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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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什麼七老八十的大爺。”
“沒,就是怕您像上次那樣,摔着。”
“......”最後為了安全起見,汪烙棘還是緊緊拉住男孩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這輛可怕的通工具。
——好像一位懷了身孕被攙扶着上轎的貴妃娘娘。
他和焦蕉一人一張小板凳,屈着膝,並排而坐,像兩個等待着分果果的幼兒園小朋友。
腳邊歪七扭八地橫着幾竹製魚竿,旁邊有一個散發着腥氣的塑料桶,時刻攻擊着他的嗅覺。
汪烙棘像只蹲在籠子裏的蛤蟆,指了指那個發出腥臭的桶,忍不住問了句,“這是泔水桶嗎?裝過什麼的?”
“不是,這是用來裝魚的,”焦蕉答道,他對這種難聞的氣味習以為常。
“嘖,”汪烙棘神複雜地用腳把那個桶踢開。
這麼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用來裝碎屍的......
小葉扯着把公鴨嗓子:“各位乘客,坐穩了啊!”焦蕉像打了三桶雞血:“好——!”汪烙棘生無可戀,只想尋死:“哎……”小葉在前頭轟地一踩油門,“咣咣咣”地發動了這台無比拉風的三輪車,駛上了前方的囧途。
“出發——!”胖子高亢的聲音衝破了蔚藍的天際,裏面糅雜了滿滿的陽光與蓬的朝氣。
汪烙棘和焦蕉擠在後面的車架上,搖搖晃晃,看着焦家的小村屋離他們越來越遠,從一棟房子變成一個盒子,再變成一粒黑點。
車子一路發出吵醒方圓十里生物的巨大轟鳴聲,輪子後面揚起漫天的灰塵和砂礫,看着還有那麼一點像《瘋狂的麥克斯》。
那部電影裏有一幕令人難忘——一輛戰車狂飆在無邊無際的沙漠之中,後面起遮天蔽
的滔滔黃沙,疾風如同刀劍席捲了整個畫面,彷彿整個世界都是瘋狂的。
意境這種東西還真是妙不可言。
視野裏,湛藍如洗的無雲天被沾染上了土黃的沙塵,汪烙棘眯了眯眼睛,這一瞬間,他忽然覺得......
還酷的。
這種生活他從沒體驗過,好像也沒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反而新奇,刺,令人熱血沸騰。
當然,如果沒有被糊了一臉塵的話,那就更好了。
敞篷,不是開玩笑的。風,有點猛。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汪大明星出門前剛好的頭髮,此刻被風攪成了凌亂不堪的雞窩,“雀巢”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找他去當代言。
男人掀起的髮際線很是奪目,實力顯示着何為所有男人都逃不過的中年危機。
前頭的小葉故意地把車開快些,讓這颳得人神志不清的巨風來得更猛烈些,他側過頭大聲地問汪烙棘和焦蕉:“是——不——是——很——涼————啊?!”汪烙棘:“.…..”這孩子,回去就該開除了。
“捧場王”焦蕉興奮地喊了回去:“真——的——很————啊啊啊!!!”男孩的聲音
碎在狂野的大風中,自帶麥克風的奇幻效果,逗得汪烙棘
出了個不那麼明顯的笑容。
這個不起眼的笑,是真情實的笑。
成年男人總是能在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獲得樂子。
田間小路歪歪扭扭,又凹凸不平,有着不少磕磕絆絆的石頭,這小破車子走在上面,脆弱的車身抖得如同在篩糠。
“噠噠噠噠噠——”三輪車顛得厲害,像在廚師在爆炒蝦仁時使勁地顛鍋,汪烙棘覺五臟六腑都被顛得挪了位置。
明明這個年紀的男人,是該好好愛惜自己趨於老化的身體,為什麼他偏偏要受此劫數?
旁邊的焦蕉倒是開心得很,覺在坐遊樂園裏的搖搖車,笑得也很像坐在搖搖車上的大孩子。
他一邊大笑着一邊哼着歌:“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鳥兒説,早早早,你為什麼背上小書包……”
“哥,別唱了唄?”汪烙棘側頭對他説了一句,可惜聲音被狂風吹散了。
沒聽見的焦蕉興致昂揚,逐漸演變至情高歌,甚至拉起他的手一起舉高搖擺。
汪烙棘:“......”他心累地倚在車架壁上,腦袋無力地垂軟在鐵欄上,像一條了氣的河豚。
汪烙棘跟着焦蕉的旋律哼道:“太陽當空照你媽,花兒對我笑個,鳥兒説,草草草,你為什麼背上炸*藥包……”絕望的聲音混進風裏,了無痕跡。
作者有話説:《過氣影帝受難記》第14章歷經一段為時十五分鐘的三輪車程,他們終於到達了沙扁村農貿水果批發市場。
這裏的大門口是開放的,周邊停着大大小小各種運貨工具,龐大的棚頂由堅固的鋼材搭就,既遮陽又防風,看着也很氣派。
就是土。
進去前,焦蕉拉住汪烙棘,“來來來,汪先生,我們來合個照吧,就在這市場的大招牌下面。”難得有大明星蒞臨自家地盤,不搞個照片説不過去,以後也有跟兄弟們炫耀的資本。
“這裏嗎?”汪烙棘看着周圍這背景,心有點。
商販們挑着果擔來來往往,身後是一個土到掉渣的市場建築,作為一個天生有挑剔病的事兒,汪烙棘很不情願地蹙了蹙眉。
不過行動上還是默默配合,他摘下了遮擋眼睛的墨鏡