,也確實給這個國家的人留下了一些痛苦。所以方雜貨鋪老闆父子三人看到那個魔法師的舉動,聽到他那些瘋狂的話語之後,本沒有去注意到那個侍女半天了連一枚水果都沒有剝開,那個被魔法扔出的奴隸其實本就沒有真的撞在樹上等等這些細節,他們害怕要是被這位魔法師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就會被殘忍的變成亡靈使喚,他們再也不敢去考慮什麼逃奴的事情了,飛快的逃回了家,緊緊關上大門,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魔法師的入侵似的。

“好了,他們已經走了。樂樂你沒事吧?”飛朗長出一口氣,趕忙去扶樂樂起來。

樂樂在地上趴着衝他一笑,剛才飛朗的風力控制得很好,雖然把原本就動了手腳的小樹折斷了,卻並沒有傷着樂樂。這種帶着惡作劇式的遊戲樂樂第一次經歷,他到很喜歡這樣的玩法。

娜兒奮力地把她的衣服從身上扯下來,在那邊很不滿地嘟噥着:“憑什麼要我裝作僕人?還要穿這麼奇怪的衣服…”她喜歡什麼都利利索索的,對於這種拖拉着能把自己給絆倒,而且把頭臉都包得嚴嚴實實的衣服實在是排斥。

飛朗看着她的動作笑了起來,娜兒是個有趣的女孩,她一口一個主人的叫着楚君,卻對於讓她扮演侍女的角深表排斥。這樣也可以看得出來她在楚君身邊的地位吧,至少從現在聽來的關於她在楚君生活故事,都是楚君再忙着照顧她或者幫她收拾殘局,現在娜兒和楚君之間的關係,在飛朗的心目中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強大的青年魔法師,在一場大雨中收留了一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女,並且把她像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這個地方説妹妹更加確切一點,但是飛朗就是願意用女兒這個詞)一樣的撫養長大,可是由於身份的原因,兩個人雖然情很好,可是娜兒依舊只能作為僕人之類的身份存在。

楚君十分的寵愛娜兒,幾乎已經到了對錯不分的程度——這當然不是楚君的錯,畢竟飛朗認為,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男在面對娜兒的時候,都會有和楚君一樣的行為的——可是這樣的寵愛都不能使他對娜兒的身份有所改變,那麼事情的原因就不是出在楚君本人身上,而是出在他們伸出的環境上了。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國家的人?楚君是不是一個國家的上等貴族?可是如果在貴族的圈子裏出現了楚君這樣的魔法大師的話,他的名字早就應該傳遍大陸,至少應該傳遍魔法師的圈子了,為什麼在此之前從來沒有聽説過楚君這個名字,甚至連一個和他的相似的魔法大師都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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