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海上殲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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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山外港，這裏已經是寇在朝鮮控制的最後一個港口了。當初，從玉浦海逃走的寇艦艇並沒有敢返回對馬島的港口，因為明軍主力艦隊就集中在對馬島附近。而指揮這支艦隊的寇水師將領是九鬼嘉隆，原本擔任指揮的加藤嘉明在玉浦海海戰中被明君擊斃，九鬼嘉隆就接過了指揮權。

這支寇艦隊到達蔚山外港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海。寇心裏很清楚，明軍艦隊不會放過他們，如果貿然出海的話，那必然招來殺身之禍，留在港內才是最為安全的。寇也被打破了膽，本就不考慮地面軍隊的補給問題。而豐臣秀吉在知道明軍艦隊圍攻對馬島港口之後，也沒有讓九鬼嘉隆去挑戰明軍艦隊，打不過，那不是去送死嗎？

朱祁鈺率領的明軍艦隊以最快的速度到達了蔚山外港的外海，接着就收到了探子的消息，寇艦隊仍然在港內，並沒有出海作戰的意圖。不過，朱祁鈺並不急，寇要想從朝鮮撤走，就必須要依靠這支艦隊，只要衞平與羅國棟在陸地上再給寇一點壓力，那寇必然出海送死！

搞清楚了情況之後，朱祁鈺讓艦隊停靠在了外海，然後派出幾艘小型偵察艦，前去監視港口的情況，只要寇艦隊出海，那就給予頭痛擊！

岸上，豐臣秀吉的子也不好過。雖然明軍已經停止了進攻，不過，誰都知道，這只是戰役期間短暫的休整，只要明軍獲得了足夠的物資補給，只要明軍的體力恢復過來，那麼進攻就將繼續開始，到時候。蔚山，慶州兩地都無法守住。同樣的，豐臣秀吉雖然心裏非常不甘，可加藤清正的那兩個兵團損失之後，他手裏只剩下了五萬兵力，而包圍兩地的明軍卻達到了十五萬！現在雙方的兵力對比掉轉了過來，那軍更不是明軍的對手了！

留給豐臣秀吉的選擇只有一個，撤退！不過，戰爭打到了這個地步，撤退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陸地上打不下去。難道海上就能佔到便宜嗎？豐臣秀吉想到了撤退，可怎麼撤退，怎麼才能避開明軍艦隊的攔截，他卻有點頭痛。此時，豐臣秀吉作為本梟雄的本來面目表現得非常的明顯，要逃，那就必須要有人做犧牲，而犧牲的人，絕不會是他豐臣秀吉！

九鬼嘉隆在接到突圍的命令時，心裏也是大驚不已。突圍。有那麼容易嗎？明軍的戰艦已經出現在了港口外面，密切的監視着港口內的情況，只要軍艦隊有一點行動，明軍艦隊必然會殺上來！不過，九鬼嘉隆就算知道這次突圍是去送死，他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執行命令。他沒有選擇，留在這裏是死。突圍也許還有一線希望吧！

接到寇艦隊準備突圍的消息，朱祁鈺立即就興奮了起來，他將艦隊裏的六十餘艘戰艦分成了兩隊，由李舜臣指揮一隊，負責在港口東面堵住寇艦隊進入外海的通道。而他則自率一支，在港口北面負責對寇艦隊進行突擊！兩支分艦隊都擁有絕對的火力優勢，而且艦隊已經完成了補給。每艘戰艦都帶足了炮彈，等的就是這一仗！

九鬼嘉隆準備一夜，拂曉前半個時辰，他率領艦隊離開了港口，開始向東全速航行。那幾艘在港口附近活動的明軍三級戰艦一發現寇艦隊出海，立即出了火箭，向後方的艦隊報警，同時，這幾艘三級戰艦也一直尾隨着寇艦隊，隨時報告寇艦隊的位置！

九鬼嘉隆自然看到了這幾艘明軍戰艦。可他卻沒有一點辦法。這幾艘明軍戰艦的火力雖然算不上強大，可速度卻非常快，軍的那些戰艦本就追不上！而走到這一步，九鬼嘉隆也知道，自己這一趟是凶多吉少，不過，已經出海了，還能回去嗎？豐臣秀吉已經幫他做出了選擇，而九鬼嘉隆能走的路只有一條！

