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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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祖父離開房間，葉千尋連忙想把葉江扶起來，怎知他竟動也不動，牢牢握住她的手。

“千尋，你真的確定嗎？我只是不想再否認我的情，但你還有退路，不必為了回應我的情而勉強。”勉強來的不是他想要的愛情。

她笑得很甜，“再確定不過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我就好興奮，我就想抱住你！”她也立刻付諸行動的抱着他。

“以前我只覺得你很温暖，現在覺得抱起來很舒服。”以往她把自己對的情，統統歸類成親情、友情，總之就是不曾劃分到愛情那個區塊，因為她無法接受分開的結果，那時還不開竅，她還能像鴕鳥一樣自欺欺人，如今開了竅，一旦擁有了又豈能放開，的吻很熱，手臂很有力，身體更是温暖，她再也不放手了！

葉江捧着她的臉，想吻她，又怕她想起那天他唐突的舉動而排斥，最後停在曖昧的距離；葉千尋似是知道他的猶豫，主動親吻他。

為她如此努力，剩下的就由她來補足。

“千尋、千尋…”本以為那天的莽撞已經失去了她，怎知竟失而復得，葉江仍覺得象是在做夢，太不真實了。

“我真的得到你了嗎？”低沉的嗓音帶了些困惑，即便人就在他懷裏，他依然不敢置信。

“要不…我們現在上牀試試好了？”看過、摸過他的身體，現在她更想用用看。

她調皮的話令他皺眉。

“沒正經！”一個愛説“成何體統”一個老説“沒正經”她突然覺得這兩個男人會和睦相處不是沒有原因。

“我想跟你上牀叫沒正經？難道以後我們在牀上要聊四書五經或國事政論？”如果那樣還不如早早睡覺算了，隔天起牀至少還神清氣。

葉江偶爾還是無法習慣她的直來直往，這是在國外待久了的後遺症嗎？

“千尋，你還太小了，不必想那種事情…我會等你。”畢竟能得到她已經是最美的夢。

問題是她不想等了啊，她都滿十八了。

“沒關係，每天晚上還是能抱着你就好了。”沒魚蝦也好，她懂得知足。

“…不行。”

“不能再一起睡了？”

“嗯，要避嫌，乖，聽話。”往後他們在一起了，他得以身作則。

葉千尋不垮下一張臉，嗚嗚，那是她最後的福利啊…

當晚，她猶如經歷了天堂與地獄的三温暖。

又開始拉大提琴了。

她最喜歡拉琴時的那股自信，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美麗，但她要是説出來肯定會被罵，畢竟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聽見美麗，可是她就是覺得那時候的最美了。

江伯伯上個月出殯，沒有哭，但她知道他的心在淚，最愛的人離開身邊，誰會不難過。但的表現一直很好，所有人都相當稱讚他，只是…難道沒有人看見轉過身的落寞嗎？

連琴聲都那樣悲慼，讓人能受到他的悲傷。

音樂老師説旋律有躍動的美，可是那些音符落在的手上卻顯得黯淡，也是，這麼傷心的事怎能説忘就忘，她好希望能一直陪伴直到他走出陰霾為止，但是…不可能了，剛才爸爸説…

“千尋，在想什麼呢？”他放下琴弓，笑睇着她。明知自己的偽裝無法逃過她的眼睛，他仍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脆弱的那一面。

“沒有…”她説，注意到桌上有張沒有任何音符的琴譜，上頭只寫着“4'33''”其餘一片空白。

“這是什麼？”印壞的琴譜嗎？

“這是johncage的作品『四分三十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