見到寇艦隊出海，兩支明軍艦隊立即行動了起來。東面李舜臣指揮的分艦隊一字排開，完全遵照朱祁鈺所傳授的線型戰術，三十艘戰艦將左舷的炮口全都指向了寇艦隊奔來的方向，所有火炮都做好了準備，同時風帆也降下了一半，以降低戰艦的速度，方便炮擊。

戰場上，唱主角的是北面，由朱祁鈺親自坐鎮指揮的分艦隊。這支艦隊擁有戰艦三十四艘，其中十三艘一級戰艦，其餘的都是二級戰艦。朱祁鈺的戰術也很簡單，他將這支分艦隊再次分成了兩部分，自己率領七艘一級戰艦，十艘二級戰艦，在戰場的東面，由北向南突擊。另外，柴棟率領六艘一級戰艦，十一艘二級戰艦，在戰場的西面由北向南突擊。兩支突擊艦隊將寇的艦隊切割成三部分，然後利用明軍戰艦強大的炮火，快速的機動能力，將寇艦隊一舉殲滅！

戰鬥一開始，朱祁鈺坐鎮的旗艦“帝國”號就衝在了最前面，而他對準的就是九鬼嘉隆的寇旗艦！而在“帝國”號的後面，十六艘戰艦排成了縱隊，紛紛將兩舷的火炮對準了周圍的艦。

戰鬥一開始就打得異常的烈“帝國”號上的九十門火炮拉開了這場海上戰役的序幕。而其強大的、猛烈的火力是任何一艘寇戰艦都無法抵擋的。另外“帝國”號上的三百名近衞軍也紛紛起了火槍，站在天甲板的兩舷附近，用火槍招呼着附近寇戰艦上的水手。最後，朱祁鈺兩都過了把癮，打了幾槍，只不過，效果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面對明軍艦隊突如其來的猛烈突擊，寇艦隊頓時陷入了慌亂之中。雖然，九鬼嘉隆知道明軍艦隊會發動攻擊，不過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明軍艦隊會以這種方式突擊，十多艘戰艦就敢殺過來。當然，在玉浦海海戰中，明軍艦隊這麼做是迫不得已的。而現在，明軍卻是在主動進攻。

炮彈無情的撕裂着寇的戰艦，以及戰艦上的寇。經過了玉浦海海戰以及圍攻對馬島的戰鬥行動之後，明軍戰艦上的炮手對自己的火炮已經充滿了信心。在這樣數百步距離內的近戰中，火炮不需要有太遠的程，因此，炮手採用的都是雙重裝填，一次發兩發炮彈出去，這幾乎將艦隊的火力密度提高了一倍。

寇也在絕望中拼命了。不過，他們的靠舷戰術本就發揮不了多少作用，衝向明軍的艦都在明軍艦隊猛烈的炮火中被撕成了碎片，即使偶爾有一兩艘艦能夠靠上去，可接那些暴在甲板上的寇的是成批的子彈以及更為猛烈的炮火，大部分寇還沒有登上明軍戰艦就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少數“幸運”的寇，在登上了明軍戰艦的時候，來的也是帝國近衞軍的大刀與長矛！顯然，朱祁鈺已經針對寇這種接舷戰戰術做好了準備，每艘戰艦上都有數量不等的帝國近衞軍。而在保護戰艦方面，這些帝國近衞軍一個頂得上十個水手，他們可都是專門負責搏戰的高手呢！

朱祁鈺率領的艦隊迅速的就切斷了寇艦隊，將東面的一部分給了李舜臣去對付，而朱祁鈺則專門對付寇的旗艦，尋找寇旗艦決戰。此時，明軍戰艦也降低了速度。相當於在寇艦隊中心再形成了一道戰列線，十多艘戰艦上的數百門火炮瘋狂的向艦傾瀉着炮彈。

幾乎同時，柴棟指揮的分艦隊也已經完成了突擊，在西面打擊着另外一部分寇戰艦。柴棟在理解了朱祁鈺的線型戰術之後，雖然發揮沒有那麼完全。不過，憑藉着明軍戰艦強大的火力，以及戰艦上近衞軍的保護，寇戰艦本不可能突破他這一道封鎖線。

戰場東面，李舜臣的分艦隊取得了壓倒的優勢，他以最快的速度將逃過來的寇戰艦殲滅掉了，隨後，三十艘戰艦一起壓了上來，在朱祁鈺分艦隊的東面形成了第二道戰列線，開始將炮火向那些正在突擊的艦。

海戰與陸戰不一樣，大部分時候，海戰拼的是時間與消耗，即使明軍艦隊擁有絕對的火力優勢。不過寇戰艦卻擁有絕對的數量優勢。在明軍艦隊的第一輪突擊之後，寇戰艦也發現了問題，立即將目標對準了明軍艦隊中比較薄弱的一環，即那些二級戰艦。相對於一級戰艦來講，二級戰艦的火力要弱很多，而且戰艦上的近衞軍數量也很有限，如果能夠靠舷的話，那寇還是有一定威脅的！

李舜臣的分艦隊此時充當起了“消防隊員”的角，只要哪裏出現危險，他的艦隊就會出現在哪裏，將準備突圍的寇戰艦給打回去。到最後，李舜臣乾脆將艦隊分成了幾部分，分頭去援助受到圍攻的戰艦。

戰鬥從黎明一直打到了正午，雙方都疲憊不堪，雖然已經有上百艘艦被摧毀，或者是放棄了抵抗，不過戰鬥仍然沒有停止。而此時，明軍戰艦上的官兵都已經疲憊不堪，特別是炮手，在經過了一個上午的烈戰鬥之後，大部分炮手都已經累得快要爬下了。朱祁鈺在這時候理智的撤出了戰鬥，讓李舜臣的艦隊繼續封鎖寇東逃的線路，隨後，他與柴棟的艦隊撤出戰鬥，在戰場的東面休整。

隨着一半的明軍艦隊離開戰場，寇再度囂張了起來，他們雖然也都疲憊不堪，可活命更為要緊，如果等到明軍艦隊休整完畢，返回戰場的話，那他們就逃不掉了！此刻，李舜臣作為一名優秀的海軍將領的才能完全發揮了出來。

他指揮分艦隊邊打邊走，數次變換陣型，一直將寇戰艦控制在自己的炮火打擊範圍之內，卻並沒有給寇靠舷登艦的機會。如果按照朱祁鈺的脾氣，恐怕早就靠上去與寇展開了決戰。而李舜臣不但阻止了寇東逃，同時還有效的殺傷了寇，消磨了寇的囂張氣焰，保存了自身的實力，為朱祁鈺率領另外一支分艦隊趕回戰場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

朱祁鈺的分艦隊在戰場附近休整了一個時辰，水手都吃了一頓飽飯之後，再次殺回戰場，從北面對寇艦隊形成了合圍之勢。這場海上戰役的最後時刻到來了。當時，海上吹的是北風，朱祁鈺讓艦隊從西北到東南一字排開，戰艦右舷的火炮都對準了寇。然後，戰艦在北風的帶動下，逐漸壓向了寇，最終的殲滅戰就此打響了。

隨着朱祁鈺的分艦隊再次投入戰鬥，李舜臣的分艦隊也在戰場東面拉開了戰列線，將左舷的火炮都對準了寇戰艦。顯然，在這種情況之下，寇已經沒有了任何的逃餘地。

這場戰鬥在天黑之前結束，大約有二十餘艘寇戰艦逃回了蔚山川一港，另外在戰鬥期間，還有十多艘寇戰艦突破了明軍的包圍，向東逃去。而明軍只在海戰中損失了百餘名官兵（絕大部分都是近衞軍官兵），殲滅寇兩萬餘人，毀俘寇戰艦一百八十餘艘。而被俘虜的兩千多寇全都被沉到了大海里去，朱祁鈺再次堅持了他的“原則”絕不收寇俘虜！

在戰役中，最先被摧毀的就是寇的旗艦，也正因為如此，寇艦隊失去了統一的指揮，所以才無法形成有力的突擊。而這九鬼嘉隆也是老巨猾，他一見到明軍旗艦朝他殺來，就立即轉移到了一艘較小的戰艦上，趁着明軍艦隊對付他的旗艦這個機會，九鬼嘉隆從戰場上逃跑了。他沒有返回蔚山外港，而是一路向東逃去，在確定明軍戰艦沒有追上來之後，他才轉變方向，逃回了本。不過，其他的寇就沒有九鬼嘉隆這麼幸運了，除了逃的兩千多名寇之外，這次出海的所有寇都被消滅掉了！

贏得了這次海戰的勝利之後，朱祁鈺並沒有高興多久，也就在明軍艦隊整理俘虜的艦時，一條消息傳了過來，豐臣秀吉率領的侵朝軍隊從蔚山外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